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吃飯了。”聶不凡攀在王詩禪的背上,雙手舉著兩顆雞蛋遞到他眼前。
王詩禪看了一眼,淡淡道:“今天的午膳就是雞蛋?我不吃雞蛋的。”
“我當然知道,這是我的必備配餐。”聶不凡嘿嘿道,“你吃野菜。”
王詩禪將他拔到自己身前,摸了摸他的腦袋。
聶不凡蹭了幾下,然後退開,指示道:“記得洗手。”
王詩禪於是悠悠地去洗手。
院子中坐了一圈人,全都盯著聶不凡和王詩禪兩人秀恩愛。看王詩禪那氣定神閑的模樣,實在是太礙眼了。
聶不凡現在只將他們當普通住客,雖然對他們十分熱情,但與王詩禪的待遇一比,差距就出來了。那種由心底透出信任和親昵,完全不是外人能夠擁有的。
從前沒有察覺有什麼特別,等真正被驅逐出他的圈子之後,才知道是怎樣一種滋味,心裡的酸泡火山爆發式地噴湧而出。
聶不凡能夠記起王詩禪,唯一的可能就是昨晚發生了什麼,從他脖頸上隱約可見的吻痕便可猜出大概。曾經在雞窩村生病的那幾人都有過類似經驗。某人體質奇異,兩兩交合能解決不少疑難雜症。
“今晚輪到我了。”衛頔突然出聲道。
司辰宇哼笑一聲:“衛盟主,任何事都應該有個先來後到,你一下子就越了幾級,似乎有些不合規矩啊?”
“那麼,”衛頔定定地望著他,語氣慵懶道,“王爺認為該由誰做這第二個呢?”
“至少不會是你。”司辰宇端起酒杯淺抿了一口。
衛頔握緊拳頭,環視一圈,冷傲道:“在場有誰是我的對手?”
“難道盟主打算用武力解決?”
“有何不可?”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殺氣蔓延。
張君實揉了揉額角,眼中閃過懊惱。他作為第一個陪睡的人,居然就那樣錯過時機了!心裡已是淚流成河。
李翊也是沉著臉,不發一語,渾身的冷氣足以凍結身邊的一切。
李淮則一邊趴著飯一邊觀察局勢。
樊落盯著自己碗中的食物,不知在思考什麼。
泰白作為後來者,在這樣的場合,完全沒有發言權。
至於沈慕然、天女、泰延和神醫等純屬路人,默默在旁邊打醬油。
“按之前的排序,接下來是不是輪到司王爺了?”李淮小聲地問旁邊的沈慕然。
沈慕然優雅地笑著,沒有回答,心裡卻在喊:這種問題別問我啊!沒看到衛頔那股子殺氣有多駭人嗎?我不過只是個路人而已,不參合你們複雜的基友關係!
司辰宇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讚賞地看了李淮一眼。
衛頔則是冷笑:“那到時候就手下見真章了!”
聶不凡咬著筷子,奇怪地打量他們,然後問王詩禪:“王五,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哦,他們在爭搶入睡雞窩的優先權。”王詩禪平靜地回復。
“雞窩?”聶不凡納悶道:“好好的床不睡,幹嘛睡雞窩?”
“他們皆是愛基之人。”
聶不凡恍然,讚歎道:“真難得啊,看他們一個個衣冠楚楚,出身不俗,居然這麼有愛心?”
其餘人聞言,全都用幽怨的眼神望著他。
聶不凡豪氣道:“你們也別爭了,真那麼喜歡雞窩的話,我給你們在裡面多開幾個床位,大家一起去睡好了。”
“……”眾人黑線。
王詩禪拍了拍他的腦袋,語重心長道:“雞窩不夠這麼多人睡,擠不進去的。”
“怎麼會擠不進去?”聶不凡拍著胸脯道,“有我在,包你們個個都有地方擠。”
王詩禪偏過頭,輕咳一聲。
其他人則是神色古怪,表情離奇。
張君實歎道:“不凡,你還是悠著點吧。”
“悠著點?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聶不凡滿臉不解。
“唯一不對的是,他們要和你一起睡雞窩。”天女終於忍不住提醒。
“和我?”聶不凡指著自己,“為什麼?”
“你睡過就知道了。”李淮詭笑著回答。
聶不凡糾結著眉頭,環視眾人,隨即對王詩禪道:“王五,你的這些朋友是不是有什麼怪癖?”
王詩禪輕應了一聲:“嗯,也許。”
“我可不要和他們睡。”聶不凡將一條腿搭在王詩禪的腿上,哼道,“我很專情,只跟你睡。”
聞言,所有人都用一種木然的眼神望著他。
專情?騙鬼呢?
王詩禪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夾起一塊豆腐送入他嘴中。
聶不凡眯著眼吃得很香。
其他人的眼睛全都冒出可怖的綠光。
“啪”地一聲,李翊倏地站起身,忿忿地離開了飯桌。
衛頔也放下筷子,甩袖而去。
司辰宇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幾聲,巍然不動。
張君實、樊落、李淮等人也是各有心思。
今晚,鹿死誰手,與未可知!
整個下午,雞窩村都顯得波瀾不驚。
司辰宇和李淮等人已將寶藏清點出來,並把清單送進了皇宮。司辰宇代表的是皇家,朙皇也有份得之,所以由他先行過目,再進行分配。
朙皇還不知道“韋小寶”就是雞窩村村長聶不凡,眾人自然也不會特意告之,免得無端招來一個無法匹敵的強大對手。
待吃過晚飯,司辰宇等人穿戴整齊,戰意高昂地殺向聶不凡的房間,結果,傻眼了——某人不見了。
搜索了好一會,他們才意識到,表面雍容大度的王詩禪竟然偷偷將人帶走了。
“找!”衛頔大手一揮,咬牙切齒道,“誰先找到就是誰的!”
就在眾人暴躁之時,王詩禪已經帶著聶不凡到了他們曾經定情的那個山洞。
“為什麼來這裡?”聶不凡四下打量,驚奇地發現這個山洞已經大變樣,不但擺放了桌椅床墊,還刻意裝點了一番。
“想和你一起賞月。”王詩禪將人拉入懷中,一起坐在洞口的毛毯上。
“天寒地凍的,賞什麼月?”聶不凡撇撇嘴,靠在他懷裡,把玩他手腕上的佛珠。
“不會冷著你的。”王詩禪擁著他,下頜輕靠在頭頂,語氣溫柔。
“那倒是。”聶不凡整個人都被毛絨絨的披風裹著,只露出一個腦袋,像一團雪球。
“光賞月沒意思,我們來講故事吧?”聶不凡興致勃勃地提議。
“你就是最好的故事。”王詩禪低頭用唇在他脖頸出摩挲,輕聲道,“由我來講……”
“哈哈,癢。”聶不凡撥開他的臉,縮了縮脖子,問道,“我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王詩禪笑著吐出兩個字:“禁書。”
精彩肆意,不能外傳。
聶不凡偏過頭,詭異地望著王詩禪,說道:“喜歡看禁書的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王詩禪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吻住他的唇,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確實不是正人君子。
“唔……不是說了講故事嗎?”聶不凡被困在披風裡,動彈不得。
“現在便準備開始講了。”王詩禪將他壓下,雙手探進披風中。
“別,太冷了。”裸露在外的皮膚經不起夜風的肆掠。
“不怕,不脫衣服。”只脫褲子。
“……嗯,咦?”手指什麼時候鑽進去了?一根兩根……三根了!
聶不凡的心神都被下身的感覺吸引了。火焰自下而上,噌噌地燃遍他全身。
四周清寂一片,耳邊是嗖嗖的冷風。
兩人卻是火熱纏綿。
突然,王詩禪的耳朵動了動,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
但是他沒有停下動作,微微抬起他的搖,長驅直入。
“嗯……”聶不凡悶哼一聲,只感覺一根熾熱的硬物取代了手指,充滿他的身體。
隨著反復抽動,兩人逐漸契合,曖昧的聲音隨風起舞。
“不凡,你只屬於我一個人就好了。”王詩禪沙啞著嗓子輕輕呢喃,力度加重了幾分,動作激烈而迅猛。
“啊……輕點……”
“呵,這麼緊還想讓他們全部擠進來。”王詩禪咬了咬他的耳朵,“小心被吃得屍骨無存。”
“什麼……啊……”聶不凡聲音破碎,語不成調。
來得真快!王詩禪神色一斂,用力挺進,頂得聶不凡高喊出聲。
狠狠衝擊幾下,王詩禪仰頭傾吐一口氣,呼吸粗重。
聶不凡只感覺體內一陣熱流,內壁痙攣,快感直湧而上。
“王兄,吃獨食似乎有些不厚道吧?”一個冷冷的聲音幽幽傳來。
王詩禪退出來,為聶不凡整了整褲子,裹上披風面對來人。
“李兄,來得可真快。”
李翊冷哼一聲,望著從王詩禪背後探出半個腦袋的聶不凡,眼神隱怒。他那副紅潮未退的勾人模樣,實在太惹眼了!
“現在,可以將人給我了吧?”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王詩禪沒有回答,只是轉頭看向聶不凡,問道:“你喜歡他嗎?”
聶不凡偏著頭,不明所以地回道:“他看起來像一個殺手,不過並不討厭。”
李翊神色緩了緩,他記得第一次見面時,這傢伙就將他當作了一名殺手。
“那你願意與他交歡嗎?”王詩禪又問。
不待聶不凡回答,李翊已經出聲喝道:“你明知道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這麼問他如何會應允?”
王詩禪只是望著聶不凡。
聶不凡表情困惑,摸了摸頭,遲疑道:“我為什麼要和他交歡?”
“這個只有做過才有答案。”王詩禪淡然回道。
聶不凡思忖了一會,看著李翊那雙似乎隱含了千言萬語的眼睛,心頭微動。
“難道我以前認識你?”聶不凡摸著下巴推測道,“我是不是忘記什麼重要的事了?”
“沒錯!”李翊重重道,“你現在雖然忘記了,但我絕不允許你用這種方式始亂終棄。”
“始亂終棄?”聶不凡不可思議道,“我和你有姦情?”
“是的。”李翊用沉重的語氣說道,“所以,你必須對我負責。”
聶不凡看向王詩禪,小心問道:“王五,難道我紅杏出牆了?”
王詩禪點頭。
聶不凡驚道:“不是吧?我就算要出牆也該找個溫柔體貼的絕世美人啊?怎麼會找一塊冰疙瘩?”
李翊整張臉都黑透了。
王詩禪淡然道:“沒什麼奇怪,你的品味一向與眾不同。”
“那倒是。”聶不凡坦然道,“你就是我品味的最佳體現。”
“……”
“行了,他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我了。”李翊躍到兩人近前,一把將聶不凡拉入懷中。
“啊,不!”聶不凡緊緊拽住王詩禪的披風,喊道,“王五,救我!”
王詩禪歎了一口氣,憂鬱道:“不凡,我救不了你。”
“什麼?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一個男人拖走?”聶不凡用看負心漢的眼神死死瞪著王詩禪。
王詩禪拿出佛珠,輕語道:“我會為你祈福的。”
“不——”聶不凡發出淒厲的呐喊。
只聽“嗞啦”一聲,披風被撕成了兩塊。
聶不凡終於還是沒能抵過惡勢力的拖拽,被李翊強勢扛走了。
王詩禪望著他們消失在夜色中,雙手合十,悲憫地道一聲:“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