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順著劉喪的指引,沿著叢林中這條隱蔽的真菌線前進,不久就看到了一條小溪,這幾天雨水充足,小溪中的水流湍急,清晰可見很多溪魚在其中游泳,坎肩就道:“有魚,這些水應該是乾淨的。”
劉喪的意思我明白,這個林子肉眼看都不太正常,沿著溪流進入可能比較安全一點,畢竟是活水。
這條溪水一路到下遊谷口,我曾經飲過,確實應該是乾淨的,我用手碰了碰,水清冽刺骨,應該從山洞中來。此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下到水中,我們開始洗刷身上的水泡和淤泥,衝掉淤泥之後,我的膝蓋就開始疼,水溫太低實在無法長期駐足。皮下的水泡慘不忍睹,很多皮膚紅腫潰爛,冰水衝完反而沒有那麽瘙癢。但同時,我們看到了很多細小的蛆蟲大小的螞蝗,像黑痣一樣,已經吸飽血了。
回到岸上,四個人互相用打火機燒,太多了,無數的“黑痣”燒都燒不乾淨,遠看幾個人都像裹著芝麻。最後劉喪拿出一疊東西,打開裡面全部都是方便麵料包,這是叢林裡吃壓縮餅乾——餅乾用水煮了之後會變成一大鍋糊糊——往裡放的黃金調味料。
“聽說螞蝗最怕鹽,這些都是椒鹽,我們抹在身上,否則我們肯定會感染。”劉喪說道。
我看了看渾身的傷口,心說你媽逼再架上火我們就是燒烤魷魚串了,劉喪已經拆開了一袋,把椒鹽倒在手裡,抹到螞蝗最密集的腋下。接著我們就聽到他慘叫起來,我同時聞到了料包裡的香辣味。
他腋下螞蝗很快就融化出水脫落,劉喪咬牙沒有下水洗傷口,但疼得倒在一邊的石頭上,根本沒有力氣繼續抹,表情扭曲猶如惡鬼一樣。
白蛇歎了口氣,對我道:“老板,這老鐵是玩直播的麽?我都想雙擊666了。這要是上平台肯定火啊,炭烤自己。”說著從背包裡掏出了一隻小鍋子,這隻鍋子大概掃地機器人那麽大,我們所有的煎炒烹炸全部都靠這隻鍋子,他點上酒精燈,撈了水開始煮:“我們水裡長大的,水蛭見的多了,水燒到40多度,蒸汽一蒸就全掉了。”
他把水燒了一會兒,就把手伸到鍋裡,水蛭很快就脫落,瘋狂地在水裡扭動,想離開鍋子,但是爬到鍋壁上只要爬出來一點就會被外壁的高溫燙乾。
我們小心翼翼地處理,很快把全身的水蛭都處理完了,最可怕的是敏感部位,伸進鍋裡還是很驚悚的。
水蛭很小,傷口雖然流血,但是並不嚴重,處理完之後,我再給劉喪各種熏蒸煮,對他道:“你看,這就是夥伴的作用,你得信任別人。”
“煮x這種事情,說出去不怕別人笑話麽?”劉喪還想往回找補,我看了看他的香辣調味包,心說椒鹽香辣x還不如煮x呢。
弄完之後,我重新煮了水,然後把淤泥放入鍋中,煮沸。把裡面的水蛭都煮死,用百寶袋裝了很多膠質的消毒淤泥,然後重新塗上,就往回走,進入叢林之中,來到五彩斑斕的第二棵鳳凰木下,照例坎肩爬上了樹,很快他就叫道:“我操,這棵上樹上也有皮,但不是蛇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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