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看著那張笑顔如花的俏臉,有一瞬間的迷惑。不知道是因爲心神被那份美麗吸引,還是大腦對那句滿含深意地話進行下意識地分析思考,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
“你就沒對你那個哥哥說點兒什麽?”年輕的女人將杯子放在旁邊沙發上,十指交叉著放在膝蓋,笑意盈然地問道。
“沒有。”秦玉低下頭,恭身說道。他怕被這個聰明的女人看出自己眼睛裏的東西。權勢的貪婪以及對她身體的**。這兩者,被她看出來其中一項,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跟她那麽久,他瞭解她的爲人。
“我想,他現在一定很爲難吧。你是他的親弟弟,理應在後面幫他一把促使他下定決心。”
“是。我知道怎麽做了。”秦玉豪不猶豫地答了。這個時候如果遲疑地話,很可能會讓她誤以爲自己是因爲顧忌到血緣關係而拒絕。後果依然不是他能承擔的了的。
“很好。秦玉,你知道爲何我選擇你合作而不是你哥哥嗎?”女人好像很有說話的興致,滿臉笑意地看著秦玉地臉,笑著問道。
“不知道。”秦玉擡起頭疑惑地看著那個女人。這個問題是他心中一直很好奇卻一直不敢問的。按道理講,她如果想找合作夥伴從內部瓦解秦家達到自己的利益目的的話,秦華才是最好的選擇。而自己呢?
秦玉清晰地記得,自己是在一個野外賽車場被她找到的。那天自己剛剛飆過那個孫家少爺孫長毛,贏了他十萬港幣。在他給自己錢的時候,悄聲對自己說有人要見自己。
那個時候的自己確實是個流氓,和一群香港的太子党們整日廝混在一起,喝酒、打架、賽車、賭馬、玩女人那是自己全部地生活。誰會見自己呢?他本來對那個留著長髮地孫長毛沒有什麽好感。但是看在剛剛贏了他十萬地份上,還是決定和他走一趟。然後,自己被帶到這個俱樂部,也就是在這個房間裏和這個女人相識。
也許是平時地作風養成,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甚至動了上去調戲的心理,嬉笑著走到她面前正想伸手去摸她的時候,被她一把扭住了手臂,然後一推一拉,胳膊便被她卸下來了。
“不想死。就乖乖地站在那兒別動。”那個女人滿臉冷笑地對自己說。
如果在動手以前,她說讓自己別動自己自然不會聽。但是在一隻胳膊被她扯脫臼地情況下,自己想動也不敢動了。更何況,帶自己來的長毛站在旁邊低頭哈腰頭低的老底跟條狗是的。他這才知道這個女和以前願意被自己玩弄地或者被自己霸王硬上弓地女人不一樣。
“秦玉?”那個女人見到自己乖乖聽話,冷冷地說道。
“是我。”秦玉的胳膊疼的厲害,額頭上地汗珠流個不停,但他仍然拼命忍住。在大家族裏出生的孩子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對危難地敏感性比較強一些。他知道,如果自己不配合地話。可能真的要死在這兒了。那麽多年的忍辱負重,自己不能就這麽放棄。活著,就有希望。
“很好。我想和你合作。你覺得怎麽樣?”那個女人優雅地躺在沙發上,將右腿碼到左腿上。很性感地姿勢,但此時他已經不會再去想這些東西了。和生命比,那根小蠟腸地感受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合作什麽?”秦玉擡起頭問道。突然覺得這樣很不禮貌,又趕緊低下了腦袋。
“合作你說如果秦家家主的位置落到你手裏會怎麽樣?”那個女人饒有興致地說道。
“這不可能。”這是秦玉的第一反應。是啊,這怎麽可能。第一繼承人是秦寶寶,而且後面還有自己的哥哥秦華,還有其他的表兄弟。他們都比自己優秀,這個位置怎麽可能會落到自己這個在長輩眼裏不學無術的流氓手裏?
“是啊,你也覺得不可能嗎?可是,我覺得很有可能啊。改變歷史地滋味很美妙的,你不想試試嗎?”那個女人魔幻般地聲音衝擊著秦玉地神經。
是啊,他真的想試試。秦寶寶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很單純地女人。她做家族繼承人無非是個傀儡。秦賀的,或者秦華的。相反,自己的親哥哥秦華反而是自己最有力地竟爭力。他太優秀了,優秀地讓人自卑。所以,他只好用另外一種方式來掩飾自己與生俱來的野心。
那就是墮落。這是兩個極端,好的比不過他,那就做個壞人吧。要比他更壞。
他恨自己有這樣的命運,有這樣的哥哥。
在那個女人亮出自己地身份並答應捧他上位後,他心甘情願地成了她的奴僕。姓什麽不重要,誰能給他想要的。才是自己爲之付出的主人。父親又怎麽樣?他除了罵自己是個廢物還給過什麽?哥哥又怎麽樣?他總是裝作一幅聖人的樣子,雖然表面上對自己頗爲照顧,但是那看到自己像看到只蒼蠅地鄙夷眼神更讓他發狂。從小到大,自己只有受他教訓地術,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因爲,所有地人都知道,他是對的,自己是錯的。
他受夠了。這種壓抑的生活方式讓他瘋狂。所以,只有更放縱地讓自己墮落。才能在墜入地獄的時候找到快感和活下去的希望。
自己和那個女人合作無間,就在願望快要達成的時候。變故出現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雞,林楓認祖歸宗返回了秦家。秦華因爲這件事而大發雷霆,其實最生氣地是他啊。只要再等幾年,秦寶寶上位,然後推秦華出來將秦寶寶滅了,自己再對秦華下手一:著,怎麽會出現這樣的
在他萬念具灰的時候,柳暗花明又一村。林楓因爲姓氏地原因所被老頭子拒絕入主秦家。那麽。自己還是有希望的。不,不僅僅是有希望,反而會推動事情地過程。只要秦華能想辦法除掉林楓,自己就能提前得到那個位置。
現在最關鍵的是,推秦華下水。如果他成功了,自己也成功了一半。如果他失敗了,自己是個流氓是個廢物,沒有人會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也沒有人會想到自己有份參與。
其實。秦玉已經猜到了這個女人問題地答案。
“人不遭嫉是庸才。一個太優秀的人會聚集太多眼球在自己身上,這是成功的大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秦家不下十人將秦華列爲了危險人物。他太優秀了,而且沒有犯過任何過錯。不抽煙,偶爾喝酒,甚至連女人也不喜歡每個人都會有自己迷戀的東西,而他卻偏偏沒有。這說明什麽?”
女人又站起來走到酒櫃前添了一點紅酒,繼續說道:“說明他有更大的野心。爲了這個野心,他努力地壓抑住了其他愛好。爲的是博得其他人地好感。你覺得這樣一個人能在家族鬥爭中成功嗎?他是最接近那個位置的人。也是最不可能坐到那個位置上地人。相反,你就比他聰明的多。”
女人蓋上瓶塞,將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端起來,輕輕地搖晃著,鮮紅色的液體在透明地玻璃杯裏搖曳著,像是起風的湖面。“我一直讓長毛留意你,你無論是飆車賭馬還是玩牌,都是輸少贏多。這證明你不笨。一個不笨的男人平時地表現卻這麽差勁,這就讓人産生懷疑了。你記得在鬼止步彎道的那次飆車嗎?一個急轉彎時你的車被人擠到裏面撞在山石上,漸來的鐵片紮進肉裏。是你自己咬牙將鐵片拔了出來,然後繼續駕車並取得那次比賽地第一名。這說明 承受的痛苦。所以,我確定,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假像。迷惑別人的假像。相反,你比你哥哥更聰明更懂得謀略。”
“秦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而你。不爭才是爭啊。我說的對嗎?”那個女人在房間裏端著酒杯走來走去,長筒馬靴踩在地毯上沙沙地響。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正好踱到秦玉的旁邊,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到著他。
秦玉額頭上的冷汗嗖嗖地流下來,流進眼睛裏,蟄的眼睛都開。別人都是在你取得的成就上來看這個人的能力,而她不同,她將眼睛盯在了自己墮落地一些小事上。玩牌賭馬飆車這些事都是被父親和哥哥極其貶低不屑的事,她卻能撥開迷霧找到最原始的那個答案。
這個女人太恐怖了!秦玉的心裏情不自禁又冒出這樣的想法。
“咯咯,你怕我?”那個女人看著滿頭大汗地秦玉。咯咯地笑了起來。
“沒有。”秦玉堅定地說道。內容虛僞無比。怕,他真的很怕這個女人。
“沒有就好。”那個女人冷笑著說道:“乖乖地做一隻狗,我會給你最大塊地那根骨頭。”
“是。”秦玉低下了頭。
“好了,去吧。去見你的哥哥。”女人揮揮手,秦玉彎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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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鳳凰城更加美麗靜謐。少了大都市的喧嘩熱鬧,多了一份寧靜祥和。微風輕拂,一陣陣不知名地花香吹進鼻孔,讓人沈醉不已。
一幢臨河靠山的古典別墅門口,一輛黑色的賓士車緩緩停下。一個面相英俊地男人從車裏鑽出來。就著急地向大門口走來來。身穿一套白色西裝的男人顯得英氣不凡,但是右臉一條修長的傷疤讓他的整體形象失色不少。
“少主在嗎?”男人在門口一邊脫鞋一邊問趕上來迎接的中年管家。其實。他只是確定一下。因爲,在來之前他就給少主打過電話,說有急事來找。
“在茶室。少主請你來了就直接過去。”中年管家滿臉笑意地說道。
“謝謝。”男人換好一次性拖鞋,向裏屋走去。
茶室地門沒關,清逸甘甜地茶香彌漫開來,傳的滿屋子都是。少主正席地坐在矮幾前閉目口品茶,那個身穿和服地日本女人一臉虔誠地在煮茶。那幾件精致的紫紗茶具在它手裏仿若有生命一般,靈巧圓潤,美的炫目。
豐雅站到這幅情景,站在門口猶豫不絕,不知道是否要打擾這幅安靜和諧地畫面。
“豐雅吧?進來喝茶?”盤腿而坐地男人睜開了眼睛,對著站在門口滿臉急色而又猶豫不絕地豐雅做了個請的手勢。
“是。謝謝少主。”豐雅這才輕輕地走進去。並返身關上了茶室地門。
那個身穿素白和服盤起長髮起日本女人滿臉莊重,對著豐雅淡淡地點頭,然後用茶夾起一個紫紗杯子,用沸水清洗了一遍。幫豐雅倒了一杯煮好的茶水。微微鞠躬,請豐雅品嘗。
“謝謝。”豐雅雖然知道這個女人不過是少主養的寵物,但並沒有看不起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這是上天注定地,大多數人是無法選擇的。她,也只是個可憐人而已。
“你說有急事找我?”那個身穿白衣地男人看到豐雅喝過杯子裏的茶,這才出聲問道。
“是的。”豐雅放下空杯,恭敬地向少主彙報:“剛才接到香港方面傳來地消息,林楓那邊發生了大狀況。”
“哦。什麽大狀況?”計不凡擡起頭問道。顯然,他對這塊極爲關心。不可否認,林楓是他最大的對手。一山難
兩人中總有一個會成爲另外一個攀登地墊腳石。
“他突然成了秦家的子孫,並且,很有可能會成爲秦家的下任繼承人。”豐雅急躁地說道。怕少主不明白秦家代表什麽,他將自己隨身帶來的文件夾打開,將裏面的一疊資料取出來遞了過去。
“這裏面是我讓人收集來的秦家所有資料。他們的企業以及關係網。很恐怖。如果林楓真的成爲秦定地力支援的話,無疑是如虎添翼。”
計不凡放下手裏的杯子。接過豐雅遞過來的資料。只翻過開了第一眼,剛才還鎮定的表情就有微微的變色。本來臉色白潔的他臉上出現了一塊塊紅暈。是血液流淌加速促成。
“怎麽會這樣?”計不凡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將那份文件放在旁邊,面色平淡地問道。語氣仍然流露出一絲急促的情緒。
“是啊。所以我得到消息後連忙趕了過來。這件事地影響非常大。少主,我們要趕緊動手,趁他還沒得到秦家的支援以前將他除掉。不能再給他壯大的機會了。”豐雅一臉認真地說道。
“那個女人那邊怎麽辦?”計不凡苦笑著說道。
“內亂必先攘外。我想。少主應該去找她談判,將眼前的局勢告知她。達到暫時性地合作。先將外面的心腹大患解決掉再說。她如果是個聰明人的話,會同意和少主合作地。”豐雅也算是有些智慧地人物,他在路上就將各種可能性及解決辦法考慮到了。
計不凡又端起一杯剛剛斟滿地茶水,放在嘴邊,卻沒有咽下去。現在情況發展的有些不妙了。自己和洪素素暗地裏達成的協定豐雅不知道,如果達成和解的話,恐怕後面的那些掌握實權的老頭子不會同意,但不合解繼續鬥下去,又便宜了林楓。必須想一個兩全齊美地辦法了。
“香港已經是他的地盤了。大舉進攻終究不是個良策。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且,現在是他守我攻,恐怕我們損一千才能傷他八百。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內部解決?或者香港內部牽制一下?”計不凡看著旁邊的手下愛將問道。
豐雅聽了少主的話,低頭沈思了起來。“少主,要不,我再去趟香港吧。只有到了那兒才能更清楚地瞭解情況。也好尋求對策。”
“不行。太危險了。”計不凡搖搖頭。
豐雅心裏大是感動,滿臉感激地說道:“少主,讓我去吧。如果不暴露目標發動攻擊地話,我有信心不會讓林楓的人察覺。再說。我一個人的危險算什麽,能和洪門的百業基業相提並論嗎?”
計不凡臉上猶豫不決。良久,才下定決心。“好,我讓邊炎跟你一起去。多跟門裏的好手。注意,暗地裏行事,不要暴露目標。注意安全。”
“是。少主。”豐雅出聲堅定,話裏有一股士爲知已者死的悲壯。
豐雅退了出去後,計不凡也沒心情喝茶了。坐在地上凝神想了一會兒後,站起來向外面走去。對著聞聲趕過來服侍的管家喊道:“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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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大少爺還要拍戲賺錢,傳出去多讓人笑話。”一輛普通的銀色賓士車裏,受到性愛滋潤地沈漫歌更顯嬌豔,看著正在認真開車地林楓打趣著說道。
“唉,沒辦法啊。找了個敗家的女人做老婆,不努力賺錢她跟人跑了怎麽辦?”林楓雙手駕駛著車子,眼睛卻在沈漫歌地身上瞟來瞟去。要是沈漫歌不熟悉他地車技的話,早被他這漫不經心地樣子嚇死了。
昨天晚上林淡妝和小妮子一起走了,也給林楓提供了可趁之機。在喝掉秦夫人送來地甜湯後,林楓爬進了沈漫歌的房間。果然,鮮花需要雨水來滋潤,女人需要男人來滋潤。現在的沈漫歌更是美的讓人心神顫動。可以想象,呆會兒到了片場會有多少人爲了她的美貌驚呼。
“哼,誰敗家了?我一向花錢都是很節儉的。”沈漫歌掐著林楓的腰肉說道。
“我沒說你呢。我說另外一個。怎麽?你也想做我老婆?”林楓眯著眼睛看著沈漫歌說道。
“不稀罕。”沈漫歌昂起臉,滿臉驕傲地說道。
兩人不再說話,靜靜地享受這狹小空間裏的兩人世界。林楓想起了什麽,突然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沈漫歌疑惑地問道。
“漫歌,你還記得以前我要挖你到我們千秋娛樂的事嗎?”林楓笑呵呵地問道。
“記得啊。怎麽了?”沈漫歌看他笑的開心,也受到傳染了,心情也舒暢無比。
“沒想到天空娛樂也成了我的産業,我忙來忙去,原來是自己在挖自己的牆角。害我還處心積慮地想盡各種辦法。真是白忙一場了。”林楓拉著沈漫歌的手說道。
聽到林楓的話,沈漫歌想想,也覺得有趣,跟著咯咯地笑起來。人比花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