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約的人叫唐青許,是她的大學同學,兩人相同的專業相同的背景,性格也合得來。
畢業之後各自回了自己家族企業所在的城市,算算也有幾年沒見了。
唐青許個子瘦高,模樣清雋,寒暄了幾句他很快開門見山,“說說看吧,之前問的那成川分公司到底怎麽回事?”
他是濱城的社會新聞欄目記者,之前白葡就是找他打聽過。
她背挺直了些,原來帶笑的眉眼不由變得嚴肅了一點,簡單說了下事情經過,末了道,“事情過去有一個多禮拜了,最後以意外定性,家屬可能都已經都將屍體處理掉了,但我總感覺沒那麽簡單。對了,那個廠長外號叫賀老三,你聽說過麽?”
唐青許原本邊吃著早飯,聽得漫不經心。
直到這個名字出現,他眉心一皺,“又是賀老三的廠子出了事?”
白葡上身頓時往他靠了些,心提起來,“這麽說你真聽過?”
唐青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好像很不爽。
抽了張紙擦了下唇,他揪著紙巾在手裡繞成團,語氣沉悶道,“他不簡單,黑白通吃手段通天,市領導都要給他三分臉面,你怎麽調查到了他的頭上?”
唐青許說著,凝重道,“小白葡,這個人我勸你別碰,就算你有保護傘,也總有傘遮不到的地方。”
他說得很隱晦,但意思卻很明了,白葡忽然想起來被關冷庫的經歷。
那真是她離死亡最近的時候。
確實,如果不是陸兆和,她已經是一串老冰棍了,白家再有能耐,也不能起死回生。
但她身子坐直,還是道,“你跟我說說吧,我不會自不量力的,就是想多了解一點。”
唐青許算是了解她的,也知道她的執著,這麽多年他做這個記者純粹是給生活找點樂子,玩票的性質。
但白葡做的很認真。
有些無奈,他想了想,到底還是說了點。
剛畢業那會兒,他也年少輕狂,想做出些成績,當時就盯上了賀老三。
那時的賀老三就已經格外謹慎,他的跟蹤十次有六七次被發現,還差點被他逮到。
後來唐青許就劍走偏鋒,和他的司機套近乎,剛好司機那時家裡遇到些困難,他又不差錢替司機把事情解決了。
一來二去,為了答謝他,司機說了點事。
比如賀老三將自己的親妹妹送上了某位***的床上, 再比如他私底下在利用慈善基金會把錢轉手洗乾淨。
唐青許碰不到那位***,就把重點放在了基金會上。
只是沒等他找到證據,司機在某次接賀老三的路上被闖紅燈的卡車撞上,當場死亡。
白葡聽到了這裡,搭在桌上的手指輕攥,臉色白了白。
唐青許瞅她,“你猜到了吧,到底是不是意外,誰知道呢?”
白葡聲音有些乾澀,“所以從那之後,你就沒再查他了?”
“是啊,還怎麽查,保不齊哪天自己小命也搭進去。”
一條人命背在身上,唐青許甚至感覺是自己害死了司機,也幸好他抹去了自己的痕跡,沒有讓賀老三揪出他。
不過,後來他還是悄悄關注了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