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程知君這樣不受寵的公子了,這樣的玉釵,哪裡買的起!
只是程知君做的什麽勾當?
殺人越貨?林景嫻想來想去,覺得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過也沒關系,程知君馬上就要死翹翹了……
林景嫻想到這個,心中多少有點激動。
可是激動之余,林景嫻還有一些惋惜,他若不是這一身病,若不是早逝,若不是生在程府,一定是一個驚采絕豔的人物!
及笄禮過後,成親的日子也定好了。
就在十八天之後。
程家也陸續的把後續的聘禮送了過來,至於林家的嫁妝,也準備的七七八八了,屬於林景嫻的那一份嫁妝,如今陳姨娘也沒有辦法克扣了。
如今府上的事情,都是王氏在把關。
王氏也沒有以前好糊弄,還有那羅瓶兒,肚子越大越受寵,林新敏現在可是期待著自己老來得子呢!
他只有陳姨娘生的一個兒子,這心中多少是有點失落了。
誰不希望自己多子多孫?林新敏這一支,人丁單薄,如今他已經把期待都落在了羅瓶兒的身上,希望瓶兒能一舉得男。
日子過的飛快,林景嫻在成親之前的日子,也真的和一個待嫁少女一樣,安安靜靜的等著那人生之中的大事。
八月初八,宜嫁娶,進人丁。
八月初七的時候,天色還陰沉沉的,八月初八的時候,卻是天色如洗,空氣之中還帶著雨後的清新,林景嫻和林景月,就在這一日出嫁。
大家都說,這是一個好日子。這兩個姑娘是有福分的。
林景嫻不知道自己這一生有沒有福分,但是她卻是知道,林景月此時卻是往火坑裡面跳。
對於林景月這樣的行為,她自然樂見其成。
所以當初。她根本就沒有想辦法毀掉林景月和程知曉的親事,而是希望他們能惡人自有惡人磨,做上那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在出嫁這一日,林景月總算是揚眉吐氣,穿了一次正紅色。她是要做正妻的。
出嫁相當於第二次投胎,在林府的時候,她是庶女,可是過了今日,她就是嫡妻,這身份地位,自然不一樣了。
林景月的臉上多少帶著一些得意,只是她這些日子經了不少事兒,整個人還是消瘦的,看起來和紙片一樣。給人一種不健康的感覺。
這人啊,若是稍微有點病弱,那還可以說是嬌柔,討人喜歡。
可若是真的病了嚴重了,那就不是討人喜歡了,而是讓人一看面相,就覺得這人沒有什麽精氣神,就和那冬天乾巴巴的枝條一樣。
再說那林景嫻,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
別人或許會同情林景嫻嫁給了這樣一個人,但是這簡直就是林景嫻這輩子夢寐以求的好親事。
只等著那程知君一命嗚呼。她就可以尋個理由,給自己立個貞節牌坊,然後搬出程府!不但有好名聲,還有自由了。
男女成親之前。是不可以見面的。
所以林景嫻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程知君了。
這一日,林景嫻起了一個大早,此時她已經整理好一切,蓋上了帶著石榴花紋的紅蓋頭,坐在那等著了。
林景嫻的陪嫁丫鬟,一共有四個。除卻采蓮之外,又添了三個。
分辨是紅袖,翠怡,彩玉,這幾個丫鬟往常的時候也不伺候在林景嫻的身邊,此時只是規矩的站在旁邊。
到是采蓮這個時候,有一些嘰嘰喳喳的,興奮的不行。
“小姐,小姐!新姑爺已經到了!”
“小姐,咱們該出去了!”
也幸好有采蓮了,不然林景嫻根本就不知道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成親的時候,需要至親兄弟來背著,林景嫻當然信不住陳姨娘的兒子,於是就找了一個力氣大一點的婆子。
雖然難看了點,但是也不至於出什麽別的事情。
在這個時候,林景嫻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個至親的兄長的。
王氏瞧著這一幕,到是抹了一把眼淚,景淵……一直都沒有回信,許是恨極了她。
林景嫻被送上了花轎,有一些好奇的想要掀開蓋頭看看,但是卻被采蓮給摁住了:“小姐,這不吉利!”
此時的程知君,一身紅衣,這樣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讓人覺得,這個少年郎,本不應該是一個病秧子,反而應該是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
他的臉上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帶著幾分淡淡的疏離,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覺得,這個人如同明月一樣!帶著獨有的冷傲!分外的俊逸。
再說那程知曉,卻是一臉的和煦春風,只是大家總是覺得,這程知君其實應該比程知曉出眾的。
若不是程知曉考中了,程知君沒有,兩個人在一起,眾人的目光根本就不會落在程知曉的身上。
伴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喜樂聲音,林景嫻知道,自己到地方了。
采蓮扶著林景嫻下了車,緊接著一隻修長如同玉箸一樣的手,就牽住了林景嫻的手。
林景嫻知道,這是程知君。
程知君走起路來,腳步有一些不穩,他終究是一個坡腳的。
不過這些,林景嫻根本就不在意!若是程知君不是久病在身,她還不回嫁呢。
在別人心中那致命的缺點, 此時都是林景嫻選擇程知君的理由!
雖然說林景嫻是長姐,但是在這程府之中,林景月就要做嫂子了,舉行儀式的時候,林景月和程知曉是先一步的。
緊接著,才是程知曉。
程知君此時臉色蒼白,走起路來的時候,都是一晃一晃的,讓人擔心,程知君隨時可能倒下去。
此時程知君感覺到,他那小娘子,竟然用力握住了他的手,在無形之中給了他一種力量。
林景嫻想的單純,程知君已經是半隻腳入棺材了,在她當程知君娘子的這些日子,她會盡量讓程知君活的冷傲,不丟臉!
這大喜的日子,總不能讓人看了笑話去。
程知君感受著林景嫻的力量,目光之中帶起了一絲暗流,最終,他稍微挺直了一下身子,臉色雖然還是蒼白,但是腳步穩健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