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迅速流走,露出了這個奇怪房間的底部,水下滿是藤壺,遠比四周腐木上的要厚,一層結了一層,整個房間的底部就好像是腐爛的珊瑚。
胖子將青銅盆放到一邊。我才看到我們身上已經給割了無數道,特別是腳底,此時才感覺到劇烈的疼痛,血水順著藤壺流到底部的低窪裡。
悶油瓶拉起的是個青銅的環,環連著鎖鏈似乎帶動了底部的活門,將水排了出去。我仔細去看,就能看到藤壺中有很多其他物品,已經被藤壺結在殼內,有瓷器,有腐朽的銅器,其中還有很多是青銅環。
看上去像是陪葬品,這裡應該還是屬於南海王墓的部分,只是不知道是哪裡。
剛才算距離我們已經爬了1400多米,也就是一裡半地了,按道理我們早就爬出南海王墓的范圍。南海王是少數民族王,古墓不可能那麽大吧。這地方就算是南海王墓的部分,應該也是陪葬坑了。
地下的水全部都流光了,我看到悶油瓶剛剛乾掉的“人”,我想仔細去看,結果被悶油瓶一腳踢下去,那東西瞬間衝下去。
“看一眼。”我攔都沒攔住,“讓我研究一下。”
悶油瓶看了我一眼:“不能看這裡的活物。”
“為什麽?”
他指了指胖子的眼睛。
在綠光下,我看悶油瓶和胖子的眼睛虹膜都是綠色的,但看上去無比地亮。我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湊近去看,就看到他們的眼睛上都有一層奇怪的東西。
“什麽玩意?”
“你中過幻覺對麽?”悶油瓶問我,我點頭。
“出去再和你解釋,我們現在要靠你了。現在只有你能看到關鍵的東西。”
我一頭霧水:“為什麽?”
“因為我們看到的東西,和你看到的東西不一樣。我已經知道這個地方是誰建的了。我們得馬上回到原來的墓道。”
“為什麽?”我繼續一頭霧水。
“蠟燭燒完我們就出不去了。我們得去找到劉喪,否則我們找不到你要的東西。”
雖然還是不明白,看到他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我毛骨悚然,他說了那麽多話,說明我們真的要完蛋了。
胖子在邊上道:“你們在說什麽呢?”
悶油瓶:“走!”
我還沒反應過來,悶油瓶已經跳入下水道,喝道:“下!”
胖子一臉驚訝:“小哥這是怎麽了?吃錯藥了。”
我撓了頭髮,心說算了,走吧,一下跟著跳了下去。下面是一個大概直徑五米多的深井,井中無數的石梁,井壁和石梁上靈性有一些藤壺,悶油瓶落在三米之下的一根梁上,悶油瓶下面托了我一把,把我拉上橫梁,胖子抱著青銅盆跳了下來,我和悶油瓶兩個人夾住他的胳肢窩把他拖上了橫梁。
我們的腳非常疼,這一跳所有的痛覺都回來了,疼得我撕牙咧嘴。我們還沒站利索,悶油瓶立即再跳。他照顧了我們的體能,每次隻跳一根石梁。我們跟著他一路在綠光中狂跳,很快就看到了底部的水池,這個時候腳疼得快死了。悶油瓶在最後一根梁上蹲下來,看了看蠟燭,還有挺多。
悶油瓶深吸一口氣,跳入水中,一下到了脖子的地方。胖子把青銅盆小心翼翼地丟了下去,悶油瓶接住。然後,我和胖子全部跳了下去。
三個人探頭出水,我就看到在水池的兩邊都有通道,看來這裡是主排水道,但是水沒有流動。
排水道修得非常簡陋,用的是石磚,悶油瓶問我道:“仔細看,你看到了什麽?”
“你們看不到麽?”
“我們看不到。”胖子說道。
我不明白但是還是按照悶油瓶的意思四處去看,四周也是十分普通,和我們之前經歷的很多排水道都沒有任何的區別,我看了三圈,壓力山大,但是什麽都看不到。
“沒有,我也看不到。”
“能看到。”悶油瓶說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仔細去看,就看到綠光照出的黑暗中,在水裡,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的頭沒有露出水來,我以為是剛才的那具屍體,但是仔細看就發現不是,那個人渾身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