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霽淡淡道:“略有耳聞。若開胭脂鋪子是得到調香閣的供貨,確實不愁生意不好。但調香閣隻與穩定的幾家胭脂鋪子供貨,應當不會同意給你供貨。”
溫盈點頭:“確實如夫君所說,但近來調香閣卻同意給一家尚未開業的小鋪子供貨。”
沈寒霽聞言,微微眯眸看向她。思索了幾息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問:“這與劉家女有牽扯?”
溫盈點頭:“大伯母說她去調香閣的那一日,好似在調香閣的外邊看見了劉家女。而且劉家女剛去過調香閣不過數日,便傳出了調香閣要與未開業的鋪子合作的消息,我覺得與其合作的最有可能便是劉家女。”
沈寒霽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沉吟片刻才道:“如今與調香閣合作的芙蓉閣,在金都小有名氣,與調香閣合作也是軟磨硬泡了許久才成的,若是劉家女如此快便談成了,手上應該拿捏著調香閣極大的把柄。”
溫盈連連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聽了這些事後,沈寒霽微闔眼眸,長指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扣著。
思索半晌,他如是道:“劉家女知曉的事情應比我們清楚,她未重活的這一時,已經與書生私奔有小半年了。遠離金都,對於金都之事,若非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她又怎能知曉?”
溫盈也意識到這事遠比自己想得要嚴重得多。
沈寒霽再度思索了一晌,他抬眸看向溫盈:“你鋪子的地方可定下來了?”
溫盈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如實的說了鋪子定下了,卻被人截胡了的消息。
沈寒霽挑眉:“這麽巧?截胡的人莫不正是劉家女?”
溫盈搖頭:“這我沒有讓人去查,但如今想來,還真有這個可能。”畢竟都是開胭脂鋪子,
沈寒霽淡然從容道:“你既然還未同意解除契約,那便不用解了,直接買下便可。與那掌櫃直接說不肯解約,若他強硬要解約,便與他說去報官。”
朝中為約束商人牟取不義之財,特有律法,若是商人不重諾,可告官。
溫盈一愣,呐呐道:“金都是天子腳下,寸土寸金,那小鋪子也要一千五百兩銀子。”
便是溫霆買了四房小院,也花了約莫五百兩銀子,還不是在城中央的呢。
“先前立功賞銀千兩,再把我那些私房拿去便可。”
溫盈先前想開鋪子,隻想自己手上有些私產,可現在若他把鋪子給買了下來,那就是他的,還能算是她的私產嗎?
她可不還是給他打理的嗎?
沈寒霽看出她的遲疑,輕笑一聲:“你若覺得不妥,那我便轉租給你,你把那些租金再轉為雲霽苑的花銷。”
溫盈:……
沉默了片刻,溫盈也暫且不允他,隻問:“夫君為何忽然問我鋪子定下來沒有?又為何要我去把鋪子給買下來?”
沈寒霽端起茶水,飲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道:“你是我妻子,你若想開鋪子,我做丈夫的去調香閣幫你談談生意,也理所應當,是不是?”
溫盈明了,他這是尋一個理所應當的借口去調查調香閣。
——
劉語馨對東街的鋪子勢在必得。得到鋪子後,她會在下個月十五開張。
可今日再派人去問東街店鋪屋主進度如何時,那屋主說先前付了定金,簽了契約的那個人,竟然威脅說他若是敢違約就告官。
最後還說給了他一個選擇,繼續租給他們,或者轉售給他們。
屋主也是擔心,因為來的人多了幾個,看那精神頭像大戶人家的手下的管事的。怕原先要租鋪子的是當官的人家,開罪不起,便回了劉語馨。
劉語馨聽到這事,眉頭緊皺,讓下人去傳,說她願意與那租鋪子的人談一談,讓他們把鋪子讓出來。
可屋主的卻說,人家說過了,若是對方想要談一談,隻回一句話——我想定下的鋪子,憑什麽讓給你?
簡單來說就兩個字——不談。
劉語馨重活一世的第一時間就是和書生撇清了關系,往後的這幾個月幾乎都過得順風順水。可自從遇上個了永寧侯府的溫氏後,卻是處處堵心。
如今唯一一點讓她比較順心的便是與調香閣達成了協議,他們會無限量的供應胭脂水粉給她。她也同意了他們的說法,對外頭宣稱是合夥開的鋪子,他們也佔股五成,但實則全部都是她的。
可現在有可了貨源,可鋪子卻是定不下來。
那間鋪子,劉語馨去瞧過了。無論是租金還是位置,都是極好的,也找不到那麽好的鋪子了。
她還是覺得不甘心,只是比旁人晚了兩日,竟然就成了別人的了。
思索許久,劉語馨想到了沈家五郎。
她多次出入永寧侯府,自然也遇見過幾次沈家五郎。
那沈家五郎身為侯府庶子,且放浪形骸,儼然的紈絝子弟,可卻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想要攀上她。
沈家五郎多次特意討好,她都禮貌相拒。
如今不妨借沈五郎的手,來打壓一下對方。
若是對方知曉要租鋪子的是永寧侯府的公子,莫管是嫡子還是庶子,只要聽到是永寧侯府的名號,定然會知難而退的。
畢竟普通人哪裡敢得罪永寧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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