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冷鍋冷灶,什麽吃的也沒有。盛劍楠餓得肚子咕咕叫,點火準備下點掛面。一回頭,差點撞到馬麗。
“你趕緊上床,天冷別凍著。”
盛劍楠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馬麗的睡衣外面,馬麗抓起衣領使勁吸著,突然臉色一沉揪住盛劍楠的胳膊。
“你給我老實交待,和哪個女人鬼混去了?是不是王春燕?你快說!”
“我地老天爺!你的滿腦子想什麽呢?我要是和女人混,還能混到現在沒飯吃?你快點松手,掛面灑地上了……”
“不對,你衣服上這香水味不一般,還是高級貨,你去夜總會了?”
“我求求你行不行?趕緊回屋上床,小心大過年的凍感冒了。再傳染給妞妞就麻煩了。我發誓,我沒去夜總會,也沒和女人鬼混。我這個熊樣,除了你也沒人會看上我。這下你放心了吧,我車裡新裝了一個出風口香水,客戶送的。”
馬麗看盛劍楠的眼神坦蕩蕩的不像撒謊,這才沒有再追問下去。一邊看盛劍楠煮麵,一邊說起後天去娘家過春節的事。
“行,都聽你安排。你要不要來一碗豬油蔥花湯面?我在農場時,只有過生日才吃得著。你要是吃,我給你再打一個雞蛋。”
盛劍楠不等馬麗點頭,又抓了一把面條放進鍋裡,隨手打了兩個荷包蛋。
馬麗終於安心了,心裡升起暖暖的感覺。
第二天上午已經十點了,盛劍楠和馬麗還在床上膩歪。這時門鈴叮當叮當一直響。
“誰呀這麽煩人……”馬麗扯著盛劍楠不讓他起身。
“乖,也該起床了,都中午了。你看妞妞在邊上玩,穿得太少了。”
馬麗一邊給妞妞套毛衣,一邊探頭看盛劍楠去開門。
“媽,你怎麽來了?”
趙繼紅不等兒子讓,搶著進門。看一眼屋地上的浮灰,乾脆連鞋也懶得換了。
“明兒是除夕,你們今天乾脆就回家去住。今天咱們得把門對子貼上,還要去花市買幾盆花應應節……”
趙繼紅扒拉扒拉地說,盛劍楠一直打哈欠。
“你到是聽我說話沒?趕緊穿衣服跟我走。”
趙繼紅昨晚想好了,今天就來攔截兒子回家過年。不然兒子跟馬麗走了,她和馬麗的較量就徹底輸了。
“往哪走?要請我們喝早茶?”
馬麗靠在門框斜眼望著趙繼紅。聽他們母子說話,就知道趙繼紅今天來是來截胡的。反正盛劍楠已經答應去她娘家過年,她才不怕趙繼紅提前抓人。
“家裡什麽茶都有,幹嘛去茶樓浪費錢。要去喝早茶也得等大年初二。”
“媽,我答應馬麗去她家過年。”
“不行,咱家就你一個兒子,今年才搬的新房,你怎麽能不在家……”
“搬新房就要讓盛劍楠在家,是要鎮宅還是驅邪呀?”
馬麗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
這時妞妞在床上喊媽媽,馬麗趕緊進屋抱妞妞。
趙繼紅可氣壞了,馬麗當著兒子的面就公然和她叫板啦!這樣也好,讓兒子認清馬麗母老虎的本質。
“小楠,你看看她說的還是不是人話?什麽叫鎮宅驅邪?她這是咒我呢!氣死我了。”
趙繼紅沉下屁股往沙發上躺去,按著心口要死要活的哭訴。
盛劍楠皺起眉頭,現在徹底體會到了什麽叫夾板氣,裡外都不好得罪,都得哄。
“媽,你先回去吧。麗麗、玲玲和樂樂都在家,過年也挺熱鬧的啦。對了,今年李春鵬應該也在咱家過年,你還怕人不夠多呀。人太多你不怕累壞了呀!”
盛劍楠勉強陪笑臉,
年底為了公司廣告費回款已經讓他忙得腳打後腦杓,家裡又不讓他消停,他覺得身心俱疲。其實他最想在自己的小窩過年,哪都不想去。盛劍楠話音才落,馬麗抱著妞妞站在臥室門口嘿嘿冷笑。
“要我們去也行,我家妞妞正好今年過第二個春節,去奶奶家認認門也好。你家既然人多,也能多得幾個紅包。妞妞和兩個姑姑還沒見過面呢,是不是呀小楠?”
“誰是你女兒的姑姑?你別搞錯!你女兒不配進我家大門。拖油瓶!”
趙繼紅氣得從沙發上蹦起來,她最討厭什麽馬麗偏偏說什麽。她才不會認馬麗的女兒做孫女。她要抱自己的親孫子。
趙繼紅說話尖聲厲氣把妞妞嚇得“哇”地一聲哭了。馬麗哄妞妞不哭。
“為老不尊,你不配進我的門。”
馬麗狠狠瞪了趙繼紅一眼,把臥室的門砰地關上。
“媽!你說什麽呢?什麽拖油瓶,妞妞是我的女兒。她叫盛晚晴,戶口本上我就是她爸爸。你快走吧,初一晚上我回家看你,給你和爸拜年。”
“你是她後爸!你趕緊生一個自己的孩子。 我都要被你氣死了,還讓別人的孩跟咱們盛家的姓。那也得配!”
“我和馬麗已經領獨生子女證了,妞妞就是我們的孩子。”
趙繼紅沒想到兒子說這樣的話,一時有些懵圈,等她反應過來,驚得張嘴指著盛劍楠。
“你是說,你不要自己的孩子了?就養別人的孩子?”
“妞妞就是我女兒。”
“要死了,要死了!我的媽呀,這是什麽事呀?你可是咱家的獨苗呀,你怎麽能讓盛家斷後呢……”
趙繼紅失神地跌坐在沙發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都什麽年代了,什麽獨苗?男女都一樣,反正我和馬麗已經決定不生了。你說什麽也沒用,我送你回家。”
“你等等,是不是那個女人不能生了?”
“哪個女人?”
盛劍楠被母親說糊塗了。
“馬麗,她是不是不想跟你生孩子,你才找別的女人?媽支持你,你趕緊和馬麗離婚,娶一個不生孩子的女人有什麽用。”
“盛劍楠,你個混蛋!”
門砰地打開,馬麗眼裡含淚地站在門口。
“當初我為你懷孕流產,你高高興興地娶了別人。現在你回頭求我嫁給你,又嫌我不生孩子找別的女人……”
“馬麗你說什麽呢,我真沒有。”
“怎麽沒有!小楠你就老老實實告訴這個肥婆娘,你喜歡上別的女人了。比她好看一百倍一千倍,我昨天在你辦公室都看見了。”
“媽,你是不是想我去死?你跑來瞎添什麽亂!”
盛劍楠被母親氣得臉都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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