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孩子心大,但是遭受了這樣的驚嚇,年幼的烏塔還是有些受不了的,香克斯雖然極力想要岔開話題讓烏塔不要想剛剛發生的事情,但是小姑娘的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
哭唧唧的樣子讓紅發海賊團的一眾船員們大為心痛,紛紛嚷嚷著要給烏塔出氣。要不是他們這些人知道副船長貝殼們去處理了,這些人早就殺出去了。
因而當船員們見到貝克曼扛著長槍回來的時候,頓時是關切的問起了情況:
“貝克曼,怎麽樣?都已經處理掉了嗎?”
“看你還花了一些時間啊!打算殺烏塔的那夥兒新海軍之中有什麽棘手人物嗎?”
聽到同伴們問起,貝克曼輕輕搖了搖頭,答道:
“沒有,遇上了一些小麻煩。”
見到他搖頭否認,所有船員都愣了一下,就連正在連聲安慰烏塔的香克斯也是有些意外的看向了貝克曼,他也沒有想到貝克曼居然也會失手。
“魚人島的新海軍基地長甚平趕來了。”
“救下了下令殺烏塔的那個魚人。”
貝克曼毫不在意的說道,而眾人聽到他的話,眼中的疑惑更甚。他們對自己船上的這一位副船長可是相當了解的,以貝克曼的實力,照理說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
香克斯心思細膩,和貝克曼對視了一眼之後就明白貝克曼在想什麽了,微微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手朝著船員們說道:
“好了,沒得手就沒得手,算那家夥運氣好。”
“下次遇到,一定宰了他給烏塔出氣。”
“你們幾個,都別矗在這裡了,先找個地方把船隱藏起來。”
“把船藏好了之後我們先去龍宮城和尼普頓王交涉一下。”
說話間,香克斯輕輕撫了撫烏塔的腦袋,笑著說道:“好了,不要哭了,剛剛就叫你不要亂跑,這下應該會聽話了吧。”
“走,我帶你去看龍宮城,那個地方可漂亮了,還有美男魚呢~”
烏塔正是心思活泛的年紀,聽到香克斯的話,對龍宮城也是充滿了好奇心,只是對香克斯口中的美男魚沒有絲毫興趣。
“才沒有什麽美男魚呢!”
“我要看的是美人魚!”
烏塔抽著鼻子,白了香克斯一眼,那模樣,引得香克斯哈哈大笑起來。
見烏塔不再哭了,紅發海賊團的一眾船員們也是紛紛發出了一陣歡呼,年幼的烏塔,已然是他們紅發海賊團的“團寵”,她的喜怒哀樂,會影響到船上所有人的情緒。
甚平在“擊退”了本貝克曼之後,也是立刻查看起來那些被香克斯霸王色霸氣震暈的魚人海軍們,發現自己的這些部下,僅僅只有一個人被殺了,其他的幾個人都完好無損。
聽最先醒來的小八說起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甚平也是讓部下們收斂夥伴的屍體,匆匆領隊返回了支部基地。
雖然明知道紅發海賊團已經是“入侵”到了魚人島上面,但是甚平卻也沒有傻乎乎的一頭撞上去。
之前在海中的時候他能夠帶隊去阻截紅發海賊團這些人,但是現在紅發海賊團這些人已經上島了,以他們支部的力量,恐怕沒有辦法解決這些海賊。
而且有些事情讓甚平有些在意.
魚人島支部基地長辦公室當中,甚平沉著臉叫來了阿龍和小八還有兩名阿龍手手下的中尉軍官,沉著臉問道:
“你們發現的那個‘入侵者’,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兒?”
“所以.到底是什麽原因,驅使你們直接下殺手?”
“你們幾個,誰能夠回答我的問題。”
甚平的臉色有些難看,新海軍有一個制度,每當支部出現人員傷亡的時候,各級主官都需要向本部方面詳細匯報所有的前因後果,他們需要向本部匯報整一個戰鬥經過,同時也要說明當時下達命令時的“心路歷程”。
繼國緣一會弄出這樣的制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讓指揮官們通過這樣的複盤,來反思自己在決策的過程當中犯的錯誤。
同時,本部的海軍學校方面的老師們也會分析這些戰鬥,將這些戰鬥當做案例教授給海軍學校的學生們,加速他們的成長。
損失越大,分析的也就越細致,同樣的,取得的戰果越大,分析的也會很細致。
甚平這一支部的魚人海軍往年的傷亡率都是新海軍各支部隊當中最少的,甚平珍視每一個部下的生命。
也正是因為如此,甚平才會發脾氣。
沒有命令冒然和七武海級別的海賊交戰,這是違規的。
而之所以有類似這樣的規定,並不是因為他們新海軍怕什麽七武海,根本原因是保護一線的軍士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難道繼國緣一會要求基層軍士去抓那些懸賞金好幾億的大海賊嗎?這可沒有辦法體現他們新海軍軍士們的勇猛,只能是體現指揮官蠢,讓部下白白送了命。
甚平是一個和善的人,但是當他嚴肅起來的時候,給人的壓迫感依舊是非常強。
小八和一眾尉官們此時聽到甚平發問,一個個都低著頭,沒有敢去直視甚平,沒有說話。
只有阿龍,聽到甚平的質問,腦袋一仰梗著脖子說道:“基地長,是我下的令。”
“那些人類是海賊,我們身為海軍,對海賊出手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怎麽,我的決定,難道還有問題了嗎?”
“我的本意是想要先抓回來的,但是那個小海賊試圖呼喊同伴救援。”
“正因為如此,我才出此下策。”
“是,我們確實不是紅發海賊團的對手,但是難道因為對方強,我們就坐視不理了嗎?”
阿龍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情緒激昂,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他身旁站著的小八等人看到阿龍這副模樣,均是被阿龍的“正直”所感染,頻頻點頭,表示認可。
而聽到這話的甚平,也是不由得眉頭一挑,深吸了一口氣,一時間還真就找不到角度來反駁阿龍。
是啊,保全自己,不要做無謂的犧牲確實是很重要,在新海軍之中也算是“鐵則”之一。
但是
像阿龍這樣的“鏗鏘正直”的優秀海軍為了將可能的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的做法,也並沒有什麽問題.
想到這,甚平的語氣也是不禁柔軟了起來:“阿龍,你不用這麽激動,我也沒有說過你的決策有什麽問題。”
“但是我有一點必須要提醒你的是,身為軍官,你必須要為自己的決策負責。”
“在沒有做好萬全準備之前,貿然和七武海交戰接觸,死的人,是你自己!”
“如果不是我來的快,這一會兒你已經死了!”
“一旦死了,那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甚平開這一場小會的目的,被阿龍徹底帶偏,嚴肅的表情在這個時候也是沒有辦法再維持下去。
他是一個正直嚴肅的人,而也正是他的正直和嚴肅,也是讓他有了身為上位者的致命缺陷。
“只要能夠守護魚人島的民眾,哪怕是死在戰場上,我也無怨無悔!”
阿龍佔據了道德製高點,捶著胸膛,滿臉的堅定。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了,甚平也沒有辦法再多說些什麽了,從他們幾人的口中再一次確認了事情的經過之後,而後將放他們幾人離開了。
“阿龍.真的是一個勇敢堅定的家夥啊!”直到阿龍等人離開之後,甚平嘟囔著誇讚道。
快速將自己腦海之中的信息回憶了一下之後,甚平就抓起了電話蟲。
甚平的直屬領導已經是換成了一笑,他現在,算是一笑手下的將領。
繼國緣一這些年已經很少直接負責某些事情,他要做的,更多的是大方向上面的把控,隨著新海軍的體制越來越健全,緣一手上的很多事情也是分給了其他人去做,落實。
緣一平常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練劍、冥想。
實力成長到了繼國緣一這種程度,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每一分實力進步的背後,都是難以想象的修煉和鍛煉。
繼國緣一很清楚,新海軍的攤子無論鋪的再怎麽大,最終能夠左右世界走向的,也就那麽幾個人而已。
甚平向總部匯報戰報的時候還是午間時分,一笑那邊接電話的並不是一笑本人,而是一笑的侍從官。
甚平的匯報內容會被侍從官錄下來,之後就會轉交給信息科,交由專門的人進行分析、存檔。
甚平顯然也是對這一頭戰報匯報流程掌握的清清楚楚,僅僅只是十幾分鍾的功夫,就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甚平少將,您的信息我已經收到。”
“事關七武海,這個信息等一笑大將回來之後,我會立刻匯報。”
“有關於您的支援請求,我一旦得到了一笑大將的答覆之後,第一時間告知您結果。”
侍從官在甚平的匯報過程當中問了幾個細節問題,此外就一直默默的錄音、傾聽,並不發表自己的意見。
匯報結束之後,侍從官在官方性的回了兩句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直到電話之中的忙音響起,甚平才悄然松了口氣,掛斷了電話。
萬國,蛋糕島。
一笑的侍從官才剛剛掛斷電話呢,辦公室的大門就被人推開,一笑穿著一身紫色練功服,手杖輕輕敲擊著地面,推開門走入了辦公室。
他似乎是剛剛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戰鬥,萬國現今的氣候並不炎熱,相反,由於是海島的關系,島上的氣溫算得上是涼爽,但此時的一笑卻滿臉的汗水,頭髮也是濕漉漉的。
走入辦公室之中的一笑身上甚至還冒著水汽,入門放下了手杖之後就走到了衣架旁,拿起毛巾擦汗的同時,也是朝著自己的侍從官問道: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聽到一笑詢問,年輕的侍從官也是直接從椅子上面彈射起身,迅速抓起了手邊的錄音電話蟲,匯報道:
“有的,一笑先生。”
“魚人島海軍支部基地長甚平少將剛剛匯報了一件事情。”
“七武海,紅發香克斯和他的船員們出現在了魚人島。”
“甚平少將在深海帶隊攔截失手,讓對方順利登陸的魚人島。”
“同時,甚平少將的部下們和紅發海賊團的船員發生了遭遇戰,有一名中尉陣亡,無人受傷。”
“詳細情況,我已經錄下來了。”
聽到七武海、紅發香克斯這些名號,一笑擦汗的動作也是為之一頓,臉上露出了些許凝重之色:“直接放吧,我想知道魚人島上發生了什麽。”
一笑拿著毛巾緩步走到了辦公桌後面,坐在了椅子上面,朝著侍從官開口道。
以如今新海軍的威勢,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們重視的事情確是不是很多了,毫無疑問,七武海的出現,足以讓新海軍的高層們引起重視
“是!”
侍從官說著,給一笑播放起了剛剛的錄音。
一笑細細的聽著甚平的戰報,從中聽出了不少問題。
“入侵的海賊殺了一名中尉,卻對其他的軍士手下留情了。”
“在面對甚平的時候,及時收手。”
“這樣的做派,還真的是奇怪啊!”
“紅發香克斯的目的也不明確,難道僅僅只是路過而已嗎?”一笑聽聞了甚平的匯報,一手敲著桌面,心裡面快速思考著。
正當一笑細細的思索的時候,年輕的侍從官小聲提醒道:
“一笑先生,甚平少將希望本部派遣強者前往魚人島幫助彈壓海賊。”
“依靠魚人島支部的力量,恐怕對付不了起七武海和他的船員們。”
“我覺得,可以派遣本部的強者前去協助,如果七武海在魚人島鬧起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在和一笑交流的時候,似侍從官就沒有此前電話裡面那麽“機械”了,會發表自己的想法。
所有將官們的侍從官,都是資質優秀的年輕海軍,這個崗位,一方面是協助將官處理事務,同時也算是一個“實習”崗位,在這個位置上面的年輕人,能夠不用保留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對此,無論一笑還是緣一他們,都是鼓勵年輕人多做嘗試,多擔責任的。
“唔”
“情況有些不對勁。”
“紅發海賊團的行動很奇怪,看起來,似乎是在有意避免衝突擴大化。”
“給甚平少將去電,我要和他直接通話。”
“紅發海賊團和普通的海賊有些不太一樣,哪怕要對他們實施抓捕,地點也不能夠是在魚人島。”
“先看看能不能夠交涉。”
“哪怕是海賊這個群體,我們也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貿然對沒有戰鬥能力的小女孩兒下殺手,總是沒有道理的。”
“這件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把這個戰報送到緣一那邊去。”
“我們不能夠漠視海賊的潛在威脅,也不能夠不管死去的夥伴,但是同樣的,我們也需要時刻反思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對得起我們背負的名號,對得起對我們充滿期盼的民眾!”
一笑神情嚴肅,話裡話外,對受損的新海軍卻並沒有太多的維護意味。
聽到一笑的話,侍從官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背後潛藏的凶險。
侍從官把握到的重點是“他們海軍和七武海起衝突了,這是大事!”
但是一笑卻根本就沒有把與七武海的衝突放在心上,他關注的重點是阿龍那樣的基層軍官沒有上級命令直接對身份不明的女孩兒直接下殺手。
“基層海軍的權利,已經大到這種程度了嗎?!”
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眼盲心明的一笑已經意識到新海軍的體制,似乎是出現什麽問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