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嫻瞧著采蓮那一張不知道是因為淋了雨,還是因為害怕而變得蒼白的臉,臉上帶起了幾分心疼的神色,采蓮可憐巴巴的看著的林景嫻,怯怯的說道:“小姐。”
采蓮的語氣之中,滿是關心。
林景嫻溫和的看了一眼采蓮,溫聲說道:“別怕,沒事。”
采蓮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紅著眼睛看著林景嫻;“小姐,怎麽會沒有事情?這可是土匪窩子!咱們要怎麽辦?”
林景嫻瞧著那和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的采蓮,笑著說道:“不怕,發生什麽事情都有我頂著,你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鬟,別人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采蓮聞言,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此時她咬牙說道:“小姐,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要躲在我身後,一切都有我呢!”
見采蓮已經從最初的恐懼之中回過神來,又說著這信誓旦旦那的要保護她的話,林景嫻滿意的點了點頭。
采蓮這丫頭,雖然涉世不深,遇見事情的時候,有幾分生疏,但是還是有很強的可塑性的。
就說這一顆忠心,就足以讓林景嫻對采蓮另眼相看了。
林景嫻往門口湊了湊,透過窗戶的縫隙,瞧見了一個人影。
林景嫻想了想,直接就開口說道:“來人啊!”
采蓮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小姐喊這些土匪進來做什麽?早就知道這青州附近有土匪,這些土匪的名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什麽奸殺淫掠,什麽樣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小姐生的貌美明豔,若是真的遇見什麽混蛋的……想到這裡,采蓮的臉色白了白,已經不怎麽敢往下想去了。
采蓮剛想衝上去攔住林景嫻,林景嫻就又喊了幾聲。
外面的人許是不勝其擾。總是開了門走了進來。
這一開門的瞬間,林景嫻就瞧見了,這外面是一個回廊,那看守這裡的人。就站在回廊那,這才沒有被雨淋到。
進來的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膚色黝黑,臉上的神色帶著幾分奸猾,到是很符合這土匪的身份。
他掃視了林景嫻一眼。目光之中閃爍過一些叫做驚豔的東西,常年在這山上,很少能瞧見和林景嫻一樣,滿身貴氣又嬌豔的女子了。
林景嫻掃視了這個人一眼,竟然做出來一個倨傲的神色:“你叫什麽?”
這年輕人被林景嫻的態度給嚇了一跳,正常來說,一般和林景嫻一樣身份的姑娘,都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遇見這樣的事情,此時應該抹著眼淚才對。或者是拚命求饒。
和林景嫻一樣,在這樣的時候態度這麽惡劣的人,簡直是罕見啊。
試想,一般人在這個時候,怎麽會用這樣的態度說話,來挑釁這些傳說之中殺人不眨眼的土匪?
許是因為好奇,他到是開口說道:“我叫做黑虎。”
林景嫻掃視了一眼這個人,慢條斯理的說道:“唔,原來是黑虎,你去幫我把少寨主叫來!”
林景嫻此言一出。那叫做黑虎的人,瞪大了眼睛看著林景嫻。
叫少寨主?
這個姑娘沒瘋吧?
黑虎打量著林景嫻,卻見林景嫻雖然全身都濕透了,但是眉眼之中還是帶著一種自信和傲氣的。這周圍的窘迫的環境,似乎非但沒有影響到她那一身的氣度,竟然還讓反襯著她越發的出眾了。
“你也許不知道,我和你們少寨主,是好友。”林景嫻又說了一句。
采蓮緊張的看著林景嫻信口開河,她以前可是一直都跟在小姐的身邊的。小姐什麽時候認識了土匪頭子?這一定是假的緩兵之計,可若是緩兵之計的話,那早晚都有露餡的時候……
采蓮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想要阻止林景嫻說下去,可是事已至此,采蓮也沒有辦法當然旁人的面來拆林景嫻的台,隻好憂心忡忡的忍著。
黑虎笑了一句:“姑娘,你莫要胡言亂語了,你是我們二當家帶回來的金主,怎麽可能認識少寨主?”
見此人這麽說,林景嫻幾乎可以肯定了,這就是虎頭山上面的虎頭寨。
那所謂少寨主,是這虎頭山大當家的兒子,至於大當家的麽?早就死翹翹了。
這大當家的在這寨子裡面很有威望,所以就算是死了,這寨子裡面的當家的人,也沒有變成二當家的,而是變成了這少寨主。
這少寨主,今年年方十七,只等著一過十八,就要變成大當家的了。
唔,前世的時候,少寨主十八的時候,還沒有變成大當家的,依然是少寨主,不過這卻不是林景嫻要考慮的,她只知道,這虎頭山,在後面的時候,也是揚名一方的存在,便是朝廷都拿這虎頭山沒有什麽辦法。
林景嫻現在要見的,就是這個人。
林景嫻莞爾一笑:“認識不認識,不是你們說的算的,得是你們少寨主和我說的算的,畢竟這是我們的私事兒,難不成他認識一個人什麽人,還要向你報告?”
“我也不要你放我走之類的,誆騙你也沒有什麽意思,你就去給我傳個話,就說我想見他。”林景嫻笑眯眯的說道,一臉的理所當然和鎮定。
連采蓮都看糊塗了,難不成自家小姐是真的認識這勞什子少寨主的?
那可是土匪頭子啊?采蓮越發的不安了起來,可是在不安之中,又帶著一種別樣的心安,是了,她是願意相信自家小姐不會做蠢事的。
小姐會這樣做,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
說不準,跟著小姐很快就可以脫身了!
采蓮也說不清楚,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家小姐就變得不一樣了,遇見事情的時候冷靜自持,處理起來乾淨利落。
黑虎掃視了一眼林景嫻,雖然對林景嫻的話很訝然,但是也沒有這樣就答應林景嫻。
而是開口說道:“我說小娘皮,你是二當家的劫來的,有什麽事情和二當家的說好了,就算是你真的認識少寨主,那也應該和二當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