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讓她準備的東西,她全都備好了,非常齊全。
有時候白葡很佩服她的工作能力,業務方面絕對沒的說,陸兆和眼光不錯,挑了很多能乾的人。
將資料翻了一遍,心裡有點數,白葡又上網看了眼。
果然,熱度雖然消減了些,但是討論的人還有很多,畢竟很多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樹大招風也是個原因,陸氏在港城登頂已久,很多企業明面上不敢作對,但是等陸氏有了風波,暗地裡踩幾腳的還是比比皆是。
不過,也有合作夥伴願意幫忙說一幾句的。
但是很多時候,觀眾隻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也隻想聽自己願意聽的,那些說好話的,統統被打上狼狽為奸的標簽,為了明哲保身,漸漸地說話的人少了。
白葡一邊瀏覽,一邊在思考,直到接到陸兆和的電話。
他說,“人找到了。”
白葡頓了下,立馬道,“我去找你。”
她上去辦公室,陸兆和也正要出門,帶著她直接去電梯。
她不由好奇問了句,“王建成在哪呢?”
陸兆和掏出手機,直接把地址給她看。
白葡有些驚訝,那不是有名的城中村嗎?
他不說很有錢,但王建國走了後,馮若晴也出了事,剩下的王家的產業都落到了他的手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怎麽也不至於住在這兒。
陸兆和抬手,將她臉頰邊落下的幾捋頭髮夾到了耳後,嗓音溫和,“到了就知道了。”
白葡看了他一眼,他說的有多溫柔,她下手就有多重,啪的一下打了他手背,“少動手動腳。”
電梯到了,她率先就走了出去。
陸兆和開車,兩個人很快到了地方。
城中村裡,很多老建築,由於沒有專門的人管理,路況也有些差。
垃圾桶裡堆得滿滿的,旁邊很多外賣的垃圾和吃完的泡麵桶。
白葡從一灘積水跨過去,陸兆和正在那兒打電話,沒一會兒,一個男人走出來,“陸哥。”
白葡看那人有些眼熟,無意多看他幾眼。
卻見那人看著她,主動道,“白小姐。”
白葡默了默,征詢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人。
陸兆和卻是沒有介紹,直接道,“進去吧。”
“嗯。”男人在前面帶路,步子沉穩,身形不算特別高,但給人可靠的感覺。
最後,在一間平房門口停了下來,白葡跨進去的那一刻,再次看到前面那男人的側臉,突然想到了什麽。
是他,那個曾經在她被賀老三綁架時,在那條船上暗中照顧過她的夾克服男,他是陸兆和的人。
白葡不記得他的名字,只是一下子想到了那個時候,身子有一瞬間的繃緊。
正在這時,陸兆和的手牽了過來。
掌心用了些力道,牢牢的牽著她,很溫暖,似乎帶了些安慰的味道。
他剛才故意不說,應該就是不想讓她想起那時候。
白葡垂著眼眸,這次沒有推開。
彭淶在前面敲門,有人過來開了門。
之後開門的人就和彭淶一起守在了門口,陸兆和帶著白葡進去。
白葡從他們的動作中,看到了謹慎,等到走進去,看到拉起來的窗簾,漆黑的房間,和空氣中一股子發了霉的氣息,眉頭不自覺擰起來一些。
剛到客廳,有人開了燈。
還沒等她看清畫面,就有一個人影撲過來。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陸兆和也是第一時間將她護在了身後。
卻見那人一個滑跪到了地上,抱著陸兆和的大腿就開始哭,“陸老板,陸總,你幫幫我吧,一定要救救我,不然我真活不下去了啊!”
聽著這聲音,認出來是王建成,白葡有些黑線。
她挪出來看了眼。
更無語的顯然是陸兆和,動了下腿,聲音有些咬緊,“放開。”
王建成爆哭,“你不幫我我就不放,不僅不放,我還讓兒子出來跟我一起跪。”
說著就大喊起來,“小佳,小佳你快出來,給你陸大爺嗑一個!”
唯一一間房間的門打開了,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出現在門口,眼神怯生生的。
白葡見過他,隻覺得他黑了點,也瘦了點,曾經養尊處優的小少爺,現在看著快營養不良。
他眼睛顯得更大了,在王建成的催促下,走出來,對著陸兆和就要跪下去。
王建國和馮若晴都不在了,他倒是直接讓小佳喊他爹了。
在陸兆和黑臉之前,白葡趕忙道,“你不好好說,他怎麽幫?你再這樣胡攪蠻纏,我們就直接走了。”
王建成哀嚎的聲音戛然而止,喉嚨還哽了下。
他看看陸兆和,又看看白葡,擦了下眼淚,“我要是好好說,你們真能幫我?”
白葡無語道,“不然你覺得我們為什麽要來找你?”
“我不知道啊。”王建國眼睛又紅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哭成這樣,怪辣眼睛的。
他總算是坐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你都不知道我現在過得是什麽日子,憋屈的住在這種地方,連累小佳也只能在這兒陪我,連學校都不能去,但我不敢啊,我哪出門,就是在這兒也指不定哪天就被找到了,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白葡看了眼陸兆和。
陸兆和看了眼自己被扯得好幾道皺褶和蹭了好一些眼淚鼻涕的褲子,臉色黑了一瞬,勉強開口,“有人想殺你?”
王建成這時候也發現給他弄髒了,乾笑了聲,連忙讓小佳去給拿來紙巾。
等遞給陸兆和了,他才道,“是啊,那是殺手,要的就是我的命!膽子太大了,光天化日啊,就想殺人!”
他臉上有些懼怕,看著不似作假。
白葡摸了下小佳的頭,對他說,“坐著吧。”
之後,她和陸兆和一起坐到了王建國剩下的兩把椅子上,開口道,“你是經歷了什麽,必須得說清楚,也別浪費我們時間了。”
王建成癟癟嘴,這是讓他長話短說,一些不必要的氛圍感都去除。
他沒法子,只能認命的一點點交代。
原來他在濱城領走馮若晴的屍體後,又想起來王建國的那個遺言。
不知道他是跟馮若晴說了什麽,才會讓她特意來了濱城,於是他就去找了馮若晴之前住過的房子,順便還能找些馮若晴的遺物。
那房子是租的,馮若晴跟在羅宗文身邊後不差錢了,因此一直沒退過,就是有些亂。
他翻了翻,將東西收拾好,當真翻出來了那封信。
將信看完,那什麽真相不真相的,他懶得去調查,唯一貪的是王建國說給馮若晴留下來的那筆錢。
但馮若晴既然早就來了,真有什麽錢也該早搞到了她手裡。
何況,王建成也不是傻比, 他看出來這事牽連的挺廣,遠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所以他就算搞到了那筆錢,也不一定有命花。
想通了後,他就把東西都收收,準備回去了。
走之前,他還翻到了一個王建國曾經送給馮若晴的定情信物。
是一串項鏈,只不過不是真鑽,看著就很廉價。
王建國送給過馮若晴很多禮物,各個都比這個之前,偏偏定情信物找了個假的來,也許是為了試探馮若晴是愛財還是愛人?
而馮若晴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早就跟他搞到一起了,竟然還留著他哥給的這個,裝什麽深情?
王建成撇撇嘴,扔下項鏈本準備直接走了,臨了又折返回來。
不為別的,他哥死得也很慘,他也算是真心喜歡馮若晴的,這東西就回去燒給他的,當一個念想。
之後王建成就回港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