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呼嘯聲過來,我們四個抱頭,一顆迫擊炮彈在我們邊上爆炸。這麽多年下來我挨炸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但被迫擊炮直接轟還是第一次,耳鳴不說,漫天的枯葉和淤泥落下,灌了一嘴黑水。坎肩驚恐地看著我,打磕巴:“老,老,老板,怎麽打仗了?”
我爬到坑邊,拿起望遠鏡,但是被樹冠擋住什麽都看不到,又是一顆迫擊炮呼嘯而來,我聽著聲音,直覺不對,還沒說話,劉喪已經面色大變。
“跑!”他大叫一聲,我們翻出坑內,衝出去十幾步,這顆炮彈正中我們的土坑,我們撲倒在地,劉喪大叫:“關手電,關手電!”
我大叫,“別關,扔出去。”
坎肩弓起身子,掄圓了,鼓起大白胳臂上的肌肉,直接把手電扔上半空,然後手電穩穩地落了下來,落到了他自己的腳下。我看了看他,他看了看我,他做了一個健身的動作。
我上去一個飛腿:“扔出去!不是扔上去!”撿起手電,往遠處一丟,劉喪一個開球動作踢出去十幾米遠。
狼眼類型的手電非常重,是可以直接當武器的,這一腳把劉喪疼得,空中又是呼嘯,我拽著劉喪和坎肩,往前狂奔,衝入黑暗中。炮彈就在我們剛才呆的地方爆炸。我們縮頭回望,靠到一棵樹後,劉喪就罵道:“你麻痹,你手下怎麽回事?給人家放信號彈呢?”
我看了看他的腳,心說你他媽也聰明不到哪兒去,抹了抹臉上的黑泥,打仗估計也是這樣。劉喪指了指一個方向,炮彈從那兒來,我們的手電光,閃一下,他就能確定我們的位置,這是要直接乾死我們。人估計在山腰上。
四周一片漆黑,我們的手電在遠處能看到一絲光亮,瞬間一聲呼嘯,之後一聲巨響,直接被炸滅了。
在樹乾下,我連劉喪的臉都看不見了,再是一發,打滅了劉喪踢出去很遠的那一隻,整個空間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是焦老板的人麽?”我伸手就一把刀,此時的無力真是難以言表,有把98k也好啊。劉喪大罵:“我操,不是姓焦的你還有其他仇家?你是給他們發了請帖還是怎麽的?要不你去問呢?”說著他看向四周的黑暗,看了看手表,“我們死定了。毒氣馬上就壓下來了。”
那東西並不是覆蓋整個谷底,我們未必會那麽倒霉,我心說,剛才看到,它的覆蓋區域也只有六七根樹木的樹冠,劉喪就忽然對著天空大喊:“孔三,相識一場,他媽的放條生路,姓焦的給你多少錢,你攆著我們炸,老子他媽都是活人,你只是個點炮的,要不要這麽拚。”
我驚訝道:“你認識這人?”
劉喪罵道:“我在四樓見過,炮打那麽好,就是銀川孔三,我們還打過麻將,狗日的肯定是不想還錢了。”說完大叫,“麻將錢我不要了!”
很快從山腰上傳來濃重的西北口音,在山谷裡回蕩:“你不要和我講,你把吳邪交出來,你可以走的,我不要你。”
劉喪大罵:“他們三個人,我一個人,我他媽打不過。”然後對我道,“要不你犧牲一下?”
我罵道你這麽緊張毒氣做什麽,咱們躲在這裡,又不一定會死,焦老板的人如果下到谷底,我們還省事了,而且到底是不是毒氣我們還不知道呢。
劉喪看著我:“吳邪,你看我是戲精麽?我如果不是戲精的話,我這麽害怕,我是逗你玩麽,我他媽告訴你,我告訴你那是什麽,就是什麽,老子在隊伍裡就是乾這一行的,老子的耳朵可以讓你們的感知范圍從眼睛的100米變成2公裡,老子聽到是什麽,就是什麽,我告訴你,在這方圓兩公裡內,那毒氣就有200多團,200多團,比你腦子裡的漿糊窩頭還多,還多!我們得找坑把自己埋了,埋了!!”
他叫完,我冷冷地看著他:“要坑是吧?”我“啪”打開手電,往我們六七米外一丟,往樹後一靠,瞬間炮彈就到了,呼嘯聲過,又是漫天的枯葉和爛泥,我提溜起劉喪,沒等所有東西落下,就衝向炮彈的落點,那裡有一個大的彈坑,把他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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