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你有以下幾種選擇。
1.呵,男人,今天不要你自己動,讓我來摸你就好。
2.對不起!我什麽也沒看到。
3.轉身就跑,能活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愛惜生命,堅決不和他多BB。
林妧認認真真思考了很久,最後瀕臨絕望地覺得,好像不管怎麽選,結局都是死路一條。
她正苦惱著應該如何回應,沒想到饒光天不怕地不怕,即使在狼人面前也改變不了嘴欠的本質,瞬間就以三寸不爛之舌吸引所有仇恨值:“這大狗狗真是可憐兮兮的。你也想被姐姐摸耳朵對不對?來吧來吧,看在你這麽渴望的份上,我可以勉強讓你暫時——”
陸銀戈毫不客氣,眼底一絲笑意也沒有,幽深得如同懸崖峭壁:“閉嘴,醜貓。”
“你——你再說一遍?”
好心被當做驢肝肺,饒**得咬牙切齒,小爪子胡亂揮舞:“像你這種鹽鹼地,就不要浪費姐姐的雨露了!做寵物誰像你這麽皮糙肉厚,乾脆就保持著這張死人臉,一輩子自己摸自己吧笨蛋!”
沒想到這只看上去清純可愛的貓咪會突然蹦出這種台詞,林妧滿臉驚駭地看它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
她本以為陸銀戈會大發雷霆,直接衝上前掄起拳頭,沒想到他只是站在原地冷笑一聲。
然後說出更加讓人脊背發麻的話。
“我這塊鹽鹼地,”他笑起來時會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聲線冷傲又張狂,滿含著報復性的示威,“今天就要把你姐姐的雨露榨乾。”
林妧一口檸檬紅茶差點就噴出來。
不對勁,劇情走向太不對勁了!陸銀戈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快清醒一點啊不要上頭!對方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真的真的沒必要和他較真!
她不較真,不代表陸銀戈也是這樣。
他向來以生為狼族而倍感驕傲,如今卻被一隻貓嘲笑成了“皮糙肉厚的鹽鹼地”。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今天就是要證明,狼在任何方面都不比貓差。
誰說狼人就不能被擼毛了。
在林妧駭然的注視下,陸銀戈略微偏轉視線,帶著點不耐煩地冷聲開口:“自己選,摸我還是摸他。”
用了凶巴巴的陳述句語氣,完全不容反駁。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全都想要。沒有誰能拒絕毛絨絨的誘惑,如果有,隻可能是因為毛絨絨的數量不夠多——
有一說一,她還真的挺想試試,陸銀戈耳朵摸起來究竟是怎樣的感覺。
這段話剛到嘴邊就被硬生生憋了回去,林妧想,她和陸銀戈好歹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同事,要是胡言亂語惹他生氣,以後共事時大概會尷尬得抬不起頭。
她佯裝鎮定地又喝了口紅茶,其實意識早就漫遊到了外太空。就這樣僵持了大概五秒鍾,一道熟悉的溫和男聲打破周遭寂靜空氣,用帶著笑意的口吻緩緩念出她的名字:“……林妧?”
得!救!了!
林妧迅速向聲源望去,在與來人對視的刹那彎起眼睛笑開。
與剛來收容所時憔悴陰鬱的模樣相比,天使的氣色已經恢復不少,此時此刻站在白熾燈下,凝視著她的碧藍眼眸如同蒙著一層白霧的靜謐海面。
青年被她盯得有些害羞,卻並沒有立刻躲避視線,而是狼狽地眨眨眼睛。與此同時身後的翅膀微微一動,似乎也感到了不好意思,像含羞草那樣無聲息地合攏。
林妧朝他靠近一步。
又靠近一步。
然後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下伸出右手,一把搭在天使潔白豐盈的羽翼之上,嘴邊蕩漾著最後勝利者的微笑:“我覺得吧,還是天使的翅膀最討人喜歡。”
陸銀戈:?
饒光:?
最驚慌失措的還是天使本人。青年緊張得甚至屏住了呼吸,翅膀不由自主合得更緊,這番動作連帶著羽毛全都微微顫動,無比輕柔地劃過林妧掌心,像是被羽絨毛毯掃了一下。
饒光對這個結果接受無能,大腦裡亂作一團。
驚!某女子竟趁原配與小三爭吵,大言不慚地聲稱小四才是最好!他好我也好,海王的魚塘裡全是寶!
這下好了,天上飛的地下跑的,聽說還有個小孩是水裡遊的,一股腦全來了。她這哪裡是擼毛茸茸,分明是打算集齊七個葫蘆娃召喚神龍啊!
“對了,我這次還準備了一些甜點。”林妧完全無視貓咪即將崩潰的表情,說著把手掌從翅膀上挪開,目光回旋於天使與陸銀戈之間,“等會兒大家一起去生活區吃吧。”
天使慢慢從茫然且緊張的狀態下恢復如初,陸銀戈耳根的紅潮仍未散去,語氣一如既往凶巴巴:“甜品?女人和小孩才會喜歡的東西。我就算餓死,從收容所頂樓跳下去,也絕對不會碰那種東西一口。”
林妧勉強笑了一下。
布偶貓和狼人針鋒相對的情景仍歷歷在目,聯想起之前秦淮書與饒光的貓狐大戰——
她忽然間有點擔心,在生活區等待著自己的,究竟是快樂幸福的毛茸茸天堂,還是雜毛紛飛的修羅場地獄。
……應該不會真被榨乾吧。
作者有話要說:
啊!是甜品和毛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