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叼著煙一邊切菜一邊問我:“你該不是真想回杭州開飯館吧,這買賣我可不跟你乾。”
我用圍裙擦乾手,對他道:“我得把我的鋪子弄回來,我想明白了,以前的我身段軟,求人的這種事情我不在話下,現在我的身段太硬了。我時常想,悶油瓶我他媽都接出來了,我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到的,現在想想這是不對的。”
胖子放下菜刀笑了:“你知道就好,回頭咱們再把小哥送回去,再接出來,再送回去,這才是真牛逼。”
我心說你他媽活塞運動,一邊外面就傳來嘈雜的聲音,我從廚房出去,就看到二叔帶著人回來了,全身是泥巴,很疲憊,但是看得出心情不錯。很多夥計都吹著口哨,打打鬧鬧的。
地上全部都是濕腳印,劉喪剛洗完澡出來,二叔就問他:“打雷了?”
劉喪看了胖子一眼,點頭,打了個噴嚏。
我出來對二叔說:“二叔,我想通了,你說得對,我做了三桌子菜,我做後勤,慰勞慰勞兄弟們。”
一邊我就看到悶油瓶在隊伍裡,胖子拍了拍他,讓他快去洗澡。二叔看了看餐廳:“眼睛沒事了吧。”
“沒事了,我服氣,我想通了,二叔。”
“沒事怎麽全是賊光?”二叔走到餐廳裡,從桌子上拿起兩盆菜,一瓶酒,就往自己房間裡走:“真想明白再說,我累了,我要歇息了。”
我看著其他夥計也都給我點頭,然後進到餐廳裡,拿菜的拿菜,拿酒的拿酒,很快三桌拿得只剩下半桌。
胖子怒了:“一塊吃啊,怎麽拿走了,不給胖爺我面子。”
“歇了歇了。”一個夥計說道。
胖子把圍裙扯掉:“這狗日的什麽意思啊,胖爺我又不是送外賣的。”
“二叔不想他們聊天,萬一聊到關鍵線索,讓我聽到怕我上心。所以我們上桌的地方,他們都不會上桌的。”我也扯掉圍裙,本來我也有這樣的想法,讓他們聊天的時候,我能聽到點線索,二叔還是熟悉我,我屁股一撅他就知道我昨晚吃什麽了。
還剩半桌子菜,我們端回到自己房裡,小哥洗了澡出來,我們三個沉默地吃飯。
胖子挖著腳,一邊喝酒,一邊看窗外,外面的雨雲還在,閃電時不時亮起,但雨沒那麽大了。
“小哥,你們在下面這麽久,在整什麽?”他忽然就問悶油瓶,悶油瓶拿出手機放到胖子面前。
胖子打開手機,開始看裡面的照片,表情驚訝,看我默默吃飯。“你不看麽?”
“等下看。”我看著窗外,發現有些不對勁,這個角度能看到外面的沙灘,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面的沙灘上開始聚集起一批人。
我站起來,順手把房間的燈關了,就看到很多黑影站在沙灘上,往我們這個民宿走了過來。都穿著雨披,看上去很瘮人。
胖子也看到了,問我怎麽回事,我眯起眼睛,看到為首的一個老頭,就是白天洗瓷那兒的大爺。
“你今天買海撈瓷付錢了麽?”
“那必須付了啊。”胖子站了起來。
“那你有沒有乾別人會來尋仇的事?”我問道。
胖子摸了摸下巴:“應該不至於……吧。”說著我迅速看了一圈兒房間,把房間裡的凳子腿踹折了反手握著,丟了另外一根給胖子。對胖子和悶油瓶道:“這不像來做生意的,會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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