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走廊上的燈照進來,我們勉強可以照明,外面是看不太清裡面的動靜的,好多人圍著,但剛才這一來回我也大概知道外面人的水平了,按他們的水平,他們是不太敢貿然進來的。
老頭蔫在那兒,也不知道怎麽辦好,看上去,就像看到了我自己。老頭之前肯定也牛逼過,這兒的老瓢把子,牛逼的時間不會太短。肯定也很久沒有人挑戰過他了,老頭牛著牛著就逐漸老去了,已經撐不住自己對自己的認知了,但是渾然不知,得有人打臉才知道。
現在的老頭肯定還在現實和自我認知裡反應不過來,我給他倒上酒,再次問他道:“怎麽回事,說吧,我是來旅遊的,不想結個怨子走,有事我們說清楚,我們怎麽得罪你了?”
老頭看著胖子,看了看我,問我道:“你們把船裡的東西,搞哪裡去了?”
我皺起眉頭,老頭喝了一口酒,壯了壯膽:“你們兩個下午在我那兒,一直打聽船的事情,我們今天晚上下水,整艘船裡的東西都不見了,是你們乾的吧?”
胖子看了我一眼,我腦子走了一下,明白了老頭在說什麽,我之前看到那麽多海撈瓷器,就懷疑老頭在海裡肯定找到了一整艘沉船,這種船裡的瓷器價格不會太高,所以我才想整個包下來,以大單換取老頭的信任,套取一些麒麟島的信息。結果老頭以為我不知道他是頭頭,在套船的位置信息。
估計胖子也沒少乾這事,兩個人都在打聽,就顯得很可疑了,老頭他們太陽下山之後再出海去摸海撈,結果發現船裡的海撈貨都不見了,以為是我們打聽,然後截胡了他們。
這似乎也挺合理的,但我們回來後一直在買菜做飯,胖子嘖了一聲,表示理解:“老頭,你覺得我們兩個像這種人麽?你這一船貨能值幾個錢,哥兒幾個包你半年收成都不在話下,你問問這兒老板,我們晚上做菜做飯,根本沒出去過,實話告訴你,我們兩個就是古玩愛好者,本職是廚子,不信你聞聞我袖子,全是油煙味。”
老頭躲過胖子的袖子,胖子對他道:“你讓你這些爛番薯臭冬瓜都先回去。”說這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老頭。
“鬧,截胡的人從來不給名片吧,咱們交個朋友,以後有好貨就先照顧北京胖子王。你走吧。”老頭疑惑地看著我們幾個,看了看名片,“不是你們乾的?”
我們三個對他露出了真誠的笑容,“第一,真不是我們,你可以去問酒店老板;第二,你也真打不過我們,像我們這樣的,邊上房間還有20幾個,你趁早歇菜吧。”我說道。
老頭想了想,站了起來,往門口挪了一步,看我們確實不想攔他,他立即往門外跑去。
外面的人看他出來都圍了上去,我們走出去,我在走廊外點上煙,靠在門邊看著他們。胖子就問:“門和衣服不用他賠了啊。”我低聲道:“算了,回去有他受的了。”
老頭這一架打完,在這兒的根基恐怕會動搖了。窩囊的樣子太多人看到了。
老頭看著我們,忽然目光移動了一下,我轉頭看到二叔帶著人已經走了出來,再轉頭,老頭就撤了。
二叔來到我的邊上,我對二叔道:“島上不止咱們,還有高人在呢。是巧合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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