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還好好的,今天又跑到小三那去了!”
楚辭沒說話,她的視線越過賀雲蘭,落在床頭櫃的香水瓶上,這是一個漂亮到有些詭異的瓶子,瓶子為黑色,瓶身上是一朵很大的曼陀羅花,黑色和大紅色的搭配,讓這個香水瓶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楚辭拿起香水,打開黑色的香水蓋子,她噴了一點出來,香水味道立刻飄散在空氣中,很快,一種味道鑽入她的鼻子中,楚辭察覺到不對,立即念咒驅除心魔,這一刻她的心跳很快,額頭出了層薄汗,好在她法術強大,影響並不大,但可想而知,一個普通的人若是聞了這味道,會有怎樣的反應。
楚辭眉頭冷皺:“我再問你一次,這瓶子是哪來的?”
賀雲蘭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楚辭的眼睛,半晌,才楚辭的逼迫下,才吞吞吐吐地說:
“是一個大師給我的,他是很厲害的調香師,他很擅長調製各種香水,前些日子,我朋友告訴我,有一種針對失意女人的香水,凡是擦了這種香水的女人,都會變得很有魅力,會讓很多人愛她,如果是出軌變了心的男人,聞到這種香水味,便會很快回心轉意。”
楚辭語氣很淡:“所以,你認為真會有這麽好的事情?”
賀雲蘭辯解道:“大師,我一開始也不信的,但是那天你也看到了,我噴在自己身上以後,我老公就變得很愛我,當晚還一直和我纏綿,我們很久沒有這樣了,現在他只要見了我,就會變得像我們初戀時一樣。”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麽會做這種怪異的夢?”
賀雲蘭一怔,不敢相信道:“難不成和香水有關?怎麽可能呢?這香水很貴的,這一小瓶就花了我1萬塊錢,這麽貴的香水怎麽可能有副作用!”
楚辭笑了,“你說的很對,這香水確實很昂貴,並且稀有,可想而知,添加樂屍油的香水,怎麽可能不貴呢?”
這話說完,賀雲蘭沉默片刻,隨即一臉驚悚,她雙目瞪大,大受刺激,不敢相信地盯著楚辭,一直搖頭道:
“不!不可能的!屍屍……怎麽可能有那種東西呢?怎麽可能……”
楚辭勾了勾唇,眸色驟冷,是啊,她也想知道,在這個法制社會,這調香師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
當晚,賀雲蘭把孩子送去了父母家,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到了晚上,她特別害怕,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便不得不和往常一樣睡覺,很快,她又開始做夢,這一次,那個喜婆又來了。
“昨天拜堂沒拜完,今天我們繼續……”
“不要!不要!”賀雲蘭一直掙扎,然而這一次,老人竟拉著她出了家門,很快,迎親的隊伍來了,賀雲蘭被硬塞進轎子裡,有幾個看不見臉的男人抬著大紅花轎,賀雲蘭就這樣坐在上面,搖搖晃晃往前走。
說也奇怪,前面竟變成一條山路,賀雲蘭記得這條路,她昨晚走過,前面就是祠堂了,很快,花轎停在祠堂門口,賀雲蘭被人帶下花轎,迎親的隊伍把她送進了祠堂裡,楚辭又看向祠堂中間擺著的牌子,這裡很多人都姓程,應該是一個家族的人,細細一數,足有二十多口,而昨晚那個咳血的新郎,就站在祠堂中間,咧著鮮紅的嘴,對著她笑。
賀雲蘭一驚,下意識要跑,忽然,砰地一聲,祠堂門被人陡然關上。
忽然間,祠堂裡坐滿了人,有老有少,還有孩子在祠堂裡來回跑,看起來很是熱鬧,這些人都盯著賀雲蘭。
喜婆笑道:“這是我家程海新找的兒媳婦。”
“不錯不錯!”一個沒牙的老太太,含糊不清道:“比我家這個看起來壯實!”
她身後,一個年輕女人,面無表情地盯著賀雲蘭,沒有絲毫反應。
賀雲蘭一驚,陡然看向四周,這一看,才發覺這間祠堂裡足足有八個和她一般大小的女人,這些女人都梳著婦女的發髻,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嘴角噙著怪異的笑,那表情好像什麽都懂,卻故意不告訴她一樣。
賀雲蘭下意識問:“你們笑什麽?你們想說什麽?”
一個女人忽然詭異地笑了:“你很快就知道了!”
賀雲蘭下意識要跑,可那喜婆忽然跑出來,按著她的脖子,狠聲說:
“你生是程家的人,死是程家的鬼!你必須和程海結婚!”
忽然,一個戴著瓜皮帽的老人家走出來,說:
“我要把她的名字記在族譜上,她的名字叫……”
“賀雲蘭!”喜婆道。
“不!”
賀雲蘭不知道怎的,忽然有種預感,一旦她的名字被寫了上去,她就徹底完了,賀雲蘭急得一頭是汗,然而她終究是阻止不了,那老人很快把她的名字記了下來。
賀雲蘭嚇得正要跑,卻見一張黃符陡然飛來,很快,有很多張黃符在祠堂的屋頂上盤旋著騰空而飛,這些人感覺到不對勁,都冷著臉站起來,他們正要出手,忽然間,一陣大火撲來,賀雲蘭抬頭一看,就見祠堂的屋頂著火了,這些人大驚一下,慌忙去滅火,這當下,黃符的力道越來越強,直到有一道金光閃過,賀雲蘭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賀雲蘭再次醒來,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塊大理石上。
楚辭正站在邊上擦拭一把既像刀又像劍的東西。
“大師?”賀雲蘭虛弱地坐起來。
“醒了?”
賀雲蘭看向四周,被嚇得一頭冷汗,難怪她醒來後就一直覺得冷,還覺得這裡風很大,原來這不是別處,正是郊區一座山上的公墓,而她身子下睡得就是墓地的大理石板。
賀雲蘭嚇得站起來,差點哭了:
“我這是怎麽了?”
“顯而易見,你被人結了鬼親。”
“鬼親?”賀雲蘭被這兩個字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我……這怎怎麽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事情,你過來看看就知道。”楚辭指著這墓碑上的字。
賀雲蘭一個個看過去,卻見這附近的墓碑上刻著的人名都是同一個姓,應該是一家人了,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姓程!而她剛才坐著的這個墓地,就是程海的墓。
這裡哪裡有什麽祠堂!分明是一個個墳墓!那些木牌明明就是墓碑!
更詭異的是,程海的墓碑前,還有兩件沒燒完的喜服,而女方那件,就剩下一個沒燒完的袖口。
賀雲蘭許久說不出話來,她急哭了:“大師,這可怎麽辦?”
“不急!當務之急,是要拿回那本族譜!”
“族譜?如果拿不回來會怎樣?”
楚辭瞥了她一眼,笑道:“你說呢?嫁給一個死人,你說結果會如何?”
賀雲蘭當下說不出話來,她怕的不行,生怕楚辭教她把墓地挖開,再把族譜給拿出來,誰知楚辭不僅不去找鐵鍬,反而從兜裡掏出一張空白的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