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腦中還有些恍惚,聽了柳子涵的話,只是隨口問道:“借什麽兵?”
柳子涵臉色鄭重地說道:“父皇臨終前並沒有寫下詔書,大哥和三哥都對皇位虎視眈眈,今晚皇宮之中恐怕有一場腥風血雨。子涵雖然已經說動了一些軍中老將,但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是得借梁兄的‘雄獅盟’一用。”
此時梁言已經回過神來,沒有再去想柳元的事情了。
“你大哥被冊封為太子,不是應該名正言順地繼承大統嗎?”梁言問道。
柳子涵呵呵一笑道:“大哥為人剛愎自用,雖然掌握了少量軍權,但朝中許多老臣都不服他,就連他同一個母親的親兄弟都有些離心離德。反倒是一直蟄伏的三哥柳千愁,這些年暗中收買了不少人心,此人才是我的最大對手。”
“原來如此。”
梁言聽後,稍稍沉吟了一會,就開口說道:“太歲幫以及“雄獅盟”麾下的幫派今晚都可以供你驅策,但是阿呆卻不行。”
“為什麽?!”柳子涵幾乎是立刻就問道。
“沒有為什麽!”梁言搖了搖頭。
他自然不會跟他說,阿呆已經是築基期的修士,倘若再親自插手皇權爭鬥,就會影響帝王氣運的傳承,也會影響“誠王秘藏”的開啟。
不過柳子涵卻好似領悟到了什麽,衝著梁言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隻借‘雄獅盟’一用。”
梁言見他答應得如此爽快,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暗暗忖道:“看來這位十二皇子,也知道了一些有關‘誠王秘藏’的事情,他之所以如此渴望坐上皇位,難道也是有所圖謀?”
不過這話他並不會當面問出來,聞言只是點了點頭道:“我會把此事傳訊給李雄,你只需要讓手下聯系他就可以了。”
柳子涵聞言笑了笑,又道:“今晚皇宮政變,我這個姐姐就暫時托付在你這裡,還望你能保她安全。”
柳婉柔臉色稍稍一紅,還未等梁言答話,就搶先說道:“不行,鳳舞軍的林姨只相信我一人,我在宮中也安排了許多後手,今晚絕不可臨陣脫逃。”
梁言看了柳婉柔一眼,他知道此女外柔內剛,雖然看起來溫柔婉約,但處理起大事來卻是一點都不慌亂。
就比如上回第一次看見築基期修士的鬥法,柳婉柔就表現得十分鎮定,完全沒有受到驚嚇的表情。
再比如皇宮政變那晚,柳婉柔先找到親信去請兵勤王,自己本人則連夜入宮打探虛實,整個過程可謂有條不紊,絲毫不見慌亂。
“好!”
梁言也沒有留她,只是拱了拱手道:“那梁某就祝兩位武運昌隆,馬到成功!”
柳子涵微微一笑,拱手還禮,看上去依舊彬彬有禮,渾然不像個即將要參與慘烈廝殺的皇權爭奪者。
而柳婉柔則欲言又止,她看上去似乎有很多話想對梁言說,但千言萬語,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最終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與柳子涵並肩走出了院子。
當晚,皇宮之中發生政變。
大皇子柳宗尚假立詔書,欲要在廣德殿登基上位。三皇子柳千愁和一乾老臣則密謀已久,在廣德殿埋伏了大量死士,想要將太子黨一網打盡。
十二皇子柳子涵,也率領自己麾下的部隊加入了這一場權利的角逐。
三方勢力在皇宮中混戰,廣德殿前血流成河,其中慘烈只有現場經歷過的人才能有所體會。
待得夜盡天明,最終站在廣德殿內的,卻是之前不聲不響,在眾多皇子中不怎麽引人注目的柳子涵。
後有好事者傳言,柳子涵在這場皇宮政變中,得到了大量江湖豪客的幫助,其中就有當時一統京城所有幫派的太歲幫!
柳子涵得勝之後,也未趕緊殺絕,除了大皇子柳宗尚和三皇子柳千愁,在當晚被亂刀砍死以外。剩下的諸多皇子,則都給留了一條生路。
柳子涵坐上皇位後,立刻頒布了一系列的政策,大力推行之前柳婉柔提出的改革策略,大有向改革派靠攏的趨勢。
皇權易主,神器更替,這等在京城中潑天的大事,卻潑不進武安侯的小小府邸。
府中的五人,此刻都在自己的房間中閉目打坐,好似對外面的事情都漠不關心一般。
就在此時,一道遁光由遠及近,頃刻間就落在了梁言的院中。
梁言雙目睜開,輕輕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只見院中那人,白須白發,身背一根青玉木杖,上面掛著一個大酒葫蘆,赫然正是自己安排在皇宮中的喬萬裡。
喬萬裡作為他的探子,一向是替他監視“誠王秘藏”的異動,在皇陵旁邊寸步不離的。如今居然主動來到這裡,想必是事情有些眉目了。
“喬道友,天寒地凍,借一步說話吧。”梁言朝著他拱了拱手道。
“嘿嘿,不必了。”喬萬裡站在院中嘿嘿一笑道:“昨日皇陵異變,龍頭低鳴,金紋閃爍。根據我的推算,這‘誠王秘藏’的開啟之時,恐怕就在五日之後!”
“此言當真?”梁言雙眼微眯道。
“自然句句屬實。”喬萬裡笑眯眯地說道:“開啟皇陵需要那位金丹老祖流傳下來的帝王血脈,屆時自會有人帶柳子涵去往皇陵,我等只需在皇陵開啟之後,除掉對手就好。”
梁言聽了喬萬裡的話,點頭笑道:“有勞喬兄了!我這就告訴其他幾位道友,好好準備一下。”
喬萬裡拱了拱手,也不再多說,直接一翻身出了院子,看樣子是返回皇宮去了。
就在喬萬裡離開不久,一個聲音卻忽然在院中響起:
“此人似乎有些貓膩.”
說話之人乃是梁言的四師兄華衝。
“你也看出來了?”梁言微微一笑道:“這老頭油滑得很,他似乎知道一些那幫魔道修士的底細,但卻不願意與我等透露。”
“那為何不把他擒下審問?難道你有所忌憚?”華衝不解地問道。
梁言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忌憚他,我是忌憚他背後的師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