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薇將許心安他們帶回到辦公室。
郭迅在接到龍子薇電話後的第一時間就去了西亭街春天社區那兒查探情況。
符良、秦向羽在公司等。
方書亮和黃天皓也已經趕來了。大家坐下來一起商量。離陳百川向許心安動手已經過去十天,恐怕他早已安排好了後路。
“心安說過,在出事之前,她覺得有人在暗處盯梢,那就是說陳百川蓄謀已久,肯定會多考慮幾種應對方案。而且陳百川不是有幫手嘛,也許他現在已經知道我們去找過高建堯了。”方書亮道。
符良查完了陳百川留的那個手機號碼,號碼已經被註銷了。
“手機號碼已經廢了。那個地址是個出租屋,網上還能查到之前有房屋出租的消息,但這幾天並沒有新的出租訊息,陳百川大概還沒有退租。”符良說著,撥了網上留的出租房屋的房東電話,屋主很快接了,符良說他想租房,問屋主春天社區那套房還出租嗎。
屋主的嗓門很大,龍子薇他們在旁邊都能聽到他的聲音:“早租出去了,人家還住著呢,沒房了,你再找找別家吧。”
符良掛了電話。大家互相看了看。
黃天皓道:“他既然沒退租,那也許還有機會,快通知郭迅,讓他在那兒盯好了,我和書亮馬上過去。如果他還住那兒,知道了今天你們去過綠蔭巷,一定會想辦法逃的。我們去堵他,若是沒動靜,等天黑了我們就進屋去看看。”
龍子薇同意:“我這邊準備準備,他在屋裡說不定會布了陷阱,我們帶好法器,稍晚在那樓前集合。”
“那我呢?”許心安問。
“你回家做飯。燉豬蹄、糖醋排骨、紅燒鱸魚,記得嗎?”畢方涼涼地道。
“你是豬嗎?”許心安快被他氣死。
“我是神。而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什麼都不會的廢柴尋死店主,你除了做飯,幫不上任何忙。不如回家做好宵夜,等著大家回來吃。”
許心安:“……”
眾人沒說話,因為這位神說的確實是事實。
許心安不服氣:“我廢柴,那你本事大,你去幫幫大家。”
“萬一是調虎離山計呢?”畢方振振有詞,“所有人都去抓人了,留個廢柴在家裡做飯,回頭高手們撲了空,回家想吃點宵夜慶祝一下,發現廢柴沒了。”
許心安:“……”
眾人沒說話,因為這位神說得確實有道理。
畢方又道:“再說了,全員出動抓一個降魔師,他們六個對付不了一個?”
眾人趕緊表態:“我們沒問題,足夠了。”
神揮了揮手,很大氣地說:“要是他有幫手,你們打不過,給我來個電話,我馬上過去幫你們。”
眾人一想,這倒是的,畢方要趕過去應該是神速。
符良趕緊問:“畢方大神,你手機號碼是多少?”記一下有備無患。
神答:“就是許心安的號碼。”
許心安:“……”
許心安領著神回家做飯去了,臨走時龍子薇接到了董溪的電話。
董溪說龍子薇和許心安走後她還沒找到機會單獨與師父聊,她問龍子薇他們目前有什麼進展和打算。
龍子薇把他們的計畫說了,說目前已有人在陳百川租屋樓前蹲守,如果沒有異常情況,稍晚天黑後他們會潛到屋子裡看看。
董溪提出她來幫忙:“萬一陳百川又用了什麼幻境,布了陷阱,我在會好一些,這類法術我比較熟。”
龍子薇自然很高興,約了時間,定好大家在樓前碰頭。其實她也想借見面的機會,好好再打聽一下高建堯今天對許心安的看法,還有關於許心安未來的命運指引,居然與高建堯的沙盤有關,這件事龍子薇覺得很重要。
這表示繼承還是對抗?
龍子薇有些不安。
許心安完全把“摸沙盤”這事丟到了腦後,她帶著畢方去買了菜,然後回家做飯。她還真計畫給阿姨他們做宵夜來著。她一邊做一邊惦記著他們的安危,特意把手機放在了廚房,生怕萬一他們來電向神求助時漏接了。
圓胖聞到了飯香便早早來到樓下蹲守,但是不敢進屋。許心安去陽臺摘蔥花的時候看到了,大聲叫他上來。然後她回到廚房沖著畢方喊讓畢方給圓胖開個門。
畢方蹺個二郎腿玩遊戲,表示自己才不要給三百年的小妖開門。
許心安氣不過,把火關小了,親自去把門打開叫圓胖上來,又嘀咕著抱怨:“虧我今天拍桌子跟那老頭前輩猛誇你呢,我果然太年輕了。”
畢方笑起來:“你誇我了?誇我什麼了?”
這時候圓胖踮著腳進來了,看見畢方居然笑得這麼閃閃發光,頓時嚇得一僵,一隻腳還懸在半空。然後,他輕輕地把腳放下,化成鼠形一溜煙躲進了廚房。
許心安沒回畢方的話,一看畢方居然把小動物嚇成這樣,給了他一個白眼,也進廚房去了。
畢方一臉無辜,他明明什麼都沒幹,只是英俊地笑著!這都不行?!
好想把圓胖打一頓啊……想想而已,真是懶得。畢方繼續玩遊戲。
廚房裡,許心安一邊做菜一邊時不時瞄兩眼手機,然後眼角經常瞄到角落一個圓滾滾的老鼠在那兒蹲著。過了一會兒,許心安實在忍不住,她歎口氣,跟圓胖說:“圓胖啊,你不要老鼠樣蹲那兒,我會直覺地想打你。”
圓胖乖巧又聽話,趕緊答:“好的。”
圓胖瞬間變成人樣,圓圓胖胖的少年樣子同一個姿勢蹲那兒。
許心安:“……”
正想再說點什麼,手機響了,許心安以為是求助電話,趕緊接起來,沒想到來電的卻是何義。
“許**,我是何義,董溪的大師兄,我們今天見過面。”
“我記得你。”許心安完全不知道也猜不到何義能有什麼事找她。
“是這樣的,我就是想跟你說,請別介意今天的事,師父的法術幫助過許多人,也滅除過許多作惡的魔妖。沙盤不是用來占卜的工具,它是一件很重要的法器,不但能窺視過去未來吉凶禍福,也能降魔除妖,救人行善。當初這法器,是屬於一位尋死店主的,那位店主也是我師父的師父,他將沙盤傳給了他。”
“哦。”許心安一頭霧水,那關她什麼事呢?
“師父看到的指引從未出錯,雖然有時候意義不明,但最後都能證實確實有深意在裡面。今天師父看到的指引,是表示日後你可能會是降魔界很重要的人物,也許有一天,你會繼承沙盤。當然,這只是有可能,指引的結果會隨著事情發生的過程和每個人做出的不同決定而變化。”
“哦。”那這個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許心安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好,這種有個猜測就隨便說說似乎很不負責任呢。而且她又不是高建堯的徒弟,也不認為自己會拜他為師,怎麼可能繼承他的法器?再說了,這個何義才是人家的大弟子,要說繼承不是也應該由他來嗎?
那邊何義頓了一頓,又道:“說這些是想告訴許**,要提高警覺,注意防範,陳百川一定還會對你下手。還有,畢方的靈羽對你很重要,要一直戴著,不要離身。若有機會,多學習些法術,對你有好處的。我要說的就這些,打擾了。”
何義掛了電話。許心安瞪著手機,琢磨半天也沒琢磨出來他到底想說什麼。
何義剛掛電話沒多久,手機就響了,他看了看號碼,轉向旁邊的人道:“師父,是陳百川。”
高建堯喝口茶,淡淡地說:“接。”
何義接了,說了兩句後讓對方稍等,然後將手機遞了過去。
高建堯接過,聽了聽,道:“是的,是我讓何義給你的,你要想徹底隔離畢方與他那靈羽之間的感應,就得用這封印符咒……嗯,你再用幻境結界也沒用,她已經適應得很好了,跟靈羽之間的配合也非常默契,我今天用幻境並沒有困住她。想要她的魂,必須用驅魂法陣,單單引魂瓶也應該沒用……是的,確實是強魂,魂力之強,深不可測。你說測魂器是滿格,其實不止滿格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何義在一旁站著,聽不到陳百川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但過了一會兒,聽高建堯道:“對,我今天把你的信交給她們了。嗯,你自己想辦法吧。好,那就這樣。”
高建堯把電話掛了,手機遞回給何義。
何義忍不住問:“師父,那信裡的地址應該沒什麼用,手機號也早停機了。”
高建堯道:“那也是線索不是嗎?尋查妖魔的行蹤何其難,我們做降魔師的也得辦到,何況追查一個需要吃喝拉撒住行交際的圈內人。他們手上已經有很多線索了,如果這都查不到,那還能指望他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