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照雪覺出端倪:“怎麽了嗎?”
岑露白沒有賣關子,牽她的手帶著她往床邊走,透露:“生日聚會那天,我問談殊如了。”
“嗯?”
岑露白在床上坐下,注視著薑照雪說:“你讓我幫你問問談殊如,談戀愛的話會不會考慮女生。”
薑照雪:“?!”
岑露白了然。
她故作恍然:“噢,我忘了,你喝醉酒什麽都不記得了。”
明顯是促狹。
薑照雪:“……”
怎麽還提這件事,岑露白這樣,她都要懷疑她是不是除了喊內衣硌,讓岑露白幫她脫之外還做了什麽羞恥的事了。
她不好意思,雙手捂臉說:“我保證再也不喝酒了。”
岑露白輕聲笑:“那也不用。”
“嗯?”
“我在的話,可以小酌怡情。”
薑照雪:“……”
她小聲嘟囔:“你在才更不能喝。”
岑露白挑眉,一張端莊清冷的臉,似笑非笑的時候還是很能唬人的。
薑照雪卻一點壓迫感都沒感到,有恃無恐地與她對視著。
岑露白敗下陣來,轉開頭笑意加深,薑照雪也有分寸地坐近了靠她的肩膀上低笑:“我開玩笑的。”
她喜歡岑露白縱容她的樣子。有些愛意,難以用言語確認,卻可以用心感受。
她親親她裸露在空氣裡的肩頭,不自覺地把玩岑露白的手指,追問:“談姐的答案是什麽呀?”
岑露白感受到她摩挲她中指上薄繭的動作,眼神微熱,應:“殊如說,喜歡的話,什麽都不是問題,性別當然也不是。”
薑照雪一下子停住動作,遲疑地揣測:“所以談姐的意思是,她也可以喜歡女生的嗎?”
“嗯。”
“那她還這麽堅決地推開容稚,是不是更說明了她真的不喜歡容稚?”薑照雪語氣發沉,無意識地又開始摩挲。
岑露白的心思隨著薑照雪的動作漸漸偏了。
她應:“如果真的一點都不喜歡的話,不至於連一次面都不肯再見吧?這麽討厭,這麽難以面對嗎?”
好有道理的樣子,薑照雪眼神亮了起來。
她相信岑露白看人的眼光。
她問:“那容稚其實是有希望的對嗎?”
岑露白淡淡地:“我不知道。”
“但是,容稚一直這麽縮著的話,就一定沒有希望。”
她過往的人生每一秒都在告訴她,想要的東西要靠爭取。
“好運是不會無緣無故地降臨到每一個人頭上的。”
膽小鬼付出遺憾的代價,也不算冤枉。
她嗓音清潤,有一瞬間,薑照雪甚至察覺到了一絲涼薄。但她來不及細辨,岑露白就偏過了頭看她,和煦地問:“你覺得談殊如可以演崔靈素嗎?”
薑照雪不假思索:“可以呀。”版權簽給百納以後,岑露白讓她考慮選角,她粗略地想過幾次,談殊如一直都是在她的中意名單裡的。
不論是從私心出發還是從客觀出發,談殊如的氣質、外形、演技,目前的商業價值、性價比,都算是上上選。
岑露白莞爾:“那這樣吧,過兩周你答辯以後,我們邀請她們去度假山莊放松,當做給你的畢業慶祝。到時候我讓遙遙幫著試探一下?”
“遙遙願意嗎?”
“遙遙為什麽不願意?不說你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容稚本身也是她的朋友呀。”
薑照雪聽得心暖。
她擔心:“談姐會願意去嗎?”
岑露白篤定:“她會願意的。”
“殊如是聰明人,為了合作機會,一定會來的。”
機會給容稚了,看她自己會不會把握。
薑照雪覺得也是,大有可為,替容稚高興,開心地親了岑露白臉頰兩下,仿佛無聲的獎勵。
岑露白好笑:“就這樣?”
薑照雪眨巴眼睛,不明所以:“嗯?”
岑露白摟住她的腰,帶得她半推半就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想了一晚上的別人,就這樣打發我?”她嗓音微低,說著興師問罪的話,端莊的面龐上卻全是動人的笑意。
薑照雪愣愣地,怕她腿不舒服,曲膝微跪著,沒有完全坐實。
她眸底也泛起漣漪,圈住她的脖子,逗她:“這種醋你也吃呀?”
岑露白撫摸她的後頸,驕矜:“我吃了呢?”
完全是她那天無理取鬧的重演。岑露白比她還理直氣壯。薑照雪唇角高揚。
她跪了起來,親她的唇,哄:“這樣呢?”
岑露白烏眸深深,輕啟薄唇:“不夠。”
薑照雪咬唇,盯著她瀲灩的紅唇,受蠱惑一般,順從了渴望,再次俯身。
於是一個綿長的吻,變成了無數個細密的吮吻。
睡裙在不知不覺中脫落,床背板在細指不受控制的抓握、顫動中,不時發出輕響。
薑照雪討饒,岑露白想聽的“姐姐”,終究是得逞了,可岑露白卻第一次失約於她,根本沒有放過她,反而更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