“我們都知道你長了張漂亮的臉,可是你自己頂著一張漂亮的臉有什麽用呢,你自己用只會讓人把你賣到東南亞賭場去當妓.女,但是放在我的手上就不一樣了,我讓你用你的臉在娛樂圈賺錢,光鮮又輕松,大把大把的男人想睡你卻睡不到,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
顧南岸看了旁邊高菲一眼,高菲死死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顧南岸不知道高菲從前跟湯淑捷有什麽糾葛,但現在他只針對一件事,解約。
只要他是高菲一天,他就不可能再忍受湯淑捷,更不可能去參加那些令人作嘔的飯局。
顧南岸:“不管以前如何,我現在只有一個訴求,解約。既然不能協商,那麽就走法律途徑吧。”
“高菲並不是一個任人壓榨擺布的賺錢工具。”
湯淑捷似乎沒想到怎麽說電話那頭的“高菲”都不改變主意,又衝著電話冷笑:“解約?最近長反骨了,好啊,打官司。”
“你以為脫離我你還可以繼續在娛樂圈賺錢?可以啊,只是你以為我沒證據嗎,你以為我手裡的料不夠多是吧,我看到時候,哪家公司會簽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哪個人會站在一個對恩人恩將仇報的女人那一邊?”
“你自己是個什麽臭名聲你自己心裡清楚,你覺得公眾會相信公司,還是會相信你。”
“咱們走著瞧!”
湯淑捷直接掛了電話。
顧南岸對著通話結束的界面,眉頭緊鎖。
下一秒,他的手突然被握住。
高菲在微微顫抖,她害怕,害怕像湯淑捷說的那樣,到時候沒有人會相信她,所以人都指摘她,因為她豔俗,因為她無腦,因為她在公眾眼裡做什麽都是錯的,因為她不討人喜歡。
高菲抓著顧南岸的手,死也不放。
“你相信我,拜托你相信我。”
第8章 第八天穿了
顧南岸這人十分反感與別人有肢體接觸,除了拍戲時的劇情需要,對於旁人的觸碰均是避而遠之。
他眼睛向下,看到那隻緊緊抓住自己的,原本屬於自己的手。
他又抬頭,對上高菲的眼睛,似乎想了什麽,卻到底也沒把那隻手拂開。
顧南岸:“怎麽回事?”
高菲垂了垂眼眸,開口:“我從小跟我爸爸一起長大,我爸爸腿腳不好,做一些手工藝品賣錢送我讀書。”
顧南岸:“那你母親呢。”
高菲突然沉默下來,然後自嘲似的笑了一聲,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我爸爸從前是貨車司機,我六歲那年他出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
“然後……我媽就走了。”
顧南岸:“走了?”
高菲低著頭:“就是走了,一去不回。”
高菲已經記不清當年的情景,隻記得父親出門前還答應她這趟回來給她買新出的芭比娃娃,後來卻看到他渾身插滿管子,毫無生氣地躺在冰冷的醫院裡。
醫生站在病房前說病人雙腿截肢,脾髒摘除,肋骨刺穿了肺,要終身坐輪椅,再也乾不了重活,並且以後免疫力下降,身體會不好。
她那時並不知道這些話意味著什麽,聽後抓住母親的手,母親卻神色複雜,撇開她。
然後在父親出車禍後的某一天,她早上醒來,突然發現母親不見了,帶走了衣櫃裡的衣服和金戒指。她以為媽媽是出門買東西了,乖乖在家等她回來,不哭也不鬧,從天亮等到天黑,卻始終沒有等到她回家。
一天又一天,她望向家門口的方向,終於明白媽媽是不會再回來了。
剩下的日子裡她跟父親相依為命,父親開始學著編竹篾換錢,她假期的時候去餐館打打零工,日子雖然苦,倒也能安穩活下去。
直到後來某一天,她放學時突然被人蒙住頭綁走,再醒來的時候,一群凶神惡煞的人讓她還錢。
她掙扎著大喊我不認識你們,我不欠你們錢,領頭的卻說你是不欠,但是你媽欠了。
她聽到後愣住了,沒想到這個消失這麽多年的人再在她生命裡被提起時,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那女人這些年再婚又離婚,最後竟然染上了毒.癮,欠了一百萬的高利貸,她被毒.癮折磨的形如枯槁,還不上高利貸,卻跟放高利貸的人說自己還有個女兒。
高菲記得自己當時拚命掙扎,說她們之間十幾年沒聯系了,已經斷絕了母女關系,要還債也不能找她,但是放高利貸的人卻不會講這些道理,捏著她的臉,說只要你是她生下的女兒,就要給她還,否則就廢了你。
那人捏著她的臉,端詳一陣,突然又笑了,然後在她胸上揉了一把,說別人還不上就廢,你可以換個方法,這麽漂亮賣出去絕對是個好價錢。
他們給她看那些地下賭場裡女孩子被蒙著眼睛侮辱的視頻,說不想變成那樣就趕快把錢還上。
她去報警,警察說高利貸屬於民事經濟糾紛,不屬於他們受理范圍,她說那些人要抓她,他們說你現在不還好好站在這裡。
再後來,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湯淑捷。
那時候的湯淑捷對於她來說似乎就像是救世主,那份合約,甚至是她求著湯淑捷簽的,因為湯淑捷說了,簽下就替她還錢,以後她還能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