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個情況和後面兩個人說了一下,說完之後尿意更重了,胖子就讓我別想了,往前吧。我們已經沒有其他退路了,要死就死個痛快。
我於是繼續往前,憋尿之後爬起來痛苦萬分,我爬到引五的時候,我的意識開始模糊,我所有的注意力開始集中到膀胱了。
越是在意越是覺得崩潰,我嘗試過在長途大巴上喝啤酒後憋尿,最後被人攙扶著下車,生不如死。我開始無意識地在洞壁上找什麽縫隙,能夠讓我不用被殺地把小號解決。我甚至還想過怎麽毛巾吸收,但很快發現我們沒有毛巾。而且洞壁非常完整,沒有任何的縫隙。
這要是往前爬遇到什麽危險,我在開槍的同時,肯定尿崩,搞不好悶油瓶因為這突然襲擊都無法救我。
我爬地越來越慢,胖子就發現了不對勁,問我怎麽回事。我深呼吸錯開注意力。
這是我經歷的最艱難的1400米,爬到中段的時候,時間和膀胱讓我有了恍惚的錯覺,我在這個洞裡已經爬了快半輩子了。開始胖子還和我扯皮幾句,之後也累得沒聲音了。
我看到引一的記號的時候,人才從恍惚中反應過來,我摸了摸臉,都是汗。身上無數的地方都被石壁劃破,加上膀胱已經崩得幾乎沒有了知覺,有幾秒,我覺得就算死了也無所謂了。
“到了!”因為無法回頭看他們,我扯著嗓子喊了一下,“你們都在不在?”
“在!”胖子有氣無力的喊道,“你先別過去,我想先睡會兒,太累了。”
我知道他真能睡著,但是我真憋不住了,我不停地祈禱盡頭是個墓室或者有個大一點的空洞,否則我決定做個高難度動作,嘗試讓悶油瓶和胖子做平板支撐,給我的尿讓路。
我往前爬去,最後一段距離爬得飛快,表情已經全部扭曲,如果前面有鬼看到我肯定後悔不好好投胎。
爬了最後一段距離,幾乎是瞬間,我打著的打火機光就照出了盡頭的東西。
那裡有一個青銅的盆,上面有一層白白的粉末,已經變硬幾乎殼化了。看樣子這東西在這裡已經很久很久了,鏽都黏在洞石上了。
“是什麽?”胖子在後面問。
我湊近,盆裡有一團黑色的東西。我用槍頭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發現裡面全都是蠟燭。蠟燭也都酥了,顏色很奇怪,都是灰黑色的。
我拿出來,仔細聞了聞,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蠟燭裡混了犀牛角,這一盆都是犀角蠟燭。
晉書有雲:“嶠旋於武昌。至牛渚磯,水深不可測,世雲其下多怪物,嶠遂燃犀角而照之,須臾,見水族覆出,奇形怪狀。其夜夢人謂之曰:’與君幽明道別,同意相照也!’”
中國的古人用犀牛角蠟燭和神鬼見面,俗稱犀照。
這個洞裡,這個位置有這麽多犀牛角蠟燭,為了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