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赧:“好像說不完,也說不清。”
岑露白溫聲笑:“那我也是。”
薑照雪心甜,很好哄地放過她了。
兩人抱著,肌膚相觸,身體在升溫,岑露白細頸間那顆禁欲又性感的小痣在她的眼皮底下散發著蠱惑,像伊甸園誘人的秘果。薑照雪怕唐突,矜持著沒有表示,岑露白便也沒有表示。
於是兩人漫無目的、心猿意馬地閑聊,好像誰都不舍得睡去,誰也都沒有意思更進一步。
雖然煎熬,但也甜蜜。
無知無覺間,睡意還是侵吞了薑照雪的神智。
她抬不起眼皮,迷迷糊糊間,感覺好像有人在吻她,輕柔的、愛憐的,於是連夢裡,她都彎著唇,帶著笑。
岑露白幫她把姿勢調整好,讓她睡得更舒服,眼裡也不是沒有隱忍。
她放棄了把她的腿從自己腿中間拉出的想法,縱容了她。
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伸出另一隻自由著的手,取過了放在床頭的手機,最後親了親薑照雪的額頭,在朋友圈發標記了薑照雪的回答。
第二天早上,薑照雪循著生物鍾的本能醒來。
天光大亮,從厚實的窗簾後透出一點頑強的存在,薑照雪睜開眼,眼前是一片白皙,手下、腿下的觸感全是溫軟。
她愣了愣,緩了好幾秒才完全清醒過來。
她小心翼翼地退開了些,望向同一枕頭上與她發絲交纏的女人。
女人側著身,依舊在睡夢之中。
她閉著眼睛,長睫濃密如蝶翼,鼻梁高挺,朱唇玉面,連睡著都是好端莊好迷人的模樣。
薑照雪禁不住彎眸,一種幸福感漸漸充盈心頭。
岑露白真的是她太太了。
她情難自禁地湊近了去親她下巴,動作很輕,無意吵醒岑露白,沒想到岑露白忽然睜開了眼睛,環抱住了她,說:“被我抓到了。”
聲音含著笑意,帶著些剛睡醒的低啞。
薑照雪猝不及防,被岑露白圈到懷中,耳根冒紅。
親自己女朋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吧?
她堅定立場,狀若自然地注視著岑露白,忍住害臊的情緒,又親了她一下:“幹嘛,不能親嗎?”
岑露白胸脯微動,眼睛在笑。
“可以。”她回她一個清甜的吻,落在唇上,“早上好。”
“早上好。”薑照雪臉紅。
兩人膩歪著,都沒有馬上要起床的意思。
岑露白關心:“今天有什麽安排?”
薑照雪說:“下午應該會去學校,給老師不去同蘭大學的答覆,然後應該會去圖書館看看書,找找靈感。”
她有點構思新文的想法了。
岑露白疑問:“不去了?”
薑照雪應:“嗯。”頓了頓,她佯裝不滿:“你好像希望我去哦?”
岑露白彎唇,把她細碎的額發撩到耳側,凝視著她說:“我不想。”
“但是,如果你想去,我一樣支持你。”
她眸色認真,讓薑照雪不由相信,她昨天說的那一句“你在哪裡,都不影響我們的感情”不是她情勢之下哄哄她而已的話語。
薑照雪被打動,抱緊了她,靠在她的頸窩旁說:“我不想去。”
上一段戀情,讓她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有了幾分更真切的認識。
愛人至多只能愛七分,要留三分清醒給自己,她深以為然。只是,面對著岑露白,她又不願意如此。這對岑露白不公平。
但感情上她願意相信岑露白,理智上卻不敢那麽篤定。
異地戀,她確實不願意再談。
人生本就沒有十全十美,有舍才有得。她無意增添岑露白的心理負擔,也無意自我感動。
她理性地表示:“不是為你,是為了我自己。”
“北城大學雖然有晉升壓力,但在一個聘期內拿到青基,我還是有信心的。”
她沒有別的自信,如果非說她有什麽過人之處,可能也不過是在學術上比常人多一點運氣和底氣。
岑露白喜歡她這樣驕傲的模樣。
她沒有戳穿她,仿佛是信了,“嗯”一聲,用下巴蹭她的發。
兩人又溫存了會兒,到了不得不起床的時間才分開刷牙洗臉換衣服。
換過衣服,吃過飯後,岑露白出發去臨市開會,薑照雪送她到門口,而後回房間整理床鋪。
房間裡已經尋不到岑露白的氣息了,但伸手撫平岑露白睡過的枕頭的那一刻,薑照雪還是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
她無意識地多看了枕頭兩秒,驚覺岑露白才剛剛離開,她好像已經開始想她了。
岑露白什麽時候回來?她後知後覺,她忘記問了。因為岑露白沒有說要過夜,所以她也默認是沒有過夜的。
但不一定吧?
她在床沿坐下,拿過手機,想問問岑露白,但又擔心會不會顯得太粘人了。她打開微信,還在猶豫,一眼卻掃見[發現]那裡有一個提醒。
她沒有當一回事地點開,下一刹那,岑露白的頭像躍入她的眼底——岑露白發了提醒她看的朋友圈。
她說:“喜歡你,像三月的風四月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