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君想了一下說道:“先按兵不動,派人盯著黑熊山,這麽大一座銀山,可不是一些土匪能吃下的,這裡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被程知君這麽一說,林景嫻的心頭也是一驚。
是啊,這麽大的一座銀山,哪裡是一窩土匪能守住的?
就算是他們不想把消息傳出去,但是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不透風的牆?
這可是銀山,不是一般的東西!
給人知道了,那就和蚊子見了血一樣的,哪裡有不往上盯的?
可是如今瞧著,這黑熊山已經穩穩的在這數年了,若是說這背後沒有什麽勢力,那還真是不大可能。
林景嫻這個時候知道是自己想的簡單了,她本來以為,只要把這山頭佔了,這些東西就是他們的了,如今想來,事情要複雜的多。
想到這,林景嫻就用敬服的目光看了一眼程知君。
這個男人,心思縝密,但是又充滿赤誠,並不是滿腹算計的陰險小人,的確是難得。
林景嫻此時已經繼續往下想著了,可是到底是什麽人,是這黑熊山背後的人呢?
想到這,林景嫻的忽然間就想到了一個人,一臉的吃驚!
她以前怎麽就沒有想到!
這邊的程知君,正看著林景嫻,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周主簿!”
沒錯,就是周主簿!
周主簿為什麽要一直在這當主簿?而不申請去當縣官?因為縣官是要服從朝廷調動的。這主簿卻不用。
而且周主簿的言談舉止之中,滿是不願意離開這涉縣。
說什麽故土難離,說什麽舍不得涉縣的百姓。這簡直都是屁話!
如今想來分明就是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舍不得涉縣的銀礦!
是啊,他要是走了,這銀礦可怎麽辦?
林景嫻不知道這周主簿的身後還有沒有其他人,但是有一點幾乎可以肯定了,就是周主簿和這銀礦絕對有脫不了的關系!
“看起來,周主簿為了利益。把歷任的縣令都給害死了。”程知君冷聲說道。
林景嫻點頭:“這一次沒有對咱們下手,大概是因為怕了太子的人。”
想來周主簿是不想讓朝廷注意到這些的吧?
“懷青,你先派人盯著那黑熊山。周主簿這邊,我再探探虛實。”程知君吩咐著。
傅懷青點頭:“便聽公子吩咐。”
程知君不敢輕舉妄動,現在一切雖然已經明朗了,但是還是猜測多一些。左右那銀山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開采完的。銀子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被搬走的,還是等著一切都調查好了,再行動比較好。
傅懷青離開之後,林景嫻就意味深長的問道:“這銀山,咱們要怎麽辦?”
程知君的眉毛微皺,似乎有一些苦惱,好一會兒才說道:“暫時還是不要告訴朝廷了,這銀子若是給朝廷的人知道了。還是會被貪墨了,那我們做的事情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林景嫻聽到這。這才長松了一口氣。
幸好程知君不是一個冥頑不靈,一心只知道忠君報國的頑固,要是真的要把這些銀子都給了朝廷,她還不得哭死?她寧願自己拿著銀子,給百姓做點實事,也不想和朝廷的人打交道。
現在的大順,處處都是蛀蟲。
林景嫻忽然間就想到了秦玉衡,秦玉衡到是一個好的,可是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杯水車薪。
除非他能快速登基,才有可能扭轉下大順的局勢。
可是他能快速登基嗎?
今上雖然年歲大了,為人也昏庸,可是身體還算硬朗。
還有那些老臣,早就過慣了貪腐的日子,哪裡能讓廉明清正的太子就這樣登基了?
而且,林景嫻的心中,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
就衝著她在京都有不少仇家,這個時候她都必須給盡快發展自己的勢力了,她的嫁妝雖然不少,但是和銀山比起來,著實是小巫見大巫。
若是有了這銀山,她也能多幾分自保的手段。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秦玉衡最後會強迫她,她也能有魚死網破的勇氣!
秦玉衡現在對她還算是尊重,可是誰能保證,若是有朝一日,秦玉衡真的登基了,大權在握了,得了江山之後,會不會又想著美人了?
林景嫻不忍揣測秦玉衡的用心,但是被當朝太子喜歡著,絕對不是什麽讓人安心的體驗。
那邊的程知君,此時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以前截然一人,可以不打算這些,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他絕對不能容忍,再有人傷害到她了!
京都。
太子府。
是夜,京都位置偏北,此時已經夏末初秋的季節,秋風卷著落葉飛旋而下。
天空上明月高懸,仿若是帶著冗長的孤寂。
秦玉衡一個人站在樹下,抬頭看著那天空,目光之中帶起了幾分思念之情。
沒有多大一會兒,秦玉衡的笛音就想起,纏纏綿綿,裡面滿是思念之情。
他忽然間想到,自己若不是太子,該有多好?
或許,他還有一些資格去接近她。
可是如今他是太子,就注定了很多事情,是不可能的。
他有他的家國天下,這些是斷然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的。
王衝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說道:“殿下,許側妃請您過去。”
秦玉衡的臉上滿是不耐煩,從開始,他就不能決定自己要娶什麽樣的女人!
與其說,是他娶了許側妃,然後利用許家的權勢坐穩了太子之位,還不如說是,許家選擇了他,所以扶持他坐穩了這個位置。
至於許側妃,不過就是許家用來拴住他的枷鎖罷了。
便是沒有林景嫻,他對許側妃也談不上什麽感情的。
只是自從心中有了林景嫻,他就難以違背自己的心志和許側妃周旋了。
“告訴她,我倦了,要歇著了。”秦玉衡的聲音不冷不熱。
王衝憂心忡忡的說了一句:“殿下,老奴知道殿下的心中苦,可是許側妃這,殿下已經很久都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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