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的到來解了司徒錦的禁閉,中秋騎射勝會就在眼前,司徒錦二話不說,甚至都沒有問候老夫人一聲,拉著三公主就出了慈安苑,直奔馬廄而來。
此時的三公主似乎明白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明白,任由司徒錦將她拉到侯府的馬廄。
若在平時司徒錦應該早就發現了三公主的異常,只是她被關了半個月了,今日好不容易得到解禁,司徒錦正渲染在自個的興奮中。
何況她早在守門婆子的碎嘴中,得知府裡進了匹漂亮的胭脂小母馬,正興奮著呢,哪裡能夠察覺出三公主的異常。
直到看見胭脂馬上那一抹瘦小卻顯得英姿勃發的身影時,三公主終於明白了自個母妃的意思。
母妃定然是希望讓她與司徒嬌多多相處,再怎麽說司徒嬌才是安寧侯府的嫡小姐,於是三公主看向司徒嬌的目光更多了些審視。
司徒嬌這個人,對於三公主而言,一直以來都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說心裡不好奇那可真是假話。
只是三公主出宮一次並不容易,故而就算心裡好奇,她也不可能像司徒錦那般可以隨心所欲,跑桃林別院去一探究竟。
前幾日三公主奉母妃之命前往大長公主府,給這位南陵皇室碩果僅存的姑祖母請安的時候,卻從大長公主府聽了好幾嘴有關於司徒嬌的事跡,更是勾起了她的興趣。
在三公主神遊太虛的時候,司徒陽與司徒嬌已經縱身下馬來到幾人面前。
司徒陽在看到三公主的時候。已經提醒了司徒嬌,因此兄妹二人自是要對三公主行國禮。
三公主與司徒錦相處之時,司徒錦別說是行國禮,就是家禮都懶得行,此時見司徒陽與司徒嬌要向自個行大禮,此刻已經魂魄歸位的三公主,自然不可能受這個禮。盡管她完全有那個身份。
不過她才不會讓司徒錦看司徒陽和司徒嬌的笑話。
司徒錦一個庶女都不用行大禮。聰慧如三公主又豈會讓個庶女壓在侯府的嫡子嫡女頭上?
司徒錦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司徒嬌的那匹胭脂小馬,
這匹馬比起她自個的那匹棗紅色馬,毛色更鮮豔。也更有精神,頓時就起了佔有之心。
此時司徒嬌的胭脂小馬由青竹牽去一邊,青竹一邊給小母馬喂著什麽,一邊輕聲細語地在母馬耳邊嘮叨著什麽。仿佛那馬能夠聽懂人話一般。
雖然三公主不讓他們行大禮,不過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廢。因此司徒陽與司徒嬌一個行揖禮一個行福禮,嘴裡道:“司徒陽(司徒嬌)見過三公主,三公主安!”
“起吧,咱們都是嫡親的表兄妹。無需多禮。”三公主不愧是皇家公主,更不愧是聖上最寵愛的公主,其儀態絲毫不亂。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皇家公主的雍容大氣。
幾個人只顧著寒暄,倒沒看到司徒錦已經靠近了司徒嬌的胭脂小馬。直到司徒錦一聲尖厲的叫聲,才將大家的目光全都轉移到司徒錦的身上。
此時的司徒錦卻極是狼狽,也不知她到底做了什麽,惹到了那匹胭脂小馬。
只見司徒錦已然倒在地上,抱著頭不斷尖叫著,她身邊的婢子想要上前解救司徒錦,卻一個個萎萎縮縮,不得其法,只能在一旁又是叫又是跳。
那匹小馬則對著司徒錦時而用嘴啃兩嘴,時而又用前蹄來回撥動司徒錦的身軀,青竹則在一邊對著小馬又是勸又是安撫,顯得十分慌亂。
不過仔細看上去,那馬的動作每一次都恰到好處,既讓司徒錦脫不了身,又讓那些婢子進不了身,更不會讓司徒錦受傷。
顯然這小馬並無傷司徒錦之心,卻已經起了戲弄之意。
只是司徒錦身在其中,壓根就看不清狀況,依然兀自尖叫不歇,如此更激起了小馬的戲耍的興致。
“表妹這匹馬甚是有趣,好,極好!”三公主一眼就看出了名堂,不由撫掌大笑著叫起好來,全然不顧司徒錦的狼狽。
“霞光,過來,不得調皮。”司徒嬌對著三公主微微一笑,轉眸間已隱去笑容,嘴裡對著胭脂小馬斥道。
胭脂小馬聽到司徒嬌的喝斥聲,略頓了頓,抬眸看了眼司徒嬌,爾後伸出前蹄在司徒錦的面門上,做勢就要一腳踩下去,惹得在場的人好一陣驚呼。
這一腳下去,要不了司徒錦的命,也足以讓司徒錦破相。
就在眾人驚慌失措的時候,那小馬再次令所有的人大跌眼鏡。
只見小馬不但收回了前蹄,還極為嫌棄地後退了兩大步,爾後又是甩頭噴氣,又是來回不停地踢踏馬步。
那馬的架勢,若它是個人,此時定然是伸手抹去嘴上、手上因為接觸司徒錦而留下氣息。
沒錯,小馬臉上的表情任誰都能一眼看出它對司徒錦的嫌棄。
一番動作以後, 小馬高昂起它那高傲的頭,一聲高叫,邁著輕快而優雅的步伐,繞過司徒錦嘚嘚嘚地來到司徒嬌的身邊,伸出它那還算嬌嫩的舌頭,在司徒嬌伸出的小手心裡舔著。
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剛才戲弄司徒錦時的惡劣模樣,整一隻傲驕的呆萌小獸。
小馬的表現,看呆了三公主的眼,良久三公主才回過神來,伸出手來想要摸摸小馬,卻又怕驚了小馬,讓小馬生氣,她可不想自個成為司徒錦第二。
“霞光,來,這是我二姑母家的表姐,她還是咱南陵國的三公主呢。來,與三公主親熱親熱。”司徒嬌拍了拍霞光正在與自個賣萌的胭脂小馬的腦袋,指著三公主道。
小馬抬眸看了眼三公主,也許感覺到三公主對它並無惡意,加上司徒嬌溫聲相勸,隻略猶豫了片刻,小馬就伸出舌頭在三公主展開的手心裡舔了起來。
一陣麻麻酥酥的感覺從掌心傳到大腦,三公主不由自主地縮了縮手,爾後才大大方方地將纖纖玉手徹底展開,感受小馬對自個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