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爆炸聲回蕩在山谷中,我的敲敲話是:泉中有毒氣,活著給個信。
敲敲話是一種沒有任何編碼邏輯的話,完全是因為日常生活中無數的細節完成的,所以基本上是無法學習的,只能和我們一起生活才能學會。我對編碼學很有興趣,研究了很長時間,源頭在於張家用的那一套暗號體系。話說回來,張家的那套編碼來自於一種失傳的中國古代語言,因為悶油瓶沒有經歷過正規的傳承,所以只有少數一些符號他能夠使用,在張家古樓中找出來的那批羊皮紙上,中國無數的區域都有不同的符號標注,那幾個特別奇特的符號標注的區域,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何意思。
所以我並不擔心有人會聽懂我的暗號,一連炸了三遍,我站在懸崖邊,聽著一層一層的回音,眺望整個山谷。一直等到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下來。
這是我僅能做的了,一邊的洛陽鏟我打到了最底下的岩層,劉喪把耳朵貼到了洛陽鏟的鋼管上。如果地下有任何的回音,他就能聽到。
我坐了下來,看向不遠處的土樓,爆炸聲肯定把這些人都驚動了,他們中有人應該能聽出爆炸的方向,很快就會有人來查看。但望山跑死馬,聲音消失之後,他們要找到我們,難比登天。
我翻開劉喪的背包,裡面有一把折疊反曲弓,我甩開弓,沒有想到他用的是這種武器。
“我不喜歡巨大的聲響。”劉喪在我身後默默道:“我喜歡清晰地聽到別人的聲音。我自己藏在四周,用沒有聲音的武器。”
“你射得怎麽樣?”我問他,他道:“來這裡之前剛上的第一課。還沒能射到靶子上。”看我默然地看著他,他解釋說:“我靠耳朵賺錢,這東西我只是帶來練習的。”
我從箭套中拔出一根箭來,架上,用盡全力拉弓,弓的力氣比我想的大得多,我拉到一半弓弦就跳了,弓歪歪扭扭地射出去,射在不遠處的草叢裡。然後我把弓丟回進他包裡,從他包裡拿出幾塊巧克力,快速地吃了進去。
他就問我道:“你在想什麽?”
“焦老板的人正在過來,他們要找到我們很難,所以他們找了一段時間必然會焦急,我們手裡還有雷管,在他們焦急的時候,我們引爆幾個,讓他們一點一點地找準方向,他們就會找到我們。”
“然後呢?”劉喪驚恐道:“如果是那幾個黑衣人出來,我們兩個死定了。你連武器都沒有。”
我吃著巧克力,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對叢林環境非常有經驗,在叢林中,夜晚沒有任何的光線,他們的手電只能線性照明,利用雷管吸引他們過來,就算在幾百米外,他們也未必能找到我們。所以以前逃犯都是逃進深山,都是靠的人海戰術去抓。焦老板那幾個人想抓到我們,門都沒有。
但是我們趁亂抓住他們之中的一個,就相對容易很多了。
正想著,劉喪忽然抬手,讓我不要說話,我皺起眉頭想走過去,他也讓我不要動,然後他耳朵緊貼著鋼管,讓我伸手過去,在我的手背,輕輕地敲起了一個節奏。
我知道他聽到了地下的聲音。
“看到小哥的記號。”節奏是這個意思:“告別。”
親,本章已完,祝您閱讀愉快!^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