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宙!」伊宇又急又氣,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喚醒弟弟。
「閉嘴,」龍皇猛然一聲怒吼,在伊宇驚愕畏懼的看著他後,他隨即又平靜下來:「不用擔心,等到這場決鬥完,我會解開他的催眠。」
伊宇疑懼的打量了龍皇幾眼,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直接的承認催眠了伊宙。龍皇轉過頭,深不可測的紫眸緊盯著伊宇,語氣緩慢而危險的說:「怎麼?你不相信我?」
伊宇被那雙紫眸壓迫得幾乎是喘不過氣,只得撇過臉去,有氣沒力的回答:「不……我相信您,龍皇陛下。」
滿意的看見伊宇不但閉上了嘴,甚至微微發抖著,龍皇將視線再度放回到比賽的擂台上,雖然劍蘭清醒了,但還有伊宙,龍皇明白的知道,利奧拉是不可能殺死伊宙的,只要伊宙不清醒,也就不可能讓他自己認輸,兩項獲勝的標準都無法達到……除了認輸,還有什麼其他的選擇呢?
看著擂台上束手無策,只能東躲西躲著伊宙攻擊的利奧拉,龍皇的嘴邊泛出了淡淡的笑容,悠閒的享受利奧拉被困住的痛苦場面。
「利奧拉,該怎麼辦呢?」
白天站得遠遠的,以他的實力要打敗伊宙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他實在不想傷害一個被龍皇控制而身不由己的人,因此只能頻頻閃躲,但是,白天的實力雖高於伊宙,卻也不可能在這樣的只閃躲不反擊,甚至害怕傷到對方的情況下還能夠讓自己毫髮無傷。
不知不覺地,白天的身上多了一道道傷口,雖然只是小傷,但慢慢累積起來卻也讓白天渾身掛滿傷痕,血滴滴答答的,看起來頗怵目驚心。
遲遲無法得勝,伊宙似乎也殺紅了眼,幾乎是奮不顧身的攻擊,白天也越來越勉強,在一次的閃躲中,他終於失誤了,一個過快的轉身讓他的腳踝一扭,身形一滯,竟無法閃過伊宙接下來的攻擊……
利奧拉原本還在思考著該如何喚醒伊宙,但見白天陷入險境,他連忙上前替他擋下這一擊,碎銀橫在胸前,卻遲遲沒有響起金屬碰撞的聲音,白天從利奧拉身後探出頭來,才發現伊宙的劍竟然停在碎銀前方,而沒有打上碎銀,而伊宙彷彿凝結了,動也不動。
白天不禁問出聲:「他怎麼了?」
利奧拉搖了搖頭,他也不明白伊宙為什麼會突然停下來。
「王…王儲……殿下…」伊宙困難又斷斷續續的叫,他的劍慢慢遠離了利奧拉,似乎想對王儲做個騎士禮節,但因為右手握著劍,他無法做出那個動作,可是放下劍又違背了龍皇對他下的催眠命令,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內心不斷在掙扎著。
利奧拉卻不明白伊宙的掙扎,就他看來,伊宙似乎是呆住了,只有握劍的右手不斷上下移動,一會是戰鬥的握劍姿態,另一會似乎又想放下劍,讓利奧拉看得滿頭霧水。
這段期間,扭傷的腳踝好了釵h,白天慢慢站了起來,他也看見了伊宙怪異的景象。雖然白天不曾效忠過誰,但是他畢竟是在騎士院中被教育長大的,他一看就明白伊宙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他想對利奧拉行禮嗎?白天有些驚訝的發現。對了,之前伊宇不也說過,伊宙是因為效忠利奧拉,不願背叛他,所以才被龍皇以催眠術制住的?
說不定,真正能夠讓伊宙脫離催眠的,不是他的兄長,而是他所效忠的王儲─利奧拉!
「利奧拉,命令他!」白天馬上對利奧拉喊著。
「什麼?」利奧拉轉過頭來,臉上是不解的神情。
白天連忙解釋著:「命令他,就像一個王子對他的騎士下命令……利奧拉,小心!」說到一半,他猛然發現伊宙已經脫離猶豫不決,而是直接拿劍刺向利奧拉了。
利奧拉轉頭面對伊宙,這時,白天的話讓他有了些領悟,他用銀月王儲的性子叱喝了聲:「我的直屬騎士,你在做什麼?想對我動手嗎?」
伊宙的劍停了下來,他的臉上再度充滿茫然不知所措,龍皇的命令和王儲的命令一再相衝突,讓他的心中彷彿在拔河一般,一會是龍皇佔上風,另一會又是直屬王儲優先。
「伊宙!」龍皇站了起來,對著場上大吼。
「伊宙!」熟知,利奧拉也同時喊出聲。
伊宙的身子僵硬了,衝突的兩方直接對決讓他的臉上出現了痛苦掙扎的表情,連周圍觀戰的騎士都同情起他來了,當然,他們完全不知道催眠這麼回事,只是單純的認為這個騎士正處於不知該服從哪位上司的狀態。
「你是我的直屬騎士,記得嗎?」利奧拉試圖喚醒伊宙,:「你效忠的人是我!」
伊宙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利奧拉,對他來說,銀月王儲應當是冰冷無情的才對,利奧拉過度溫和的態度反而讓他心生懷疑。對於完全被催眠術掌控的伊宙來說,他根本無法「思考」長相一不一樣的問題,他只能憑著本能行動,而本能告訴他……
不對!銀月王儲不是眼前這個人。
「你不是王儲!」伊宙首次在場上說話,但是卻絲毫沒有脫離催眠的樣子,甚至於,再度提起武器展開了攻擊。
利奧拉一邊閃著攻擊,另一邊思考起伊宙的意思,伊宙為什麼說他不是王儲呢?難道是催眠讓他認不出自己了?
伊宙彷彿殺紅了眼,一邊不要命的攻擊,另一邊口中「銀月殿下是…是……」
「是什麼?」利奧拉突然有點好奇,或者應該說是他體內的銀月有些好奇,究竟在伊宙,他當初的直屬騎士眼中,他是什麼樣的存在?
伊宙卻遲遲無法說出王儲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是一開始見到的冷傲銀假面,還是冰冷不似人的三皇子,亦或是後來優雅而富有王子氣質的銀月?一個人怎能有這麼多種面貌?這樣一來,他該怎麼知道現在自稱是王儲的這人,不是王儲的另一種面貌呢?
伊宙的心中起了疑惑,不知不覺中,手上的攻擊減緩了,如果這人真是銀月王儲,那他絕不該攻擊他!
「伊宙。」利奧拉發現了他的遲疑,心中更加確認,伊宙就算是被催眠的狀況下,仍舊不想與銀月王儲,他的直屬上司為敵。
伊宙有些茫然的看向叫喚他的利奧拉。
「你還是不肯對我發下靈魂誓約嗎?」利奧拉故意說起之前的事情,希望能夠挑起伊宙更多的意識。
伊宙愣了愣,緩緩的搖了搖頭。這時,他手上的攻擊完全停了下來,原本無神的眼裡也出現越來越濃的疑惑。
現在的利奧拉畢竟有一部分是融合了銀月的性格,對他來說,重新瞼X銀月的姿態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他原本柔和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冷冽,語氣也如寒風般吹來:「那麼,你是要背叛我嗎?」
伊宙的臉色猛然變了,銀月王儲專屬的冰冷氣息一點一滴的喚醒了他的意識。
「不願意對我發下誓言也就罷了,還拿兵刃攻擊我,這不是背叛嗎?」利奧拉加重了語氣,叱喝道:「你要背叛我嗎?我的直屬騎士!」
「不!」伊宙震驚的低吼出聲。
「那就放下你的武器,認輸。」利奧拉
伊宙幾乎就要隨著利奧拉所說的去做了,如果龍皇沒有對一旁的伊多因下更進一步的指示的話。
「真可惜,原本我還打算比完賽就放他自由。」
龍皇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他知道王儲的特殊能力能讓他聽見自己說的話,果然,利奧拉疑惑的朝他看來,眼中儘是警戒的神色,他搞不懂龍皇的意圖是什麼。
「現在只好讓伊多因完全摧毀他的意識了,雖然這樣一來,這個原本大有前途的騎士在這場比賽完後就毀掉了,但是,犧牲一個騎士就能讓你輸掉這場比賽,也值得了。」口中說著殘酷的話,龍皇的嘴角卻泛起了一絲笑容。
聽到龍皇的話,利奧拉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他絲毫不懷疑龍皇會不會這麼做,連自己的子孫都能犧牲的人是不可能會捨不得一個騎士的,這下子究竟該怎麼辦?利奧拉不自覺的看向凱司,後者一直都是問題解決人,可惜,凱司可沒他的好耳力,他根本就沒有聽見龍皇說的話,只是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利奧拉,搞不懂這傢伙幹嘛突然對他「眉目傳情」。
這時,伊宙的情況突然不對勁了,他一直緊握在手上的武器鏗鏘一聲掉落地面,雙手卻轉而抱著頭,先是臉上的表情扭曲變形,原本還苦苦支持,不肯叫喊出聲,但是沒過幾秒就撐不住了,他正在體會著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所有的情感從腦中被狠狠拔出來的感受,也就是當初利奧拉曾經承受過的痛苦。
「啊啊啊──」伊宙終於忍不住抱頭跪倒在地面,痛苦的哀號聲不斷。
伊宇在一旁看得臉色蒼白,有點無力的低喊:「伊宙……」但他只是遲疑的看著龍皇,後者的威勢讓他生不出反抗的意念,再者,他也並不知道伊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在他想來,伊宙或野u是在催眠和服從直屬上司的本性之間掙扎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就要變成一尊沒有情感的麻遜了,現在他只是屈服於龍皇的威勢,不得不對雙胞胎弟弟痛苦的樣子袖手旁觀。
「住手……」利奧拉無力的叫了聲,他曾經歷過伊宙現在的痛苦,他明白那種痛苦的可怖,所以對現在的情況分外感到憤怒且驚恐。
他該這樣眼睜睜看著伊宙變成沒有感情的怪物嗎?利奧拉想起自己之前的情況,那時,自己就好像是被挖空了一般,徒有一張人皮披在外面,內裡卻是什麼都沒有。直到現在,他甚至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困惑自己是否真的回復原狀了,是否真的是一個有感情的人類,而不是披著人皮的麻遜。
如今,龍皇竟然又故技重施,要將另一個人也送上無情無心之路,而那人卻是效忠自己的騎士,這種事情怎麼能被允陬o生?
「住手,龍皇。」利奧拉大吼著。
龍皇淡淡的笑著:「你以為光憑你這句話,我就會停下來嗎?」他停了一下,轉向問伊多因:「還沒好嗎?」
伊多因微微點頭,身上的魔力輸送越盛,而競技場上的伊宙也漸漸停了下哀嚎聲,臉上的痛苦神色也減少了,無情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臉,在利奧拉的感知之中,眼前的人就好像慢慢再變成一尊大理石像。
而他卻想不出解救他的辦法!真的要眼睜睜看著伊宙變成無情無心的怪物……不!
「我認輸!聽到沒有,我認輸,快住手!」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認輸,只要他已經輸了,那麼把伊宙變成無情的怪物就沒有意義了,
全場陷入一片靜默,這狀況太出人意料之外了,原本看來必勝的王儲已經會突然認輸了呢?
除了龍皇那方以外,沒有人知道利奧拉為什麼要認輸,甚至連利奧拉自己的同伴也因為聽不到龍皇說話,而無法得知確切真相,只是隱隱約約都猜得到和伊宙有關吧。
利奧拉說完了認輸的話後,才猛然想起這場比賽不只是屬於自己而已,還有毅然決然跟著他來的夥伴,他不禁偏過頭看向白天,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不滿的表情。
「怎麼了?」白天卻露出不明就裡的樣子,完全不明白利奧拉為什麼在認輸之後,猛盯著他看。
「對不起,我……認輸了。」利奧拉有些懊惱,他應該先和白天或凱司商量的,說不定兩人會有其他更好的辦法,自己一向不擅長想辦法。
白天卻給了他一個信任的笑容:「不要緊,你一定有非認輸不可的理由吧,既然是這樣,那也只好認輸了。」
大概是看到利奧拉有點消沉的神色,白天趕忙安慰道:「沒關係的,還有兩場比賽呢,一定會贏的,沒問題的。」
聽到白天說的話,利奧拉不禁看向其他兩場比賽的參賽者─凱司等人,只見後者正用史上最白的白眼瞪著他,不時還傳來磨牙的聲音。
利奧拉對凱司露出了抱歉的表情後,猛然被白天一拉,他奇怪的回頭一看,白天卻比向龍皇的方向,利奧拉這時才注意到,龍皇已經站起身來,正優雅的朝他走過來,利奧拉心下警戒了起來,甚至微微偏過身子,將白天整個擋住,但是白天卻不讓利奧拉一個人站在前方,他朝前走了一步,毅然決然的站在利奧拉旁邊。
利奧拉有點訝異的看了看白天,後者卻露出濃濃的笑容,這笑容明確的告訴利奧拉,他休想將夥伴拋在後頭,自己一個人卻擋在前方
利奧拉雖然有點擔心龍皇暗地裡動什麼手腳,但他也知道,白天的固執可是他的一大特色,要想勸服他……那就是凱司都會唉唉大叫「絕對不干」的事情。所以,他也只能任由白天站在旁邊,更何況,對抗著應該是自己父親的人,即使是利奧拉也不禁心情有點動搖,有白天這樣擇善固執的夥伴在身邊,的確也讓他的心志更加堅決沉穩了。
龍皇終於走到了兩人面前,大大方方的瞻F瞻漶G「承讓了,孩子。」
利奧拉的眼神一緊,低聲道:「放過伊宙。」
龍皇微微笑了笑,微微靠近利奧拉,在他耳邊毫不在意的回答:「當然,下兩戰是魔法戰和龍族之爭,伊宙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還給你又何妨。」
「居然為了一個騎士而放棄大局,孩子,你也真是太不成熟了。」龍皇說完話,稍微後退了點,拉開距離後,他對著大家宣佈道。
「下一場將是魔法之爭,比賽將在半小時後展開。」
不用龍皇提醒,利奧拉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舉動有多愚蠢,這是他本身唯一能參與的一場比賽,甚至可以說是必勝的一場才對,但是,他卻自己放棄了這場比賽,這表示之後的兩場比賽都得得到勝利,他們才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先別提魔法之戰了,光是龍族之爭……寶利龍雖是最強的神聖白龍族,但他還是小孩子,不可能打贏成年龍的秘羅……
利奧拉已經開始懷疑,比賽是否有必要繼續呢?當他放棄這場比賽時,是不是代表放棄了全部?
白天見到利奧拉越見消沉懊惱的神色,原想安慰鼓勵他,但是凱司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上來了擂台,凱司拍了拍白天的肩頭,朝另一個方向擠眉弄眼著,白天奇怪的看了過去,才發現伊宙不知什麼時候,在哥哥伊宇的攙扶之下,慢慢的朝利奧拉走了過來。
見到這情況,白天也暫時放下了安慰利奧拉的想法,和夥伴們一起靜靜等待事情發展,眾人的心中都對眼前這幕有著樂觀的看法。
熟知,伊宙走到利奧拉面前後,竟然冷冷的說:「龍皇說的對,您太不成熟了,王儲殿下,直屬騎士是為了幫助您而存在的,如果反而拖累了您,那對騎士來說,是比失去生命還要嚴重的污辱!」
利奧拉猛然僵住,他再怎麼有心理準備會被責罵,也沒有料想到責罵他的人竟然不是夥伴,卻是被他救的騎士……
「喂喂,你這傢伙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他是為了救你耶!你該不會以為龍皇真的不會害你吧?」
凱司氣得哇哇大叫起來,本來穩勝的一場卻輸掉了,這已經夠讓人火大啦,而這個害他們輸掉的傢伙居然還罵利奧拉不夠成熟,真是氣死人啦!凱司氣得差點連聖火球都要丟個幾十發過去,幸好梅南見情況不對,趕緊拉住凱司不放,不然伊宙才剛從龍皇的魔掌中逃出來,就又要被凱司炸成一堆碎片了。
伊宙緩緩推開哥哥,勉力站直身子,對利奧拉作了個騎士禮節,同時說道:「請您要好好加油,成為合格的王者。」
利奧拉疑惑的看著看著伊宙,他實在搞不懂伊宙的舉動的意思,但是伊宙也沒多加解釋,做完騎士禮節後,他的手腳也撐不住了,不穩的往旁邊倒去,幸好伊宇即時扶住他,伊宙在深深的看了王儲一眼後,在哥哥的攙扶下,慢慢的離開擂台。
「我不懂。」利奧拉滿頭霧水,他救了伊宙,伊宙卻罵了他,罵完了又對他做個騎士禮節,要他好好加油成為王者,這些舉動對利奧拉來說,根本無法連貫起來。
「我想我懂。」白天若有所思的說。
利奧拉轉頭看向白天,臉上充滿著疑惑。
懂個屁,他只是龜毛而已……凱司氣得想大喊,偏偏梅南和清清聯手摀住他的嘴,讓這些話只剩下一堆吱吱唔唔。
「你救了他,可是卻因此輸掉了重要的比賽。」白天看著伊宙的背影,由於伊宙的腳步緩慢,兩人走得並不太遠,白天相信伊宙是可以聽見他說話的……應該可以吧?白天深呼吸一口氣,用上十成十的肺活量說話:「他一定是既感動你救了他,又懊惱自己壞了你的比賽,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顧慮他,直屬騎士的意義是在保護你,而不是拖累你。」
「是這樣子嗎?」利奧拉有點懷疑,總覺得這種話似乎不是伊宙會說的,也野u是白天自己的想像?
伊宙的確聽見了白天說的話,他回過頭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白天和利奧拉還以為他又要斥責他們了,不禁豎直了身體,但是伊宙卻只是跟兩人點了點頭,然後逕自走開了。
「他是什麼意思?」白天有點茫然。
雖然白天不懂,但是利奧拉卻懂了,他淡淡的笑著:「他的意思是,你說的對。」
「嗯?是這樣子嗎?」白天有點驚奇。
凱司不耐的掙脫了梅南和清清捂嘴神央A沒好氣的說:「當然是這樣子,兩個人都是同族的,語言當然共通啦!」
「同族的?」梅南奇怪的反問。
凱司翻了個白眼:「冰塊一族啦!」
「利奧拉大哥現在不是冰塊了啦,他會笑了耶!而且還常常說話喔!」清清大聲抗議著。
「是耶,利奧拉,你居然會說話耶!還會笑耶!真是太神奇了。」凱司用著挖苦的語氣說著。
「對呀,利奧拉大哥進步好多喔。」清清倒是沒聽出凱司的挖苦語氣,只是很高興利奧拉不像從前那樣冰冷。
凱司用力的把臉埋進手掌中,無奈的說:「要不是太瞭解清清這傢伙,還以為她在諷刺利奧拉冽!」
梅南也苦笑著。
但是,「諷刺」這種高段的情感問題還不是感情初學者利奧拉可以發覺的,他只是笑著回應著清清:「謝謝,我會更進步。」
「嗯,利奧拉大哥要加油。」清清認真的給利奧拉打氣著。
「大家都要加油啊。」白天也笑得像太陽一樣燦爛。
凱司看著三人和樂融融,互相露出白癡笑容的樣子,只有回頭苦著臉問梅南:「梅南,我開始懷疑,不正常的到底是我們還是他們?」
「是全部都不正常。」梅南認真的回答。
聽到這回答,凱司馬上露出兇惡的表情,一邊死命戳著梅南的胸膛,一邊質問:「喂,你說他們不正常就算啦,居然把我拖下水,我到底哪裡不正常啦?你給我說清楚!」
梅南委屈的護住胸膛:「我們輸了第一場比賽,下場比賽半小時後就要開始了,還是我們得上場的魔法戰,我們還在這邊開玩笑……怎麼也算不上正常吧?」
現場靜默了幾秒,凱司首先爆出哀嚎聲:「對吼,我們要上場了啦!天啊!不知道龍皇又會出什麼詭計啦!」
「我不要上場啦!」
凱司急忙要奔逃,可惜梅南早一步預料到,保護罩早就牢牢罩在四面八方,凱司才逃沒幾步,一張臉就狠狠撞上透明保護罩,五官全貼成平面,然後慢慢往下滑……
「白天。」梅南不知從哪變了條繩子出來,比了比繩子,又比了比凱司。
白天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