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了不得,其實就是說在這裡住著的人,身份不普通,有很多大戶人家的人,在這裡“靜養”。
林景嫻的母親就是其中一位帶發修行的居士。
這些大戶人家出來的人,說的好聽一點是在這修行,其實說白了,其實就是犯了錯,在這裡接受懲罰呢,畢竟一些大戶人家還是很愛面子的,不可能真的把一些犯了錯的人逐出家門,或者是送入監牢。
還有一些不怎麽檢點的人,留在府上就是汙點,這送出去也不妥,隻好放在玉慈庵。
林景嫻的母親姓王氏,卻是這些人之中的一個特例,據說是自己主動要求來這裡修行的。
不過別人並不怎麽相信,隻當是林家為了遮醜,所以沒有說出來王氏犯下的錯事。
而且這錯事,這麽難以啟齒,多半是和人私通,或者是因為吃醋嫉妒害死妾室之類的罪名。
林景嫻前世的時候,也聽說過一些風言風語的,又因為從小沒有在自己的母親跟前長大,所以對自己的母親感情並不是很深厚,神識在陳氏的引導下,很是厭惡自己的母親。
林景嫻站在玉慈庵的山下,看著那芳草萋萋,有一些難走的上山路,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在自己的心中喃喃自語的說道:“母親,景嫻來了。”
說著林景嫻就大步往山上走去,采蓮伸手扶著林景嫻,生怕自己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摔到了。
事實上,采蓮的擔心到是多余了,前世的時候,林景嫻是程家的當家夫人,這裡裡外外的事情都是林景嫻在張羅著,她整個人都和陀螺一樣,已經沒有了當姑娘家時候的嬌氣。
一個男子拄著一根拐杖,艱難的往上走著,這男子身上穿了一身素錦衣服,雖然是步履蹣跚,但是卻堅持沒有用旁邊的青衣小廝扶著。
林景嫻看了一眼前面的這個人,又看了看那已經快到了的山頂,微微的放慢了腳步。
山路很窄,她要是想繞過前面這個人去,到是有一些麻煩。
而且前面的這個人不是一個健全的人,她要是這樣做了,多少有一些過意不去。
林景嫻聽著回響的鍾聲,想等著前面的人先上去,這裡是佛門重地,重生一世的她,對那冥冥之中的存在,自有一種敬意,不想在這裡和人發生衝撞。
“公子,還是讓我扶著你吧。”青衣小廝看著自家公子有一些急切的說道。
那公子卻是搖搖頭,低聲說道:“我自己能行。”
林景嫻遠遠的聽到了這個人的聲音,隻覺得仿若是喝了一口山間甘冽的泉水一樣,這聲音如同淙淙流水,動聽的很。
前面的那公子腳下一塊石頭上,似乎因為長滿了青苔,所以有一些滑。
他的腿腳本就有一些不利落,腳下這一滑,就往下滾落而來。
林景嫻好巧不巧的,正好站在這公子後面的不遠處。
那素衣公子滾落下來的時候,正好砸到了林景嫻。
林景嫻看了一眼下面的石階,知道要是按照這個趨勢摔下去,那自己這輩子不用活夠本,就要再次投胎了。
林景嫻抓著這公子往側面一衝,
兩個人就一起從側面的滾落下去了,至少遇見的東西都是土壤和草木,並沒有堅硬的石頭之類的。 可是山勢陡峭,兩個人這一路滾下去,去勢不減。
眼見兩個就要撞到一顆樹上,那素衣公子卻翻身一滾,把林景嫻護在了外面,自己衝著那樹撞了過去!
隻聽悶哼一聲,林景嫻這才停了下來。
那素衣公子此刻已經面色蒼白,唇角帶著一絲血絲了。
這下可把林景嫻嚇壞了,雖然說她是被這公子給連累下來的,但是,這公子剛剛畢竟是舍身護了她,林景嫻很難討厭起這個人來。
林景嫻爬了起來,身上的衣服被草木刮的不成樣子了,胳膊腿一動,就有一種酸疼感,不過骨頭應該沒事兒的,至於那些皮外傷,林景嫻如今還能承受得住。
挖眼斷指這樣的疼,她都能忍住,更何況是這樣的小痛苦?
林景嫻伸手拍了拍這公子,開口說道:“喂,你還好吧?”
那公子緩緩的睜開眼睛,一雙沉靜如夜空的眸子,就印入了林景嫻的眼簾。
林景嫻見他醒過來了, 這才長松了一口氣,打量起自己面前這公子來。
他的樣子……
林景嫻頓時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有一些眼熟,可是到底在哪裡見過,林景嫻就又想不起來了。
眼前的這男子,容貌輕妙雋美,仿若是美玉一般,隻是身上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林景嫻嘟囔著,是塊美玉,但是不是暖玉,是冷的。
“你還好吧?”林景嫻想要確定這個人沒有被摔傻,開口詢問著。
“死不了。”冷玉開口說話了。
林景嫻聽到這話,皺了皺眉毛,看著這男子虛弱的樣子,沒和他計較,而是開口說道:“我扶著你起來吧。”
那男子卻是冷聲說道:“不用。”
接著他動了動身子,一點點的往上移動著。
從他頭上那豆大的汗珠上可以確定,此刻他的狀態不是很好,定然是疼痛難忍的。
林景嫻終究是動了惻隱之心,要不是這男子最後舍身相護,或許現在她就被摔斷了腰了,想著自己細弱的腰被那樹攔腰撞上,林景嫻忍不住的抖動了一下身子。
她伸出手來,看著那男子說道,脆聲說道:“你都這樣了,就別逞能了!”
他好像沒有瞧見林景嫻一樣,自己抓住了身前的一根草,借助那草根的力量,往上又動了動,徹底脫離了那棵樹。
林景嫻抿唇看著這男子,覺得這是個怪人,不過既然他不用幫忙,那她也不好死皮賴臉的讓人嫌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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