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就沒人能看見你?”
“有啊,都是些小朋友,看到我回家一說,大人又不相信,我也不想嚇著人家。”
楚辭點頭,圍著她的搖椅看了一圈,也是奇怪,這麽多年了,這間建築竟然還維持著當年的擺設,連搖椅擺放的位置都沒變,楚辭盯著她看了一會,皺眉道:
“您脖子上這個懷表是哪來的?”
老太太打開懷表,說:“這是我老頭子送我的,裡面有我和他的合照,這是我的幸運物,自從戴了這懷表,我總是能躲過災禍,因此我一直戴著,直到我死,懷表也沒離開過我一天。”
楚辭盯著懷表看了片刻,忽而道:“你試著把懷表打開。”
鬼的東西都沒有實體,打開懷表不過是意念可以操控的事情,老太太把懷表後蓋打開,這才發覺懷表刻度盤的背後竟然有一個小的八卦圖,這八卦圖和手表的大小一致,就刻在懷表裡面,不打開懷表根本無法看到,而製表工藝早在多年前就十分發達,那時候手工做的表一兩百年都很精準,老太太很愛惜這個懷表,表沒壞不可能拿去修,以至於她一直不知道這件事。
“難不成是因為這個表?”
楚辭笑著點頭:“是,就是因為這個表,你死時戴著懷表,就等於被這八卦圖給壓著,因此魂魄無法離開,我現在幫你做個法,讓你去投胎。”
老太太不覺歎息,她哪裡知道,她之所以一直覺得幸運,是當初老頭子找人在手表裡刻了個八卦圖,這八卦圖有護身符的功效,以至於她把手表當成幸運物,殊不知一切跟表沒任何關系。
楚辭掏出發簪,給老太太做了簡單的法術,又燒了一張符紙,默念咒法,很快,老太太的身影有了變化,她可以隨時移動,老太太感覺到靈魂正在被召喚,她笑道:
“你幫了我,作為感謝,我需要提醒你一句。”
楚辭眉頭輕蹙,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你的老熟人一直在找你,要小心!”
楚辭沒做聲,靜靜地看著她消失,老太太最後那話是什麽意思?
上次那屍油香水店的老板就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們說的是同一件事?
老朋友會是誰?這輩子的還是上輩子的?
楚辭想著這話,從別墅裡爬出去,陸景行抱著她下來。
——
次日是《玄學大戰》錄製的日子,不知不覺,這一季的玄學大戰也接近尾端,小維發來消息,希望她剩下這兩期務必要到場,想在節目結束之前,再衝一下收視,為這一季畫上完美的句號。
陸景行一早買好早飯送楚辭去錄製現場,下車前,楚辭笑道:
“要不要順便來錄個節目?”
陸景行挑眉:“《天才女神算》等著我去拍,這麽好的機會,還是留給楚神表現吧!”
楚辭失笑,畫好妝帶好面具,節目開始錄製。
幾位天師打了招呼,左天做了簡單的開場,節目就開始了,依舊是那間小木屋,依舊是真實的委托人,大家圍著木桌子坐下,等著委托人上來。
讓楚辭沒想到的是,委托人竟然是一個懷孕的女人。
“我叫楊曉琴。”
楊曉琴三十歲出頭,中長發,皮膚很蒼白,眼底下有一些雀斑,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看樣子至少有七八個月,按理說這個月份的婦女都該喜氣洋洋迎接嬰兒到來才對,可她的精神卻很不好,一臉疲倦,黑眼圈也很深,臉頰凹陷,看起來很不好。
顏天心立刻關切地問:
“楊小姐,你沒事吧?你看起來精神很不好。”
楊曉琴聞言,當下哭了起來,畢竟是女人的事,幾個男天師不好多問,顏天心搶先道:
“楊小姐,有什麽事跟我們說,我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楊曉琴擦乾眼淚,抽泣道:
“我這次來的目的很簡單,主要是想請各位大師幫我算個命,看看我命為什麽這麽苦!”
這話一出,幾個大師都愣了一下,節目自開播以來,幾個委托人遇到的問題都不小,還第一次遇到訴求僅僅是算命的,這也太簡單了吧?完全不符合節目組的風格呀。
劉文騫要了楊曉琴的生辰八字,知道後,幾個大師都開始推算。
“楊小姐!”劉文騫在紙上加加減減,最終看著紙笑道:“楊小姐你這輩子隻談過一次戀愛,這戀愛應該是起源你17歲那年,你27歲結婚,有過一個孩子,但不知因為什麽,這孩子沒有生出來,兩年後你又有了一個孩子,應該就是你肚子裡這一胎吧?”
顏天心補充道:“你父母只有你一個女兒,家庭富裕,吃穿不愁,但你老公家庭很普通,應該都是農村人,我和劉大師算的一樣,你婚後本該有兩個孩子,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第一個孩子沒留住,現在有了第二個孩子,也算是安慰了。”
其他幾位大師說的都差不多,隻烏拉拉不擅長算命,一直在附和大家。
等他們說完,左天習慣性問:“楚神,您覺得呢?”
楚辭勾唇,環視幾位大師,笑道:
“幾位大師算的都沒什麽錯,只是有一些細節部分我需要補充一下。”
這話說的其他幾位大師當下精神緊張,也不知為什麽,楚辭一說話,他們就害怕,生怕算命不準被楚辭打臉,這不,都盯著她想聽聽她要說什麽。
楚辭笑笑,翻看著楊曉琴的生辰八字忽而道:
“其他幾位大師已經說過的話,我就不再贅述了,只是你並非是獨生子女,事實上你父母還有一個女兒,只是過繼給了別人家,我從你的生辰八字能看出,你本該有半個姐姐的,只是在你15歲那年,你這姐姐發生意外去世。”
楊曉琴聞言,連哭都忘記了,不敢相信道:
“大師,您說的都對!我大伯家沒有孩子,父親便把我姐姐過繼給大伯家,誰知道我姐姐生孩子難產死了,就在我15歲那年,我當時很傷心,父母也哭得幾度暈厥,大伯家更是覺得對不起我們,但說那些有什麽用,我姐姐還是死了。”
楚辭沒做聲,盯著她看了一眼,又問:
“你這次來到底想算什麽?”
楊曉琴聽了這話,才陡然哭了起來,她哽咽道:
“大師,不瞞你們說,我兩年前懷過一個孩子,孩子都要生了,醫生卻忽然告訴我這孩子有問題,不健康要我打掉,我當然不肯,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醫生無奈,讓我生了,誰知這孩子一生下來就死了,我當時很傷心,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才完全恢復,我父母見我消瘦的厲害,經常背地裡抹眼淚,我隻恨我和這胎兒無緣,沒有母女的情分,後來我調理好心態,接受了現實,今年初我又懷孕,這次我很高興,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再做母親,誰知道前幾天我去醫院檢查,醫生又告訴我,我這胎兒發育畸形,說我可能身體有問題,沒調理好,導致這兩胎,孩子都有問題,你說我造的什麽孽!怎麽生個孩子都這麽難?大師,求你幫幫我,看我為什麽命這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