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和胖子上了去往福建的高速,這三天時間裡,我每天睡足八個小時,按時服藥,其他時間,我安靜地一個一個地去拜訪了我記憶中還有可能借到錢的人,除了胖子在我哀求別人的時候,順手把他廁所裡的古董順走得了三萬塊,其他一無所獲。
我們給不出100萬,紅頂水仙把20萬退給了胖子,白昊天從村裡回來的貨物,大概處理了二十幾萬,我們拿著七十幾萬的家當,請了三個人。
如坎肩說的,在九門內我一點機會都沒有,這三個人,我用了其他方法,他們都不是行內人,從來沒有下過地,但他們都需要錢,我是通過朋友的關系和之前收集的奇聞逸事中的線索,找到他們的,這三個人都是刑滿釋放人員,七十萬幾乎都給了他們。
當然這幾個也不是普通人,之後會陸續介紹。在這裡只能大概地說一下,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叫做賈咳子,是個結巴,之前是鐵道的維護工,很沉默,急起來講話結巴。有一個是三十剛出頭的青年,賣油條的,外號叫尤二缺,年紀最小的叫做響墩,是個小胖子,十九歲,網吧裡偷內存條的。
三天時間,我沒有浪費一分鍾在恐懼和自我憐憫上,沒有一分鍾浪費在情懷上,浪費在猶豫不決上。我都用在了精確計算的任務中。
這是我能達到的最好情況了,三天時間出發,也是我能等待的最長的時間了。
裝備是十一倉裡潘子的那一批,隻補充了必要的和損毀的部分,其他就是潘子之前用的那幾套。一行人擠在我車裡,胖子開車,一邊臉色鐵青地看著後座一批打盹的人。白昊天夾他們中間,顯得特別小隻,特別可憐。
因為是刑滿釋放人員,三個人都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就是沉默,大概是習慣了社會壓力,他們對於陌生的環境已經不再反抗。
胖子一直想和我仔細商量,我隻告訴他心中有數。
我們的目的地是福建的一棟土樓,這棟土樓已經被改成了一個民宿,由村裡經營,所有的線索都表明,二叔們的第一站,就是這裡。
我特別意外的是二叔的第二站也在福建,也就是說,三叔當年聽雷的線索,基本都來自於福建,開了將近二十個小時,福建很多國道限速非常低,我們開進縣城,換了當地車,再開進山裡,一直開到土樓所在的村外,村裡修了土停車場,在外面。停車場裡停滿了北京的車。
這些都是小花的救援隊伍,之前電話,這個土樓除了少數幾間旅遊客房之外,有好幾層都被包了下來。
小花的手下大多認識我,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按照小花的習慣,附近肯定有人盯梢所有的角落。我帶上眼鏡,看了看鏡子,特地讓自己佝背,體態上和平時有很大的不同,和白昊天兩個人先入住。
胖子穿著當地人的衣服,和其他幾個人混在一起,隨後也住了進去,我們三人一間,住到了兩間三樓的民房中。
整個土樓除了第五層,安靜得嚇人,幾乎沒有人說話,半夜胖子在床縫裡仔細地看了幾圈,我已經吩咐完明天的事情,很快睡著了。
事情想清楚了就是很簡單的,明天早上,等響墩先出去社交一圈,了解一下這棟土樓大概情況,再做決定了。
睡夢中,我再次夢到了敲門的聲音,夢中的我冷靜地看著那道門,無論門外是什麽,我已經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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