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二八一五章 探索、联系与抵达（中）

卡西亚解除固定用的角质体，纵身跳到极限界限上，激起一大片迸溅的炽热能量，将他完全掩埋在当中。不过下一刻，如同最为简单的魔术障眼法——一团火焰闪烁开，魔术师空空的手中就突然多了一朵鲜艳的玫瑰——迸溅的火焰顿时四分五裂，变成一大片团簇的雪白小花。

不过小拇指指尖大小的雪白小花跟随迸溅能量扩散到星空当中，同时也以卡西亚的站立点为中心，一层一层荡开，在极限界限上蔓延，直到去到数百米的半径范外，这才达到不断生成、消失的平衡循环。

“深蓝领域的核心位置，与我们有着极为遥远的距离。一贯的猜想当中，它甚至是和消失的大陆群一起，以奇怪的方式从我们这个世界里消失掉了。没有任何信息情报，不能建立起任何联系，只知道它默默存在，延续到现在，逼近自身极限，有将要彻底崩塌掉的可能性。”

白色小花蔓延开的极限界限范围里，积聚在上面的红星能量被吞噬完，露出它真实的淡蓝色半透明的模样。很像纯净且没有任何杂质的透明玻璃，能容许任何光线通过。

上面并没有任何裂纹、或是类似崩塌的前兆痕迹。卡西亚和摩尼可罗亚没有对此抱有期望，极限界限只是像透明玻璃，但实际的它，更接近一层质地无比坚韧的空气。所以裂纹之类的东西，本就不会出现。

可也没有其他痕迹，这一观察结果让他们多少泄气。

卡西亚的胸口在这时“敞开”，世界核心启动，展露一个不大的漩涡口，将周围所有白色花全部收回了。

“极海漩涡上空，那里的坍塌现象，如果是第三将军用力量去维持的，是我们最愿意看见的结果。但若不是……”卡西亚用脚踩了踩，一层涟漪顿时传荡开了，“借助抵达的六颗红星，它或许真地能让深蓝领域消失掉。”

“哪怕只是一段时间，几个月、甚至只是几天而已，都能配合地面上的污染，点燃一场范围波及整个大陆的大火。”最近，摩尼可罗亚已经和卡西亚共同分析过了。并且还利用卡西亚自身的便利性，直接在星空当中展开不少试验。

结果都指向他们不愿意接受的路线——红星是壁炉中熊熊燃烧的木材，深蓝领域就是壁炉本身，能很大程度上保证提供温暖的同时、火焰不蔓延出来，引起火灾，把整个屋子烧掉。

“都等着你的决定。”摩尼可罗亚提醒，“越早做下决定，便越能获得优势。第三将军绝对能提前走出极海漩涡，留给我们的准备时间一直都不多。”

“卡西亚，不用抱有任何压力，决定的后果是我们共同承担。”

卡西亚摆摆手，但还是点点头，“有一种预感，实际观察极海漩涡上空的情况后，也得不到具体的情报。第三将军绝对会做隐藏。”

“但按照最坏结果的方法，只能相信它拥有这样的力量。不久前，我们讨论过了，极海漩涡的所谓限制问题。既然世界限制和禁锢有着关系，那么就有理由相信，漫长时间下，第三将军通过这种‘关系’，知道了我们不了解的信息。破坏也好、联系也好，总之它能让深蓝领域崩塌。明确这一点，对我们而言就足够了。”

“但禁锢也和古历史世界树有关。”

“所以它也能接通根系网络。”摩尼可罗亚给出回答，“算不上逻辑上的闭环，不过是不错的推论。并且它没能和白鲸、巨鲸群族建立联系，也没能和红星建立起联系，也能看做是侧面的证据吧？”

“我知道你担心祭祀仪式最终会由根系网络去完成，但在没能找到解决方法前，首先行动目标应该转为预防深蓝领域的崩塌。”

卡西亚很想叹息，可星空当中没有空气，只能以一团迸溅的能量代替，从他嘴里狠狠吐出。

见到已经有了决定，摩尼可罗亚选择在原地等待。属于卡西亚的意识体气息随后消失，那具身体钉在极限界限上，自动汇聚四周的红星光芒，通通归于那颗世界核心当中。它一面看着这一现象，一面同化体内的类菌体。

意识体的气息重新出现，是约莫大半个小时后。

“时间比我现象的要长一些。”

“会涉及到整个三相大陆，信息量庞大，以我们当前的信息交换速度，也不能立即完成。”卡西亚解释原因，“况且决定增加小世界树的数量后，用作培育种子的血液量也不够了。我的身体会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前去抽取一定数量的血液。”

“一定数量吗……”摩尼可罗亚似乎有其他的意思想要表达。

卡西亚很清楚他话语后的意思，无奈地回应到：“所以才花了些时间去做身体上的设定。不加以限制，他们绝对会把我泡进营养罐子当中，如同工厂的流水线，不存在停下的选项，一面提供物质、能量、营养，一面持续不断的抽血……”

“真可怜啊。”

“……”卡西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点了数次头，表示赞同。

过后，他接上话，“好在利蒂希娅、拉薇娅小姐是联盟成员了，大量古历史世界树碎块的存在，可以让小世界树的栽种更为简单。”

“而作为最终的保险，”他补充到，“这一次，所有小世界树的成长都必须去到给出的范围值之上，如果不达到标准，会提前进行销毁！”

“为了某个预想中的时刻，能对小世界树进行集中的烧毁吗？”摩尼可罗亚知道卡西亚想做什么。

卡西亚跳回脊背上，固定好身体，重新躺下：“这也是计划的一环而已。小世界树上的自毁装置，可能达不到想要的效果。那时，就只能利用骨骼，将之作为备用通讯通道，全部烧毁掉。况且如果存在意外，其中一棵真地建立起了联系，那将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