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朙皇一回到宮中就抱著聶不凡發笑,整個人都壓在他背上,毫無形象。
聶不凡勾著身子,不爽道:“皇上,該減肥了,好重!”
“小寶,你真是個寶。”朙皇落座,順勢將他拉在腿上。
聶不凡起身無果,乾脆把腿抬起來搭在扶手上,後背靠在朙皇身上,自顧自拿過宮女斟上的茶喝起來。
朙皇圈著他,問道:“那些雞是怎麼回事?你似乎事先就知道它能戰敗那只白虎。”
“我當然知道,那都是我養的。”聶不凡一臉得意。
“你養的?”朙皇眼神微閃,狀似隨意地問道,“小寶入宮前是做什麼的?雞農嗎?”
“是啊。”聶不凡回答得一點都不猶豫。
朙皇拉起他的手細細摩挲,光潔如玉,一點都不像做過粗活的人。他有著孩子般真純的性子,也有著世家公子的氣質,言行舉止灑脫不羈,雖與優雅搭不上邊,卻自然如風,讓人不自覺地想要親近。
他想,確實應該派人查查小寶的身份了,他是國師帶來的人,回頭直接問他即可。
“對了。”聶不凡突然道,“你可不能把我的雞給抓了,它們都是我的寶貝。”
“行。”朙皇笑道,“它們這回立了大功,朕不但不會抓它們,還會好吃好喝地供著。”
聶不凡滿意地點點頭,心裡暗自琢磨,是不是有必要給所有雞窩村的雞都作個標記?免得有人倒楣惹了它們,以致造成難以預料的後果。
正在這時,太監稟道:“皇上,午宴已經準備妥當。”
朙皇點點頭,帶著聶不凡一同站起來,朝外殿走去。
午宴設在行宮的天和園,參加宴會的人足有三百多人。由於上午在圍場的受到了刺激,希圖國使者全都有些食欲不振。相反,朙國眾人卻是興致高昂,熱烈地談論著那一群奇特的雞,其中那只戰勝白虎的雄雞更是他們關注的重點。
戰鬥結束後,雞群各自散去,白虎也隱入林中。眾人的好奇沒有因此而削減,相互打聽這群雞的來歷,卻始終無果。真正知道內情的,只有從雞窩村回來的幾人。
他們既是苦悶又是悲憤,再次對聶不凡的惹禍功力表示無力。招惹了一個麻煩的衛頔也就算了,這回竟然連皇上也沒能逃過他的雞手!
天啊!他們該怎麼把這傢伙從龍床上弄回去?這不是作死嗎?
聶不凡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吃飽喝足之後,就借著尿遁,跑去約定地點和張三李四等人匯合。
他有皇帝的萬能腰牌,無論是皇宮還是行宮,全都暢行無阻,宮廷侍衛還得對他恭恭敬敬。
等他到了地方,張君實、李翊、王詩禪包括泰白都已經等在那裡。
李翊一見到他就把他拽過來,洩憤般地猛捏。
“啊啊啊……”聶不凡拼命掙扎,悲叫,“就算想我也不要用這麼激烈的表達方式,疼啊!”
他的臉都快被李翊揉成麵團了,其餘幾人一點都不同情。
最後還是張君實出手把他撈過來,無奈道:“不凡,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聶不凡揉著發紅的臉,隨後上前抱了抱王五,又蹭了蹭張三。
泰白在旁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等他過來示好,結果他被直接無視了……淚。
“我明明已經很安分了,誰知會莫名其妙地變成這樣?”聶不凡誠懇地表示。
你安分?幾人都露出信鬼信神也不信你的表情。
“現在的問題是,”張君實歎道,“該如何把你帶出宮?”
聶不凡亮了亮自己的腰牌,志得意滿地笑道:“我有通行證,隨時可以走。”
張三李四一臉悲哀。你到底有麼有搞清楚狀況?
王詩禪拍了拍他頭,緩聲道:“出宮容易,離開卻很難,你確定皇上會准你回村嗎?皇上可不是衛頔,我們可以將你從衛頔的東晟上府救出來,卻不能用同樣的方法將你從皇上身邊帶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走到哪裡都逃不開皇上的追捕。”
“沒那麼難吧?”聶不凡望天道,“我好歹救了皇上一命,他難道會恩將仇報?”
幾人無語,各自在心裡抓狂:誰叫你把皇上給睡了!否則事情哪裡會這麼複雜!
“說到這個,”李翊正色道,“你真的沒事嗎?我聽說那種毒非常厲害,幾乎食之即死。”
“沒事。”聶不凡仰著下巴道,“這世上有什麼毒能毒倒我?”
那是,你已經世上最毒的毒藥了。
“閒話就不說了。”張君實開口道,“我們想想辦法,該如何讓不凡全身而退。”
“離開皇宮後,還得小心衛頔搶人。”李翊補充。他越想越覺得苦逼,聶不凡這傢伙到處招蜂引蝶也就算了,但是他就不能找一些好解決的物件嗎?比如什麼店小二、落魄書生、獸醫之類的無名小卒。
“不凡對皇上使用了‘韋小寶’這個化名,被查出真實身份是遲早的事,我們必須抓緊時間。”王詩禪道,“不知皇上是否能容忍不凡的大逆不道。”
“何止啊!”張君實看了看眾人,糾結道,“我們更應該擔心的是,皇上是否能容忍他這枝紅杏接二連三地出牆。”
幾人都默了。
聶不凡無辜道:“別這麼苦大仇深地望著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李翊冷著臉,手指又有些發癢,真想將他揉成團拌上醬直接給吞了。
張君實別過頭,一臉悔不當初的表情。
王詩禪倒是看得開,默念幾遍心經便淡定如水了,只是手上一串佛珠快被他撚成畸形了。
這時,一直沉默的泰白突然開口道:“其實,你們可以讓聶不凡去我家的岐嶼島躲躲。”
幾人同時看向他,張君實詫異道:“你竟然是岐嶼島的人?泰崇是你什麼人?”
“家父。”泰白露出一口白牙。
“想不到你竟然是岐嶼島的少島主。”李翊語氣淡漠。原本以為泰白只是一個普通小人物,卻不想竟是來自素有寶島之稱的岐嶼島,此島偏安一隅,島上居民無疑不是水下高手,以采珠打漁為生,喜好深水探寶,並經常與海外商船進行交易,相當於一個獨立的島國。
果然,他不能對聶不凡有任何期待,這麼一個路人居然也有不得了的身份。
“岐嶼島在什麼地方?好玩嗎?”聶不凡雙眼發亮。
“想都不要想。”李翊直接打消他想一探究竟的念頭,絕決道,“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再讓你到處跑。”
張君實嚴重點頭。
時間不能耽誤太久,幾人又商量了一會便分道揚鑣。
離開前,幾人對聶不凡千叮萬囑,拜託他老實點,安安分分等他們來處理後事。
聶不凡自然是答應得很爽快。
回去的路上,聶不凡開始檢討自己,他是不是也該做些什麼?總讓大夥忙前忙後似乎有些過意不去(眾攻:求你千萬別過意不去!)。或許他可以委婉而誠懇地向皇上表達一下自己想要隱居山林的強烈意願?說不定皇上深明大義,揮一揮衣袖就放他走了。又或者請國師幫忙,他既然把他帶進宮,自然有責任再把他帶出去。
正想著,身體突然被人從後面鉗制,一眨眼功夫就被帶到一間相對昏暗的屋子中。
還沒回過神,嘴唇便被奪去,迎接他的是一個熾熱而有力的吻。
定神望去,只見衛頔那張斧鑿刀客的深沉臉近在咫尺,眼中似乎還有兩簇火焰在燃燒。
好半晌,他才移開唇,身體依然緊緊將他壓在門板上,語氣陰森道:“既然要逃就逃遠點,為什麼要跑進皇宮來?”
“我本來只是想進來參觀一下。”聶不凡回答。
“是嗎?”衛頔將臉湊到他鼻前,一字一句道,“參觀能參觀到朙皇的床上去?”
聶不凡糾結,怎麼好像一夜之間全世界都知道他跟皇帝有腿?
“別以為你留在皇上身邊,我就得不到你!”衛頔狠狠道,“我有的是辦法將你弄出去。”
“什麼辦法?”聶不凡眼睛一亮。
“怎麼,你想離開?”衛頔神色微動。
“當然。”聶不凡嘻嘻道,“皇宮哪裡比得上海闊天空的萬千世界?”
衛頔冷哼一聲:“你也別想什麼萬千世界了,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我身邊吧。想去什麼地方,我陪你去。”
“那你到底有什麼辦法讓我離宮?”聶不凡自動忽略他的主權宣言,直奔重點。
“假死。”衛頔吐出兩個字。
“還以為是什麼好辦法呢?”聶不凡翻了白眼,“我不得不提醒你,藥物對我根本沒用,我體質特殊,可以慢慢解除藥效。如果你的藥能讓一般人保持一天的假死狀態,對我大概就只有一兩個時辰的效果,除非你加大藥量。”
“不行,加大藥量會直接致死。”衛頔沉吟道,“我另外再想辦法。”
盯著聶不凡那對炯炯有神的眸子,衛頔警告道:“在此期間,你給我老實點。我知道李翊他們也在計畫將你帶走,他們確實有些實力,但絕不會比我快。我一刻也不想再將你留在皇帝身邊!”
只要一想到他在另一個男人身下承歡,他就嫉妒如狂,恨不得立刻將人擄回去!
這種強烈的佔有欲是他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他也不打算回避這種感覺,只想徹底佔有這個人。
單手一勾,將他放倒在桌上,低頭索吻。雙手扶住他的腿,下身緊貼。
聶不凡明顯感覺到男人勃發的**,趁著空檔阻止道:“這可是皇宮,你想做什麼?”
“不過只是行宮而已。”衛頔低聲道,“外面都是我的人,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放心,我不會在你身上留下痕跡的。”
聶不凡瞪大眼睛,沒想到衛頔竟然比他還大膽。他們這是在偷情,是在偷情吧?
稍不留神,褲子就被褪下一半,衛頔迫不及待地闖入,疼得聶不凡悶哼出聲,桌子也承力的咯吱聲。
聶不凡就像一種讓人上癮的毒藥,向來不沉溺**的衛頔也破了底限。分開之後,思之如狂,每到深夜都會感覺徹骨的空虛。他也曾找過其他男女,卻沒有一個讓他體味這種滿足和充實。
在融入的那一刻,他是真心想要和這個人共守一生。
“啊……唔……輕點,輕點……”聶不凡緊緊拽著桌沿,努力穩住身形。
衛頔咬住他的耳朵,沙啞道:“可別叫得太大聲,雖然外面有我的人,但難保不會被其他人聽到。”
聶不凡忙閉了嘴,衛頔卻像惡作劇一般,每次都撞得很用力,頂到極致,只為看某人想叫又不敢叫的隱忍模樣。
不過他顯然錯估了某人敢在老虎頭上拔毛的膽子和一戳就破的容忍力,被惹毛了,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就在衛頔再次沖進深處時,聶不凡抱住他的頭,在他耳邊發出驚天動地一聲大喊,差點將衛頔的耳朵震聾。
衛頔內息一斂,好容易才緩住氣,精氣卻是一瀉千里,全都獻給了聶大村長。
咬牙切齒地退出來,順手幫他擦了擦下身,衛頔狠聲道:“這次我先記著,以後非要做得你求饒不可!”
這時,外面傳來了某種類似信號的聲音,衛頔放開聶不凡,低聲道:“老實待著,我很快就來接你。”
說完,他整了整裝,打開門閃身而出,快速離去。
聶不凡鬱悶了,個個都讓他老實待著,他哪裡不老實?連宮女都沒調戲一個,連大臣都沒勾搭一個,怎麼就不老實了?
況且,他為什麼一定要等著別人來救?他可是雞窩村村長,難道沒本事自救?
哼,他就不信了,一個皇帝就能壓得他翻不了身,一個團的皇帝還差不多!
某人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歧視,決定要奮發圖強、自力更生!
唉,提前為某些人默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