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們既然已經達成合作,前輩多少也都要拿出點誠意來吧。”梁言話鋒忽然一轉的說道。
“哦?你要如何?”
梁言轉身一指還沉浸在血煞練傀境的唐蝶仙,說道:“勞煩前輩收了神通。”
“哈哈哈!”
紅衣男子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是個多情種!”
梁言面不改色,只是抱拳道:“還請前輩施法!”
“好!我就如你所願!”紅衣男子點頭道:“另外別叫我前輩長前輩短的,聽著煩,你記好了,老夫名號‘血狂’!”。
他說著朝唐蝶仙打出一道法訣,只見眾多紅黑相間的濁氣慢慢的從她口鼻之中湧出,被血狂法訣一引,紛紛匯聚到他手心裡。
梁言眼見紅黑濁氣從唐蝶仙體內飛出後,她緊皺的眉頭漸漸松了開來,呼吸也越發平穩起來,只是仍然沒有醒過來。
“不用擔心,她已經脫離幻境,只是之前陷得太深,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醒轉。”血狂在一旁說道。
梁言點點頭,他在心裡默默計算一陣,忽然上前抱起唐蝶仙,將其看似隨意的放在一處靠牆的位置上,又輕輕為其撣去身上塵土,這才重新走回到血狂面前。
血狂抬手打出一道法訣,一股磅礴的靈力射向傳送法陣,法陣之上亮起幾個光柱,接著在中間出現了一道藍色圓環狀的傳送門。
“萬事俱備,小子,你準備好了嗎?咱們醜話說在前面,你若是敢偷奸耍滑,我必讓你形神俱滅!”
梁言恭敬說道:“不敢,請前輩破陣!”
“好!”
血狂大吼一聲,張口吐出一個紅色光團,那光團飛到半空之中,滴溜溜地旋轉起來,接著腳下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
只見石台表面裂開數道裂縫,縫隙裡面血液翻滾,好似火山即將爆發一般,下一刻便要噴發而出。
血狂雙手法訣不斷,又朝空中一指,紅色光團瞬間爆裂開來,露出裡面的東西,竟然是一個銀環狀的法寶。
而隨著頭頂光團破裂,腳下的裂縫之中,血液好似決堤一般噴湧而出。瞬間匯聚成一片血紅的海洋。
眼前情景實在太過詭異,那血狂所處的石台,明明不過長寬三丈,但血液從台下湧出,卻在上面形成了一片血液海洋。
“一個三丈見方的石台,居然拖著一片海洋?”
梁言心中驚訝地說道,此話雖然狗屁不通,但卻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他眼前,或者說,印在他的腦海裡。
轟隆隆!
血海之上又生變化,只見七個墓碑自血海七個不同地方升起,整個空間血煞之氣大盛。
梁言雖然身處岸邊,但只是稍稍看了血海一眼,便覺一股難以忍耐的殺戮**在心底蔓延開來。他大驚失色,急忙運轉“混混功”護住神識,這才稍稍好過一點。
血狂傲立在血海之上,挾著漫天煞氣,好似一尊地獄殺神,朝著石台之外衝去。
分處血狂周圍的四個法寶立刻警覺起來,好似受了挑釁一般衝天飛起,各自發出一道金色光芒,匯聚成一片金色光幕,將血狂死死困在裡面。
血狂面色猙獰,目露癲狂之色,口中喊道:“賊禿驢!你殺不死我!也封不了我!給我破!!”
血海泛起滔天巨浪,好似****,向著漫天金光席卷而來,金紅兩色光芒在半空中激烈交鋒,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爆裂之聲。
血海雖然氣勢滔天,可半空中的那幾件佛門法寶卻也神光環繞、凝而不散。任你氣勢如虹,我自巋然不動。二者可以說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局面一時僵持住了。
梁言見狀,心中暗道:“這四件法寶果然不凡,沒有人驅使,單憑自己靈性便能做到這種程度,看來那位佛門高人實力高強,恐怕不是血狂說的‘修為隻高出他一點點’那麽簡單的。”
然而還不等他多想,異變又生。
只見血狂忽然咬破自己舌尖,對著銀環法寶張口吐出一道精血,銀環之上頓時血光大盛。血狂接著又抬手朝七個墓碑各自打出一道法訣,墓碑一陣晃動,竟然從下面各自冒出一個血色人影。這七個人影或持刀,或拿劍,全都朝著半空中的四件法寶砍去。
當當當!的聲響不斷傳來,金色光芒所籠罩的范圍漸漸縮小,而紅光則越來越亮,眼看就要攻破金色光幕的防守。就在此時,石台上方的白玉小瓶忽然震動起來,接著射出一道白色流光,融入四件佛門法寶之中。
金色光幕瞬間穩定下來,半空之中甚至隱隱傳來一陣梵唱之聲。
血狂雙眼一眯,手中法訣變化,半空中的七個血人頓時合而為一,化為一個血色巨人,手持開山大斧,朝著四件法寶中的缽盂法寶劈去。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缽盂遭這一斧砍中,被帶著向封印法陣外面偏移了數寸,露出一個空白位置。而血色巨人一斧砍完,也似耗盡了能量,消散在了半空中。
“就是現在!”血狂一聲大吼。
梁言早已心領神會,只見他飛躥而出,心中默念無名法訣,將“八部衍元”運轉到極致。其全身散發出淡淡金光,竟然一副寶相莊嚴的樣子。
他心中忐忑的衝向金光封印,誰知兩者相交,竟然沒有任何不和諧的感覺,好像本該如此一般。梁言輕易的就被半空之中的金光接納了進去,站在原本屬於缽盂的位置。
那缽盂被他擠出法陣,一心想要重新歸位,可封印法陣已經渾然一氣,再也沒有它的位置了。
梁言身處陣中,可以明顯感覺到自身與頭頂小瓶,以及身旁的三個法寶,已經是渾然一體。他踩著半空中的金光,一步一步向上走去。周圍的金光好似知其心意,他每走一步,便在他腳下生出一朵金蓮,拖著他一步步向上攀登。
一步,兩步,三步.
終於,梁言站在了白玉小瓶的面前。看著眼前的至寶,臉上露出一股貪婪的激動之色,連呼吸也急促起來。他緩緩伸手,朝著白玉小瓶抓去。
而他沒看到的是,身下正在奮力抵抗封印的血狂,臉上卻露出一絲冷笑。
轟隆!
隨著梁言取下小瓶,整個封印法陣發出一陣搖晃。半空中的金光好似失去了支柱,正在慢慢淡去。血狂雖然看上去仍在費盡全力抵禦封印,但其實他所受的壓力正逐漸減小。
“哈哈,恭喜梁小友獲得如此機緣,日後潛龍飛天,不可限量!”
梁言手握玉瓶,轉過身來,也是一臉志得意滿的樣子:“能取得這般大的機緣,全靠前輩出力,在下謝過了!”
血狂笑道:“哈哈!梁小友太過謙了,你心智過人,道心堅定。以前所慮的不過是自身資質罷了,如今洗髓伐脈,逆天改命。以後成就或不在老夫之下,如果你願意,老夫倒想與你做個忘年之交”
他還想再說些什麽,忽見梁言雙目炯炯,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梁言忽然轉身,沒有絲毫猶豫地將手中玉瓶扔向不遠處的傳送門。同時自身飛速後退,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幾個呼吸間便撤出了封印范圍。
他這邊剛一撤出,那在外遊蕩的缽盂立刻重新歸位,四**寶又重新散發出道道金光,將血狂籠罩在裡面。
“你敢!”
這一番變化兔起鶻落,剛才還一臉志得意滿的梁言,竟然轉頭就把那真龍精血棄之如敝履。饒是血狂如此人物,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梁言丟掉小瓶後,就朝著唐蝶仙那邊飛快奔去。同時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抬手打出一道藍色靈光,滴溜溜的騰空飛去,瞬間沒入頭頂的岩石之中,不見蹤影。
血狂目眥欲裂,發出一聲震天怒吼,居然將半空中的四件法寶同時震散。
那四件法寶沒了真龍精血的支撐,仿佛失去主心骨一般,再也無法結陣,化為四道金光向著周圍飛射而去。
梁言見狀,於奔跑之中高高躍起,伸手將其中一道金光攬下。入手一看,卻是那盞紫金琉璃燈!
血狂同時震散四件佛門寶物,“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腳步趔趄,顯然也並不好過。
他定了定神,抬手一揮,從袖中飛出兩道紅光,一道射向梁言,另一道卻是直奔地上的唐蝶仙而去。
梁言心生警兆,身體向旁邊一側,堪堪躲過那道紅光。眼角余光卻瞥見,還有一道紅光是衝著唐蝶仙而去的。
他心中大驚,腦海裡沒有過多時間思考,居然鬼使神差的橫身擋在那紅光前進的路上。
噗嗤一聲,紅光入體!梁言替唐蝶仙挨了這一下,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他連滾帶爬正好來到唐蝶仙面前,此時岩洞頂上石縫中忽然射下一圈藍色光芒,照在他們身旁不遠處。
梁言受了血狂一擊,體內氣血還在不停翻滾。他伸手抱起唐蝶仙,兩人在地上就地一滾,剛好滾到光圈之內,緊接著藍光一閃,二人便消失不見了。
“小挪移陣!”血狂驚道。
他臉色陰狠的朝梁言逃遁的方向看了看,接著又向玉瓶丟入的那個傳送門望去,臉上浮現出一股猶豫之色。
不過下一刻,他還是一咬牙,轉身衝向了被丟入玉瓶的傳送門,瞬間消失不見了。
靈礦洞外,此時已是深夜,漫天星光灑下,顯得格外靜謐。
礦洞洞口處忽然藍光一閃,浮現出兩個人影,正是梁言與唐蝶仙。
梁言進入靈礦之前,在唐蝶仙面前布置的那個法陣,正是“小挪移陣”!
他自始至終就沒信過這血狂,要知他所修的可是血道功法,別的東西倒還罷了,真龍精血對他來說可是夢寐以求的至寶,是萬萬不能讓他人染指的。
梁言早就看穿了血狂的心思,之前多番與其說話,也只是為了暗中測算之前布置的小挪移陣的方位罷了。
他看準了血狂對真龍精血勢在必得,故意將小瓶投向傳送門,逼迫血狂在取寶和殺自己泄憤之間做出選擇。
如今看來,梁言倒是賭對了。至於那個傳送門的另一端,是否真的如血狂所說,是一個佛門大宗,這就不關梁言的事了。
不過他雖然逃出了地底,此時卻一刻也不敢松懈停留,匆匆忙忙地抱起地上的唐蝶仙,就向著山下發足狂奔而去了.
當天夜裡,永樂鎮中有人看到,一個少年男子懷裡抱著一個白衣少女,急匆匆的進了來福客棧。不多時便騎著一匹駿馬出來,朝著鎮外官道上飛馳而去。而少年肩膀上,還多了隻雪白的大臉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