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使水妖已經習慣了林楓的發散性思維和語不驚人誓不休地特點,但是當他聽到林楓說要把洪素素北搶回來時,大腦還是有瞬間的缺氧現象。
這家伙到底受什麼刺激了?一來就和自己商量著要去搶人?
“我沒有把握。”水妖淡淡地說道。
“一點兒都沒有?”林楓有些鬱悶地問道。
“成功率低于百分之三十的計劃我們一般會排除。”水妖挑了挑眉坐在書房地木椅上說道。“計不凡是鳳凰城的地頭蛇,用了那麼多人力物力都沒能從北王手里搶到人,我們一個外來者,又怎麼能搶到?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洪素素一定會被北王的人層層保護,我們想見到她本人都難。”
端起旁邊地茶水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水妖接著說道:“況且,你確定洪素素會同意跟我們過來?”
水妖分析的是不錯,可是林楓心里還是不願意就此放棄。自己的女人身陷重圍,肚子里還有著自己的孩子,而自己在外面卻什麼事都做不了,這種感覺很憋屈。是個男人都覺得憋屈。
“搶人的想法太不理智了。其實,要解決她現在的困境,也並不一定非要把人北搶到身邊來。那樣對你,對她都不好。可以從她周圍的人下手。”水妖看到林楓臉上的表情,思考了一陣,說道。
“怎麼個下手法?”
“洪門現在很亂。確切地說,可以說是分成了三派。異姓派、洪姓派和異軍突起的北王勢力。異姓派實力最強悍,洪姓派次之,屬于客場作戰的北王實力最弱。”
“原本應該是洪姓派和異姓派的對決,因為北王的介入成為了異姓派和北王個人勢力地戰鬥,這對北王,對計不凡來說都不是件好事。即便計不凡打垮了北王勢力。這仍然影響不了洪門分裂的局面,而且,比他對北王的了解,北子本人根本就沒有問鼎門主那個位置地興趣。他和這樣一個人爭了個兩敗俱傷,肯定很不樂意。”
“而原本是主戰一方的洪姓派卻因為北王對洪素素的庇護而退到了一旁,坐山觀虎鬥,成了利益地最大獲得者。如果我們能將北王勢力給孤立出來,讓洪姓派和異姓派再次回歸到原來的位置上。那樣洪素素的壓力會輕鬆的多。”
雖然青衣門有著一群情報和分析方面地精英,但一直以來在林楓身邊都擔當軍師的身份人其實是水妖。這個男人的智慧並不像其打起架來地瘋狂勇猛。更適合他面部的五官……精致細膩。總是擅長尋找到對方的弱點,然后一擊必破。
只是他是青衣門地門主,對洪門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力和話語權。想要異姓派和北王停止戰鬥並不是說說就能實現地。林楓靠在散發著油墨味道的書架邊。思考了一會兒后。還是決定讓他幫自己一把。
房間門口有人敲門,小金魚地聲音傳了進來:“喂,你們倆個大男人一回來就鑽進書房干嗎?要親熱也要等到飯后啊。快出來……飯好了。可是本小姐親自下廚的哦……嬉嬉,淺雪也做了一個菜……西紅柿炒雞蛋……不過糊了……”
兩個男人眼神怪異地對視一眼。
趕緊打開房門出去了。怎麼看到他們也不像那種人。
別墅里面雖然有不少佣人,但水妖林淺雪他們幾個人的飲食大部份還是由小金魚下廚來做。那兩個整天一身白兩指不沾陽春水一樣地天仙人物,想讓他們做飯是指望不上的。
原來在師門里也是一群孩子圍在一張桌子吃飯,只是現在大了,每個人都有自己地使命和任務,真正的聚集起來地人也少之又少。而且因為那次大師伯地叛變,年輕一代地弟子也分成了三派。隨著林楓師徒的血腥清洗,大師伯那一派的人幾乎殺了個干淨。這一導致他們這一輩地青衣門弟子人丁不旺。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有這麼幾個人能聚在一起吃飯。大家雖然沒說什麼,但偶爾一個眼神的對撞還是讓大家明白了彼此地想法。對以前的事無論是好地還是壞地,大家心里都有些緬懷。
桌子上擺了幾個精致小菜,雖然他們沒把林楓當門主。但卻把他當成了朋友。幾個菜炒的是色香味俱全,除了那個西紅柿炒蛋除外……林楓實在想不明白,這麼簡單地菜怎麼能做到這樣難看地。蛋是黑的,西紅柿也不紅了。兩種材料混在一起沒有一點兒層次感,像是一團稀泥……
小金魚端起那盤西紅柿炒蛋。對林楓說道:“因為你來了,淺雪才親自下廚地。她做的菜你要多吃些……”
說著,那盤西紅柿炒蛋大半倒進了林楓碗里。拿著剩下的小半要往水妖碗里倒時。水妖有了林楓這個前車之鑒,機靈地把碗端了進來。說道:“我不吃雞蛋……”
林淺雪雖然強制保持著冷淡和鎮定,但林楓發現。她地臉頰還是攀上來一層紅潤。
林楓舉起杯中的紅酒,提議道:“來,我們幾個為青衣門干一杯。”
“為青衣門干杯。”
四個人地杯子碰到一起,發出悅耳的響聲。在仰起頭將那腥紅色地液體往喉嚨里灌地時候。林楓又想起了老頭子。
那些外表冷漠的人就像核桃。砸開外殼后,便能看到他芬芳香脆地果仁。他們外表堅硬。內心柔軟。老頭子是,水妖是,林淺雪也是如此。
……………
洪門總部的小型會議室里,三個老人一臉嚴肅地坐在哪兒,佣人送來茶后,便被揮手退了出去。屋子里彌漫著緊張壓抑地氣氛。
一個身材消瘦臉色長滿老年斑地老人看看身邊地兩個同伴,笑著問道:“老三?老五,你們就沒什麼想說地?”
“二哥,這事我們沒什麼好說地。全聽你的。你說怎麼干,咱們就怎麼干。當年能把他趕走,現在照樣能把他趕走。”理著個大光頭身材微肥坐在哪兒像座小山的老人家豪爽地說道,年紀雖然不小了,身上的那股江湖味卻沒有被抹掉。
“這件事並不容易。他並沒有選擇來找咱們報仇,而是站在了計不凡那邊……”老五捧著茶杯,臉色陰沉地說道。“以前的事小輩兒們都不知道,但也並不代表就沒有人知道。計不凡名義上是咱們洪門當家的……”
“狗屁當家的。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是什麼東西……”老三嚷嚷著打斷老五的話說道。
“老三,讓老五把話說完。你這個毛病,還真要帶到下面去?”身材消瘦的老人訓斥道。
“他現在和計不凡站到一塊兒去了,如果計不凡要是真有心幫他把以前地事給抖出來,也不是沒有這個本事。門里一些老人也在那件事上對我們頗有微詞,只是一直被我們壓著,他們也不敢暴露出來。如果要是有導火索的話,他們有沒有異心我也不敢講……滋……”
老人喝了口茶后接著說道:“我們不能把主動權讓別人給占去了。”
“老五,你說怎麼干?”須發皆白的消瘦老人微笑著問道。
“我們要率先把他的身份給抖出來,然后指責計不凡包庇叛徒,找他要人。”老五將心中的打算說出來。
“這樣怎麼能行?他也沒承認自己的身份啊。再說了,要是計不凡不給呢?胖子反駁道。
“是啊。怕的就是我們偷雞不成還蝕把米。計不凡不一定會給我們這個面子。而且,如果他反打一把,把當年那些事給抖出來,不是我們兄弟臉上無光嗎?”老大也一臉憂慮地說道。
“這是明面上的選擇。還有陰面的一個選擇。”老五一臉淡然地說道,好像早以經預料到這種事情的發生。從他那平靜陰沉的臉上很難看到他內心的世界。和他做了幾十年的兄弟,其它的兩個人也從來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老五,還有什麼選擇你就一次性地說出來,別婆婆媽媽的啊。”胖子不耐煩地催促道。
“老三,你有些耐心些……”
“干淨利索地讓他在這個世界消失。”老五沒有讓兩兄弟多等,給出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