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家有女初長成 第809章

林楓是在電影開拍儀式的時候接到怪醫的電話的，說有事找他。林楓接到那個電話時，心裡猛然一慌。不會是照雲師姐出什麼事了吧？本來在來的時候林楓還答應了沈漫歌，要送她去參加那個娛樂訪談節目。

可惜又一次對她失信了。好在沈漫歌很理解林楓，知道他有事要做，叮囑了他幾句後就讓保鏢送過去了。林楓派過去隨著保護她的三名殺手科成員現在儼然成了她的專職保鏢。

就算怪醫不打這個電話，林楓也會在這兩天去看林照雲。他心裡實在放心不下她的病情。林照雲在年後就和怪醫跟著林師叔一起來到香港。本來林楓是想讓師叔幫他們聯繫香港甚至世界最好的醫院的。林淡妝也心疼林照雲的病情，對這事自然也不譴餘力。還特意從身邊抽調了幾人組成特別小組，專門負責聯繫各大醫院，尋找治療方法。可惜幾個月下來，無論是國內醫院還是國際醫院，聽說林照雲的病情和傳真過去的照片後，都表示暫時沒有辦法解決這種心臟問題。甚至連換心臟都因為林照雲的特殊體質而使他們望而卻步，不敢輕易嘗試。

醫院沒有聯繫好，林師叔只好先將他們安排在香港最好的私人療養院。醫學現在無法解決這個難題，只能先運用礦泉、海水、空氣、日光等自然療養因子和人工理化因子進行調養。

本來林師叔要派人送林楓過來的，被他拒絕了。自己駕著車按著車上的GPRS電子導航系統往那邊跑。療養院據說是英國一家大型集團開發地，在全球各地都有連鎖分院。無論是擇址環境、醫療養護設備、還是其它的軟性措施。都是國際一流的。當然，價格也極其不菲。據說每月的費用達六位數。

療養院處在香港最邊緣的離島區，這是一個獨立的小島，有渡船可以通過。林楓將車停在岸邊的一家停車場後，就買了船票準備坐船過去。去離島的人不少，而且有一群好像是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兒在一旁唧唧的，時不時對著林楓指指點點。林楓地面孔比較清秀，身材高挑，氣質雖然不能說卓而不凡，但卻有自己獨特意的魅力。而且剛剛去參加那個電影開拍儀式。穿衣打扮都極其不俗。吸引他們注意也是理所當然地。

如果換作平時，即使不會不去搭訕。但瞄瞄人家的胸部或者屁股林楓還是不會放過地。只是此時卻沒有好心情卻和她們**。想起送照雲師妹時她消瘦的面孔，蒼白的膚色。以及強忍著眼淚說希望還能再見的話，林楓就一陣心酸。這個可憐的女人被疾病折磨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走出來一次，難道就要和這個世界永別了嗎？

林楓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人難勝天。天意如此，君之奈何？

林楓不願意招惹人，但別人會主動招惹他。

一群女孩兒用粵語唧唧碴碴地商量了一會兒後。幾人一起跑到林楓面前。一個身材高挑穿著短裙長靴臉上化著濃重煙熏妝地女孩兒笑著用語說道：“帥哥，是去離島嗎？”

“怎麼了？”林楓從她領口下瞄下去，注視著那條白皙的乳溝，瞇著眼睛問道。

“我們是香港大學地學生，要去離島遊玩。帥哥有時間嗎？一起去玩好不好？”女人聽到林楓說的是普通話，也跟著轉換了語種。注意到林楓的眼神。她不僅沒躲閃，反而更加自然地將胸部挺了挺。那條美麗的溝渠也更加深邃了。

“我們認識嗎？”

“嬉嬉，我叫linda.帥哥你呢？叫什麼名字？

熟。“

“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為何要陪你們去玩？”林楓冷笑著說道。

這個回答讓linda一，：土。都什麼年代了，還要先認識才能一起玩嗎？玩玩不就認識了？“

林楓指著渡船右邊角落裡一群手裡提著各種建築和測量用具的民工，笑著說道：“那你幹嗎不去找他們玩？”

“你——”女人地臉色氣的煞白。

“你找上我無非是覺得我長的帥，或者，你們以為我有錢？然後想用你那廉價地身體來換取表面上的虛榮心或者物質上的滿足？很抱歉，我對有瑕疵的胸部不感興趣。你的胸型有些醜。”林楓諷刺地搖搖頭。

又掃了其它幾個女人的胸前一眼，重重地嘆息一次：“沒有一個胸部能讓人滿意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這群女人，林楓又想起了生命所剩無幾的林照雲。在她渴望多留在這個世界幾天的時候，這些身體健康衣食無憂的女人卻在醉生忘死迷醉在**和金錢的**之中。林楓本來是不願意招惹這群三八的，既然她們主動送上來了，自然不會放開她們。這一席話說出去，剛才還因為林照雲病情而壓抑悲傷的心情立即好了許多。

**需要發洩，憤怒也一樣。感謝這群沒有頭腦的花痴女人。想到這，林楓又忍不住對那個臉色一陣青一陣紫的女人笑了笑。

天地良心，林楓真的是感激的微笑。可看在那群女眼裡，卻成為諷刺或者不屑一顧的笑。反正很不懷好意的那種。最先搭訕的女人linda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其它幾個女人也被林楓刺激的想要抓狂。

“扑街仔，給你臉不要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在酒吧里也就是三百塊一晚的貨色。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老娘只是想玩玩你——”和女人吵架是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的，最好的辦法是先下手為強，在她沒機會開口前先使勁地罵一通。然後一拳把她打暈。因為她們地

很強大的。受到的屈辱越大，反攻的話越惡毒。

不僅僅linda，入一，朵邊有無數蒼蠅在吵。

Linda她們有些氣俀了。吵架最忌憚的是什麼？不是怕對手的功夫比你厲害，而是怕對手豪不還擊。Linda她們連續罵了十幾分鐘，一個個氣喘吁籲，每人喝了三次水潤喉後，那個男人*在欄杆上一幅悠哉悠哉的表情。臉上仍然掛著討厭的笑意，眼神不停地在幾人的臉上、嘴上和胸部上掃來掃去，看她們的樣子就像是看著一群——小丑。

“你們真地是香港大學的學生嗎？”林楓等到她們停止了。才再次開口說話。

“管你鳥事。”後面一個頭髮染成紫紅色耳朵上掛著一個跟米其林輪胎差不多大耳環地小太妹出口罵道。

“如果是的話，就趁著年輕多學點兒東西吧。珍惜自己地青春。你們很幸運。比我師姐幸運多了。”林楓沒有理會她的辱罵，沉聲說道。

“*。真他媽倒霉。找了個痴線。Linda都怪你了，什麼眼神——什麼帥，跟個白痴是的——”

幾個女孩兒沒想到林楓竟然這樣教育起她來了，對視一眼，都以為碰到了個神經病。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林楓不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對她們有沒有用，也許她們到了離島後很快又發現了另外一個目標，然後上去搭訕或者成為別人的獵物。很快地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跨下——

算了，這不是自己應該管的事。自己要做地是留住照雲師姐的生命就好。她們的死活與已何干？想及此，林楓的心又冷淡了起來。

船*了碼頭，幾個女孩兒一起轉過頭對著林楓豎了大拇指，然後一起咯咯咯地笑著跑開了。林楓苦笑著搖搖頭，沒有和她們一般見識。招了輛車就讓司機送他到安倫斯療養院。

看來安倫斯療養院在離島非常有名氣。林構楓一說地名，司機就點頭知道這個地方，栽著林楓往那邊駛去。

安倫斯療養院建在一座小山上。一座山的大半被療養院給圈了起來，成為私人活動場所。從外看上去整座山鬱鬱蔥蔥，環境清幽，裡面的英式風格建築古典大氣，像座城堡一樣。

林楓在門衛那邊登記後，又經過長時間地審核確認，這才有個身穿天藍色制服的女人帶著他進了大門。林楓看著暗暗點頭。物有所值，一進來就覺得里面的空氣極其地新鮮，而且環境和綠化都非常好。各種休憩和娛樂的設施遍地都是。就連里面工作人員的製服也是讓人看著舒服的天藍色，不是代表著死亡和分別的白色。

穿過幾條林萌小道，走上一片白色石雕群，走過假山，穿過噴泉，然後屹立在眼前的就是一幢標準英式風格建築的房屋。在圓拱型的大門口，一身白色唐裝的怪醫對著林楓揮動著手裡的手機本書轉載。怪醫身材矮小消瘦，原來的長發也不知道被誰給剪了，手裡握著一款直板手機，整個人打扮的不倫不類，對著林楓擠眉弄眼的笑，樣子很滑稽。

“林先生，這位就是你要探訪的朋友了吧？”帶路的護士滿臉笑意地問道。

“是啊。”林楓笑著點點頭。

“那好。請林先生在這邊簽個字好嗎？高級vip療養房的客人不受時間限制，但請林先生出去的時候再次簽字確認。好嗎？”護士的眼球黑黑的，大大的，看著林楓說道。

“行。沒問題。”林楓笑著答應了。美女的請求自然要答應。他對這種天然不著粉黛的美女有好感多了，剛才那幾個濃妝豔抹把家裡老媽的麵粉都偷抹在臉上的女孩兒並不是林楓喜歡的風格。

盡在

“謝謝林先生。”美麗的護士對著林楓微微鞠躬，又客氣地和怪醫點頭致意，這才轉身離開。

林楓看著怪醫手裡的粉紅色手機，笑著說道：“這是誰給你買的？”

“你師叔。”怪醫愛不翻手地說道。

“怎麼買了填滿粉紅色的？”林楓還正納悶怪醫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呢。原來林師叔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也難為她這麼細心。給兩人配一個手機地話，有什麼事的時候也好方便聯繫。手機的幅射太厲害，會影響林照雲的身體。所以——就輻射怪醫老頭吧。

“我喜歡紅色的啊。這是我自己挑的。好看吧？”怪醫拿著手機在林楓面前晃了晃。炫耀一番後又趕緊收了回去，像是怕人搶走一樣。

“好看。”林楓應付性地說道。“你要電話找我來幹什麼？照雲呢？她怎麼樣了？”

“她很好啊。”怪醫笑嬉嬉地說道。

“我*，很好？很好你打電話叫我來幹什麼？說話吱吱唔唔的，也說不清楚。害得我擔心半天。”林楓鬱悶地說道。他接到怪醫的電話時正在台上，這老頭也不知道怎麼能撥通他的號碼，說了句你快來就掛了。林楓再打也沒人接。心急如焚，沒想到卻是這怪老頭自己想見自己。

“我的電影都看完了。你能不能給我換一些啊？”怪醫偷偷地瞄了瞄四周，小聲地說道。

“就為了這個？”林楓瞇著眼睛問。真想把這老頭狠狠地揍一頓。

“也不是。照雲現在地狀態越來越差，你來陪陪她吧。”怪醫的表情不再嬉鬧，滿臉嚴肅地說道。

“嗯。她現在在哪兒？”林楓點點頭。過完年後自己就一直忙。照雲師姐是因為受到自己的邀請而走出師門地。可自己一直沒有時間陪她，想起來確實很愧疚。

“在側樓的草地上曬太陽。這是醫院每天交代的任務。曬半

對她的身體有好處。“

“從哪兒過去？我去看看她。”林楓盯著怪醫問道。

怪醫指了一個方向。在林楓邁步要走的時候，衣服被他拉住。“什麼時候給我換電影？”

林楓苦笑著說道：“下次吧。這次來的太匆忙了。沒有帶上。下次一定給你多帶一些。讓你一天二十四小時欣賞一年也看不完。”

心想，要是他會操作電腦就好了。直接送他個筆記本，給他拷二百G的黃片。幸福死他。

“好。下次哦。一定啊。”怪醫拉著林楓地衣服叮囑道。

“一定。”林楓再三保證後，怪醫才鬆開他的衣服。

順著怪醫手指的方向，林楓找到了林照雲。

她正坐在一節石階上曬太陽。現在還是春天，太陽並不濃烈，還顯得柔和溫煦。林照雲沒有穿療養院的病號服。而是穿著自己的衣服。一件布料柔軟的黑色休閒褲，上身是一件白色地長袖襯衣。腳下是一雙繡著小花的布鞋。也許這樣的鞋子早已經被那些都市時尚女性所遺棄，但林照雲穿出來卻並不讓別人有老土地感覺。反而顯得相得益彰。

“午後小憩的時候曬曬太陽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林楓滿臉笑意地說道。他走到林照雲身邊和她並肩而坐，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很是心疼。

正在想心事的林照雲這才發現旁邊有人在，一轉頭。便看到林楓那張熟悉的臉。剛才還蒼白的膚色迅速抹上絲絲紅潤，開心地說道：“林楓，你怎麼來了？”

“你在這兒。我怎麼會不來？”林楓微笑著說道。輕輕握住林照雲的手。她的手纖細，瘦弱，手掌的肉很少，和膚色一樣蒼白。

林照雲知道林楓是因為疼惜才牽自己的手。沒有拒絕，任他溫暖的大手握住。只是臉上的膚色又更加紅潤了。

“我剛才正在想以前的事。有我、有淺雪、有金魚、有樂樂、有你，還有水妖，我們在樹上摘野果，在河裡抓魚，你騙我們去洗澡然後——

林楓，我現在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前的事。有人說，年輕的人喜歡

幻想末來，老年的人喜歡回憶從前——你說，我是不是老了？“林照雲純淨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林楓，證語氣哀傷。

“哈哈，你這傻瓜說什麼呢？黃毛丫頭一個，初吻都沒送出去——怎麼會老了呢？”林楓伸出手捏著林照雲的瓊鼻，哈哈大笑地說道。只是，心裡的苦澀只有自己知道。

林照雲苦笑著說道：“有些人總是老的特別快。對有些人來說，八十歲才算是老。對我來說，三十歲也許就是老了吧。林楓，其實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突然離開這個世界，會不會很遺憾？”

“傻瓜，你在亂說些什麼呢？你會沒事的。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還有怪醫那老頭在，你怎麼可能有事？以後不許說這個了，你會好好的，會活的很久很久——”林楓說不下去了。自己的安慰如果對別人來說還有用的話，對林照雲沒有一點兒效果。她學的就是醫術，她對自己的身體比自己更清楚。如果能治好的話，怪醫也不會等到現在還不動手了。

林照雲認真地搖頭。“林楓，聽我說完好嗎？我這幾天總是在想這些東西，可是我卻沒有人可以說。現在你來了，我正好找了個傾訴的對象。有些東西我們不必迴避，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為那一天做好了準備。”

“林楓，我真的很感激你。是你的邀請才讓我下定決心走出師門。

個深山里走出來，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雖然很多東西聽別人講過，在書上看到過，可親身體驗又是另外一種滋味。我參加了別人的婚禮，在天台上放煙花、坐了汽車飛機、和其它年輕的女孩子一樣逛街，買很多很多的東西，加走邊吃東西——我真的很喜歡這種生活。“

“可是，這些不夠啊。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我都沒機會嘗試。我沒去北京爬過長城，那可是中國人的驕傲。我沒去過巴黎，那兒有美麗的埃菲爾鐵塔，還有夏威夷，那兒可以穿好看的泳裝——我想，我肯定不好意思穿那種衣服吧。但如果穿起來一定很好看。還有希臘，我看過的很多書裡面，都說那是一個神秘的地方。還有埃及，滿世界都是黃沙的世界，會讓人覺得孤寂滄桑吧？”

“我還想去遊樂園，玩所有好玩的東西。還要去海洋公園看海豚海馬— —，我要去咖啡館找一個*窗的位置坐一下午，手裡捧一本康德的《上帝存在的論證的唯一可能的根源》或者本書轉載黑格爾的《精神現象學》，體驗一下張愛玲所說的小資情調，還有酒吧，聽說那裡面一半是地獄一半是天堂——這種感覺讓我很好奇。”

“我還想做一次學生，有很多很多的 學。大家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一起上課，一起休息，一起逛街——。我還要工作，要找一家醫院，做一個出色的醫生。解決所有人的痛苦。很多人在我的救治下康復——”

“我還想戀愛。找一個不是很帥，但是對我很好的男人。我們像其它情侶一樣手拖著手逛街，喝著同一杯可樂，相親相愛的過好每一天，等待有一天他為我穿上世界上最漂亮的婚紗——小金魚說戀愛的女人都會變笨。但我想即使很笨我也心甘情願吧。為自己心愛的男人變成一個笨笨的傻瓜，也會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