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嫻發現程知君越來越會說好聽的話了,之前那個孤傲清冷的程知君,簡直是和幻覺一樣。
程知君溫和的看著林景嫻:“這好聽的話不和自己的夫人說,難道還要和別人說嗎?”
林景嫻柳眉一豎:“你到是敢!”
程知君笑著說道:“為夫當然不敢!”
林景嫻瞪了程知君一眼,程知君這才一邊倒了茶來喝一邊開口說道:“我瞧著那吳豐,似乎有一些古怪。”
林景嫻好奇了起來:“怎麽個古怪法?”
程知君的目光之中帶起了一絲銳利之色:“這吳豐看起來平平常常的,可是似乎防備心很重,不管我問什麽他都能對答如流。”
“而且他應該是個有功夫的人。”程知君的語氣一沉。
林景嫻這次淡定不住了,有功夫人怎麽可能找了雅香這樣的?還兩個人一路逃命過來?
“你是怎麽察覺到的?你去試探了?可千萬別打草驚蛇。”林景嫻一邊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來,一邊有一些擔憂。
程知君開口說道:“沒有,我只是讓下人給他用極容易滑絲的布給他做擦手巾,按照他的說法,他應該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少爺,那手必然不會粗糙……”
“可是那巾布換了兩塊,每一塊都被劃的粗糙了,由此可見,此人的手很是粗糙,要麽是常年握著韁繩,要麽就是持刀劍!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來者不善。”程知君繼續說道。
林景嫻聽到這,眼中滿是驚奇之色:“你竟然用這樣的辦法來試探!難道就不怕出錯嗎?”
程知君笑了起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我想多了,多一些防備對咱們也沒損失,若是因為這個疏忽了,那麽後果就不堪想象了。”
林景嫻覺得程知君說的非常有理,點頭說道:“也對,那還調查出別的什麽了嗎?”
“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現在想必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程知君擁有成竹的說道。
林景嫻看著眼前的程知君,開口說道:“我覺得得罪你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這簡直是步步為營,寸寸算計!
若是真有什麽人對上程知君,那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程知君又是一笑:“多謝娘子的誇獎,為夫不勝惶恐。”
林景嫻撲哧一笑:“對了,今日那吳豐攔住了柳芽,東扯西問的好像對這內院很敢興趣。”
程知君的眼睛又是一眯:“景嫻,你這些日子千萬不要隨便出去,我總覺得那吳豐可能是奔著你來的,我也和他單獨相處過,可是他並沒有出手……”
林景嫻聞言冷哼了一聲:“能對我出手的人,也就那麽幾個!這次要麽是從秦玉衡的后宮之中來的,要麽就是那左玉雯……”
說到這,林景嫻頓了一下開口說道:“不過聽說程知曉帶著左玉雯離開了洛陽,現在自己已經佔領了姑蘇一代,看那樣子是學著咱們呢!應該不會這麽千裡迢迢的來找我麻煩吧?”
再說這個時候的程知曉和左玉雯。
此時程知曉已經自稱為帝。
沒錯,程知曉可沒有程知君的謹慎,而且還比程知君多了一些狂妄自大。
他這個時候正計劃著幾日之後就舉行登基大典呢。
他登基理由很簡單,就是因為秦玉衡害了左將軍,所以和大順不共戴天,所以要反大順!
這些人本就有反心,再加上本就是莽夫,很容易就被程知曉的花言巧語所蒙蔽了,至於沒有被蒙蔽的麽?那一個一個的都被程知曉記在心上了。
正打算想辦法一一除掉呢!
至於左玉雯麽?此時被困了起來,終日不見陽光。
左玉雯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容光,整個人消瘦了很多。
此時左玉雯正坐在床上發呆,就聽到了那被落了鎖的門上,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緊接著屋外的陽光就散落了進來,但是左玉雯並沒有因為這個感覺到開心,反而是往床裡面瑟縮了一下。
一身錦緞的珠兒,身上披著白貂披風,從外面緩緩走來。
跟著珠兒的小丫頭,進了屋子就憐憫把珠兒的披風給解了下來。
珠兒擺擺手,讓這小丫頭先下去。
珠兒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床邊,聲音嬌柔的說道:“小姐,我來看你。”
“你還喊我什麽小姐?這已經沒有你的小姐了!你的心中若是還有我這個小姐,又怎麽能這樣對我呢?”左玉雯厲聲反駁道。
她如今最討厭的,就是珠兒每次來都喊她小姐或者是夫人!
珠兒每這樣喊一次,就提醒她一次,珠兒現在已經翻身了,從一個丫鬟變成了程知曉的寵妾!
而她麽?這個時候則是成了階下之囚!要被珠兒這個賤婢給踐踏著!
珠兒知道左玉雯討厭什麽,所以就故意這樣喊,沒錯,珠兒就是不想讓左玉雯痛快!
這麽多年以來,她跟在左玉雯的身邊,別說受到了多少皮肉傷了, 就說這心裡上被左玉雯中傷過多少次?又有多少個日夜她是惴惴不安,擔心左玉雯會什麽時候忽然就憤怒了,要了她的命?
她之前活的那麽辛苦,如今既然已經得到了翻身的機會,又怎麽可能不親自收拾左玉雯!
珠兒從自己的頭上,拔起一根尖端格外尖細的釵子,看著左玉雯說道:“可是在珠兒的心中,你依然是我的小姐呢!當年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永遠都記得!如今也想用一樣的辦法來報答小姐你當年對我的照顧呢!”
看著珠兒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身邊走來,左玉雯的臉色一青,有一些驚懼的說道:“珠兒!你要做什麽?別亂來!”
這些日子左玉雯也沒少吃珠兒的虧,身上的暗傷也有不少,但是珠兒雖然欺負她,可從來都沒有一次和現在這樣,讓她感覺到害怕的。
珠兒輕笑了起來:“當然是要好好報答你!若不是當年跟著你的身邊吃了這麽多苦,我今日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