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可是河間王府如眼珠子般疼大的,為了她,薑老王爺都敢不上朝,有這麽多人疼著護著,換做也得尾巴翹上天,何況世子妃還平易近人。
王妃倒沒多少失望,畢竟初次見她這個長輩,拘束些很正常,她是自家人,在她面前緊張無礙,回頭迎來送往,去別人府上做客,還露怯,就會連累越兒在背後被人笑話了。
王妃溫和道,“你如今是長恩侯夫人,長恩侯府的女主人,滿京都貴夫人身份比你尊貴的兩隻手數的過來,走出去,不用膽怯任何人,只要不主動惹事,長恩侯府不懼任何人挑釁。”
林雪怔了下,然後重重的點了下頭。
王妃問林雪會不會管帳,畢竟要管偌大一個長恩侯府,問的林雪又不安了,“父親教了我一些……。”
但隻教了一些,林大老爺不喜管帳,再加上這些日子林大老爺意氣風發的很,應酬多,滿打滿算教了林雪兩天,問林雪懂沒懂,林雪也不敢說不懂。
王妃便道,“不會也沒事,管家不難,學起來很快,回頭我向太皇太后借個嬤嬤教你些時日,再順帶把在宮裡赴宴的規矩也學一學。”
其實這些李媽媽就能教,一來王妃身邊離不得人,二來她只是姑母,長恩侯府的家事還是要保持些距離,她幫檀越和林雪不能幫一輩子,需得他們自己成長起來,獨當一面。
王妃教的認真,林雪聽的認真,說的口乾舌燥,薑綰也沒有來,王妃奇怪,“世子妃呢?”
林雪來府裡敬茶,這事肯定會有丫鬟稟告薑綰知道,按說會來才是。
小丫鬟進來道,“世子妃正忙著清點庫房,暫時走不開,她說柏景軒這會兒亂的很,讓表少奶奶就別去了,還祝表少爺表少奶奶早生貴子。”
一句話,林雪就鬧了個大紅臉,不過正中了王妃下懷,王妃就盼著長恩侯府能早日添丁。
柏景軒。
丫鬟婆子們是忙的腳不沾地,薑綰也忙的暈頭轉向。
東西太太太多了。
她的陪嫁是都要帶走的,難的是齊墨遠的東西,不知道哪些要帶走,哪些該留下。
在院子裡安排了半天,金兒一再要求,薑綰才回屋喝了杯茶,金兒看著屋子,不舍道,“真不想搬走。”
薑綰笑道,“這有什麽舍不得的,在河間王府長大,不也很快就適應了靖安王府?”
金兒想想也是,她們在靖安王府才待了多少時日啊,河間王府可是她和姑娘從小長大的地方。
金兒把那點傷感丟開,道,“那床要帶走嗎?”
薑綰喝著茶,看向那張紫檀木大床,道,“帶走吧,我睡慣了的,大少爺娶長歡郡主,讓他們睡我睡過的床也不合適。”
床這麽大件都帶走,何況屋子裡的梳妝台桌子椅子了,自然通通帶走。
這間主臥是最後搬的。
三天后,主臥就空蕩的什麽也沒剩下。
主臥裡的東西一件不落的都搬到了順陽王府,幾乎和柏景軒沒差別,住起來也沒什麽不習慣的。
在柏景軒住了最後一晚,翌日和往常一樣去天香院給王妃請安。
王妃越發不舍,“王府這麽大,住人的院子那麽多,為何一定要搬走?”
“王爺認了遠兒為義子,王府就是他的家。”
薑綰知道王妃是真心的,畢竟這麽多年,在王妃心底可從來沒有懷疑過齊墨遠不是她兒子。
薑綰道,“順陽王府離的不遠,我和相公常回來給您請安,柏景軒的東西也不知道哪些是大少爺兒時用過的,我看相公用的習慣,就都帶走了,隻留了個空院子。”
薑綰有些不好意思,王妃嗔她道,“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和遠兒幫過王府這麽多,別說只是一個柏景軒,你就是要整個靖安王府,王爺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薑綰可是救過王爺的命,再者,薑綰不是貪圖東西的人,隻一個文武院就不知道用了她多少銀子了。
薑綰知道王妃不會說什麽,但她得說一聲,另外就是,“方媽媽把柏景軒管的妥帖,我都不用操心,我想把方媽媽一並帶走,還有柏景軒幾個使喚的趁手的丫鬟。”
東西帶走,人也帶走,只剩院子裡那些樹和磚瓦了。
靖安王府裡位置好的院子不少,柏景軒不是最好的地方,但因為她這個靖安王世子妃和齊墨遠這個靖安王世子住的地方,別人就直接認定柏景軒是繼承人該住的地方,就和太子要住東宮一樣。
搬的這麽徹底,還真不如換個院子,薑綰是這麽想的。
薑綰要帶方媽媽去順陽王府,王妃不會不同意,她道,“你擅管帳,母妃不擔心你管不好順陽王府,但母妃要說一句,方媽媽值得信任,但也不能做甩手掌櫃。”
相處這麽久,王妃知道薑綰的性子,不看重錢財,也不在乎權勢,有的是掙錢的法子,就愛一個清閑,可要真清閑了,又想找點事做。
在靖安王府,好歹還有她這個母妃拘著點,搬去順陽王府了,王妃真擔心薑綰會三天兩頭的出府閑逛,之前遇刺都攔不住她逛街,如今安全的多,王妃都不敢想。
王妃耳提面命,薑綰一一應下。
薑綰待了一刻鍾, 齊墨遠就來了,給王妃請安後,坐了會兒,就和薑綰走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王妃眼淚模糊。
雖然順陽王府離的不遠,可再近近不過柏景軒啊,這一走,王妃心底都空落落的了。
等薑綰和齊墨遠到順陽王府,屋子已經布置好了,喬遷宴在後天,所以這兩天薑綰和齊墨遠都沒有住在順陽王府。
在別院住了兩天,喬遷宴這一日天麻麻亮就來了。
有方媽媽管事,大廚房有條不紊,檀越和傅景元他們來幫忙,不多會兒,前來道賀的賓客就絡繹不絕了。
最惹眼的還是河間王府道賀了。
薑老王爺不在,但薑老王妃到了,還有幾位太太,連滿月沒多久的薑五太太都來了,更別提薑綰那些哥哥弟弟了。
烏壓壓一片。
會來多少桌賓客還不知道,但隻河間王府就佔了兩桌。
檀越拍著齊墨遠的肩膀,憋笑道,“表哥,害不害怕?”
問的極其欠揍。
齊墨遠斜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這有什麽好怕的?”
“表哥果然厲害,”檀越佩服。
只是他佩服早了,因為齊墨遠又來了一句,“隻你表嫂一人,我都沒輒了,這些大小舅子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檀越,“……。”
無法反駁。
只要我乾不過我媳婦,再多的大舅子也派不上用場。
就是這麽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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