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二六四七章 另一种战斗方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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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亚在大颗且密集的雨珠当中穿行，前方是边疆前的最后一座大型城市，露出模糊的灯光，勾勒出看不清边际线的形体。以眼前的这座城市作为起点，往前就是远海共同国的边疆区域，如果再前进，将是一片散落满弹壳与战争机器残骸的战线焦土。

战线上时刻发生一块又一块的局部战斗，即时情报描述着那里的情况——飞空艇编队、污染种生物、手术者队伍、以及远比暴雨还要密集的子弹。航弹一般会在固定的时刻下，成为统治天空的唯一王者，大暴雨都不能阻挡它们。

地面已经不知道被轰炸了多少次，新鲜光亮的弹壳甚至去到了数米深的地下躺着了。

情报说，过后的两三天，战线会进入默契的休整日，双方会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仿佛前一天的激战都是假象。而那一天，便是丽苏曼与护送队伍穿过边疆交界区域，回去帝国的时间点。

不过，索尔瓦斯里等人的行动时间并不在那一天。因为几乎是挨着帝国边境线，军部的战将和将军们并不喜欢休整日，见到愿意打破默契规则的敌人，他们都乐意去热情的用能融化钢铁的武器迎接他们。

接近两天前的通讯中，卡西亚知道索尔瓦斯里行动的地域就在最后一座大型城市的后方。那里是荒野，没有工事、没有城市，只有一片可以肆意融化的大地。污染种龙类和野生种龙类能在荒野的环境中发挥出它们的优势。

而当前，自己血液的感应锚点，以及母亲和妹妹莉莉娅的奇妙感应，都在前方那座城市当中停留着。

“丽苏曼和索尔瓦斯里已经接触过，两者都应该明白，相互间摆脱对方是绝对不可能的。周围隐隐汇聚了很多其他力量，介于母亲和莉莉娅的身体强度，占据优势的应该是索尔瓦斯里。高阶手术者一丝泄露出去的力量，都能对她们造成生命威胁。”

他看向城市侧旁，根本不用连接世界树根系网络，那里的浓郁污染就散发出了不能被雨水打落的气味。

说着，卡西亚后知后觉般，“啊”了一声，临时想起了什么来一样，“我知道自己和那个卡西亚长得很像，但我不是他，我是卡西卡亚，你们不是知道吗？不用紧张！”

“但是呢，有些时候，其实一把闪闪发光的手枪，配上闪闪发光的子弹，也是一种放松心情的玩法、、、”

城市的形体第一次清晰后，奔行的卡西亚停了下来。继续前进，再有不到一两个小时，他就能以这具身体的模样，真正见到母亲和莉莉娅。但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后，急切的心情最后被压制下去。

手中没有武器，卡西亚只能让一层角质体覆盖双手，过后为之镀上究极金属的银白色。更为浓郁的污染在过后同样覆盖他的全身，隐藏一直是他最喜欢的战斗开场方式。

可终究是让自身恐惧的力量占据了多数，并且作为高阶手术者，他们在短瞬时间里就想到了太多太多的可能性。污染地域事件中，宣告死去的历代复苏教皇们，这一信息还是数个月前才传遍三相大陆的。

卡西亚没有丝毫压力，一面在精神感知当中释放友好的信息，一面保持着急速，奔行而去。距离本就非常近了，不过一个呼吸，两者之间就不过数千米。当足够双方利用敏锐的视线去捕捉到视觉上的图像信息时，他一脸兴奋的对着戒备姿态的五人挥起手来。

五人保持极度的警惕，锁定前方卡西亚时，更多的精力却是用于搜索周围。他们一时间认为自身已被完全包围，且周围敌人的实力都在自己之上！

“是我啊！”卡西亚一脸奇怪地看向前方五人，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表演出来的，“卡西卡亚啊，另一个队伍的人，嗯、、、通讯队伍的人。”

“丽苏曼和希尔达小姐，此刻应该是以城市作为掩护，正等待着其他的支援来到。可同时，好像属于敌人那一方的力量，汇聚的反而更加多了。”

当距离去到已经能进行攻击，并且他也有绝对的把握，能利用这具身体去直接造成一名敌人死亡，或是完全失去战斗力时，有奇怪的想法在心中冒出痕迹。

“一支污染种龙类队伍？”距离正在缩短，胸口位置的能量转换结构也正在形成，情报时刻更新着，“十五头污染种龙类，以及五名五阶段的手术者。不能判断具体的阶段，都被污染覆盖。但看样子，五阶段后期应该是最低标准了。”

卡西亚想起与孛锒教练的交谈，包裹他的污染于是就此消失，脸上的笑容却随之变得更加精彩。不再遮掩自己的气息，一层皮肤在他胸口生长，遮盖住能量转换核心。

“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为什么是一个人？周围还有其他的敌人，自己甚至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这是卡西亚？这就是卡西亚吧？这绝对是卡西亚吧？不会还有高阶手术者不认识这张脸，更不会有人主动去模仿这张脸！”

现在并不是时候，南方森林事件的记忆尚且没有一点模糊的迹象，卡西亚不会再让那时的情况出现。况且，现在的自己有更多的思考在。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从你手上拿下那把转轮手枪，卸下度了银白金属的子弹的那个场景？只有恶趣味的人才会给子弹镀上其他色彩。”

直到看清楚那张怎么都不可能不认识的脸，五人第一时间都是选择不相信。因为从对方身上传来奇怪的感受，一面是让自己恐惧的力量，一面却又是若隐若现的虚弱感，没有精神上的强大压迫。

“嘿，尊敬的先生们，还认识我吗！”卡西亚满脸的高兴，另外五人却突然间满脸惊恐。

奇怪的想法像是从深海下升起来的气泡，接近水面时越来越大，最终“啪”的一声绽放开：“我们的敌人其实没有那么多。的确拥有庞大数量的人在追求不死和永生，但在他们当中，全身心投入进去的，也仅有那么一小撮而已。”

前方的污染种龙类及五名敌人立即发现了这个靠近的强大生物体，目光与精神感知瞬时落在了身上。

“换一种思考方式，你会发现新的世界。”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丽苏曼小姐就是了，她的性格是一个大麻烦，没有人想要与之牵扯上。可实际上，她也不是没有优点。终究有一天，你大概也会变得和丽苏曼类似吧。即便最终不是变得类似，但我想，肯定也会经历一个类似的过程。”

“是索尔瓦斯里让我过来给你们通报消息的，说是你们的通讯器全都坏了，一直联系不上。”卡西亚接着说，“行动计划取消了，他让你们回去后方的那座城市集合，不用在这里等待信号了。”

说完，卡西亚一脸真诚地看着五人，仿佛是因为吓着了他们，而诚恳地道歉般。

“你们通讯器坏了，一直都没有联系上，无论怎么联系！”他不忘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