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聽二嬸和二叔嘀咕,盛亞歡的相親對象一旦知道她的實際情況,一個個都打了退堂鼓。其中有兩個男的,可能是害怕盛亞歡纏上他們要求負責,都躲在外地去了。
盛亞歡還主動追求與圖書館有業務聯系的出版社業務員,被人家老婆找到單位告狀,都成了醫科大學圖書館的笑話……
趙繼紅說唾沫星子直飛,很是解氣。
盛亞農聽了這些話,讓她不要在背後嚼舌根,“你要真為亞歡好,就去勸勸她,有些話我這個當哥哥的不好明說。”
“我才懶得管!就算我說了,你妹妹能聽我的?我才不討那個沒趣!熱臉貼冷屁股。”
盛藍藍苦笑,二嬸都這樣說,自己何嘗不是管的太寬!
小姑把她的好心當成陰險,把她的話當成攻擊。她沒必要再去和小姑解釋什麽,路都是自己走了,小姑總有撞上南牆後悔的那天。
是自己太天真了,還想拉著小姑一起開拓時尚事業……
周四傍晚,盛藍藍接小鋒從幼兒園回來,聽到身後有人叫她。
“盛藍藍!”
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歐蘇陽。盛藍藍停步,往馬路裡面靠了靠。
“哥哥。”小鋒高興地望著停在路基邊的歐蘇陽。
上幼兒園以後,小鋒的性格活潑了許多。
歐蘇陽下了自行車,伸手在小鋒臉上刮一下,“小鋒乖,哥哥最喜歡小鋒乖乖的樣子。來,哥哥給糖吃。”
歐蘇陽剝開一顆巧克力遞給小鋒,又從書包裡掏出一把,五顏六色包裝紙的巧克力,拉過小鋒的小書包放進去。
“都是給你的,回家慢慢吃。”歐蘇陽拍了拍小書包,幫小鋒重新背好。
“我可以給姐姐吃嗎?”
歐蘇陽挑了挑眉毛,望了盛藍藍一眼,小鋒緊張地盯著他。
歐蘇陽“呵呵”笑了,“巧克力現在都是小鋒的了,小鋒想給誰吃就給誰吃。哥哥現在說的不算了。”
小鋒松了口氣的樣子,連忙扒開書包抓出一把遞給姐姐。
盛藍藍又放回小書包。望著歐蘇陽,不由得又往後退了兩步,一米的安全距離,再看著歐蘇陽,感覺沒有那麽大的壓力了。
“謝謝你的巧克力。”
“不客氣。這是你的準考證,明天早上八點半在階梯教室。座位上都貼了號碼,你最好別遲到。”
“謝謝!”
盛藍藍接過準考證,又退後三步。
歐蘇陽笑笑,“你的心還真是大,明天考試,今天都不去學校了解了解情況,你就那麽有把握?”
“什麽把握不把握的,考什麽樣算什麽樣吧!我沒什麽心情去學校,去了也學不進去。”
“加油!希望你能取得好成績。”
歐蘇陽不等盛藍藍的謝謝出口,跨上自行車和小鋒再見,一轉身,朝醫科大學方向去了。
最後一場考英語,盛藍藍第一個交上試卷走出考場,望一眼校門口的時鍾,剛好是上午九點。要不是為了等交卷時間,她十五分鍾已經全做完了。
灰蒙蒙的天空飄起了零星小雨。盛藍藍加快了腳步,手捏著褲兜裡的鑰匙,既緊張又興奮。
昨天二叔告訴她,
賠償款已經打到她的存折上了,讓她有空去查查。又交給她一串鑰匙,“這是你爸媽當年在郊區買下的一座老屋,還沒來得及住就……你可以去看看,相關的手續,這兩天弄好了交給你。” 一路上盛藍藍都在胡思亂想,會是什麽樣的老屋?公交車在化工廠終點站停下了。望著一眼望不到頭的果林和農田,盛藍藍有點失望了。
上次和弟弟來過這,周圍哪有什麽老屋!打聽著,總算找到了地址上的地方。
車站後面不遠處,是八年前遷走的原中州化工廠。在遺址上修建了一片園林小景,掩在園林小景後有幾處院落。經過八年的風雨洗禮,化工廠的痕跡一點也找不見了。
推開院門,盛藍藍差點被從半人多高蒿草叢裡,跳出的一隻野貓給嚇著。摸著心口好半天才平複。
三排紅瓦灰牆木廊柱的屋子,圍成一個很大的院子,佔地將近一千多平米。野花和蒿草瘋長,掩沒了屋門口。
在院門口折了一根粗樹枝,一路敲敲打打,戰戰兢兢。
盛藍藍最怕蛇,這麽走到屋門口,身上的衣裳全濕了。 她有點後悔,至少應該叫堂哥盛劍楠陪著來。
終於摸到了門口,掏出鑰匙,插到鏽蝕的大鐵鎖上,怎麽也擰不開。
耳邊不時傳來各種各樣的異響,汗毛刷地豎起來了。幸虧是大白天,要是晚上,她保準以為這荒屋裡有鬼。
小雨越來越密了,眼看著天邊越積越厚的雨雲,盛藍藍拔出鑰匙,跑出老屋。
今天算了,就當認個門。下回再來,要帶上鐮刀鐵鍬,這院子再不打掃,只怕蒿草都要長到屋裡去了。
不過盛藍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屋裡肯定已經不成樣子,不能住人了。即使能住人,她也沒打算搬出現在的別墅。她和小鋒還要上學上幼兒園,小鋒以後還要看病住院,從哪一點來看,這所老屋都不方便。
終於等到公交車,盛藍藍的衣裳已經濕得差不多了。再回望一眼老屋方向,突然讓她興奮不已。
那哪裡是一座老屋呀,簡直是一座金礦,以後這裡就是中州新城市中心,老屋所在的地方,價值連城……
盛藍藍高興,十五年以後,老屋征地,她和弟弟就是身家上億的富二代了。
雨越下越大,一路狂奔,濺起一片片水花,身上的衣裳已經全濕了,勾勒出少女嬌美的身形。
剛拐進街角,眼看著前面就是家門口了,突然衝出一輛自行車,撞個正著。
自行車急刹車太猛,砰地倒在路邊,車上的人摔坐在地上。身上的雨衣一角絞在車輪裡,發出嘶啦聲。
盛藍藍驚愕望著地上的歐蘇陽,“你,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