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佳寧把瓦罐放在草繩兜裡遞給了王晨晨,笑著說道:“晨晨是我的同學,李先生又是我的客人,這只是一點心意而已,您別客氣了。”
藥膳剛從爐灶上拿下來,瓦罐還有些燙手。王晨晨聞著冒出來的香味忍不住直吞口水:“大舅媽,一會能給我吃一碗嗎?”
常曉媛還沒有說話,李淑玲先拍了王晨晨的後背一下:“這藥膳能亂吃嘛,我看你饞的都沒邊了。”
常曉媛輕笑了一下:“她還是孩子呢,再說了,他哥可比她饞多了。”
李淑玲想起侄子做的事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接過王晨晨手裡的藥膳遞給了常曉媛:“那大嫂你早點給禦君送去,這藥膳涼了可能效果就不那麽好了。”
李禦君早上吃過雞湯面後佯裝無事的樣子躺在床上裝睡,李建國去老爺子那匯報昨晚的事。常曉媛在出門前囑咐李禦景兄弟兩個把李禦君早些送回醫院。
兄弟兩個睡了一覺醒來終於想起來昨晚自己做了什麽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事,早都嚇的瑟瑟發抖了。再讓他們去把黑臉煞星送回醫院去,這不上杆子找揍嗎?
常曉媛剛說完李禦景就拿起了自己的軍裝往身上套,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就請了一天的假期,我還得趕緊回部隊,就讓禦風把大哥送醫院去吧,反正他自己是老板,沒人管的了他。”
李禦風眼巴巴地看著李禦景撒丫子跑了,頓時如臨大敵:“媽!媽!媽!我是你的親兒子是不?你怎麽能這麽狠心的把你兒子往死路上逼呢?我要是和我大哥說我送他回醫院,你信不信他轉身就能把我從二樓扔出去?”
常曉媛慈愛地摸了摸李禦風的臉:“不會的,你大哥還受傷呢,他沒那麽大的勁兒!你就放心的去吧。”李禦風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還沒等求饒,就聽見常曉媛繼續說道:“再說了不過二樓而已,不用扔你自己就能跳下去,沒事的啊!”
李禦風欲哭無淚地看著常曉媛:“你可真是我親媽呀!”
雙眼含淚目送著常曉媛出了大門,李禦風一步三挪的蹭到李禦君房門口,彎起一根指頭輕輕地敲了一下門,聲音小到以聽覺敏銳著稱的李禦君都沒聽到他敲門的動靜。
一下又一下的用食指的關節撫摸了十分鍾房門,李禦風終於問心無愧回到了一樓,找出紙筆給常曉媛留了張紙條後光明正大的跑了。
躺在床上的李禦君睜開了眼睛,終於自由了!
常曉媛從錢家出來直接去了醫院,可等待她的不是喜歡黑臉的大兒子,而是空空的床鋪和一臉無措的士兵。
常曉媛咬著牙大步流星地來到了醫生辦公室,問大夫借了電話撥通了家裡的號碼。
一通連著一通的電話,電話鈴聲持續響了有十分鍾,李禦君終於忍受不住轟炸式的騷擾,一臉怒火地下了樓拿起電話:“喂?”
聽到兒子冷的像冰刀似的聲音,常曉媛平靜地說道:“錢小姐做了一份藥膳,我送到醫院來了,你在哪兒?”
沉默了一秒鍾,李禦君決定放棄掙扎,追隨內心的選擇:“我馬上就到醫院!”
常曉媛冷笑地扣上電話:“小樣,你還想跟我鬥?饞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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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帝都,最重要的事就是拍照,尤其是在全國人民全都知道的地方拍照。錢佳寧買了個相機和十幾個膠卷,帶著父母逛了故宮、頤和園、長城,其間照了不知多少的張照片,按的手指頭都有些疼了。
連續逛了三天李婉珍就覺得有些累了,錢國盛和錢家鋒爺倆倒是精神頭十足,哪裡都覺的新奇,錢佳寧索性把相機給了爺倆,讓他們自己出去轉轉去。
錢小米的私房菜館在關閉三天后又繼續營業,李婉珍閑著沒事也來幫忙端菜。忙碌了一中午,客人們吃飽了肚子都走了,這時候從外面晃晃悠悠進來了兩個人。
錢佳寧迎了出來,臉上露出客氣的笑容:“不好意思,營業時間已經結束了。”
其中一個身材比較胖的男人昂著腦袋打量了錢佳寧兩眼,臉上帶著倨傲的神情:“你就是這私房菜的老板?”
錢佳寧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這人的面相:貪戀、惡毒、見利忘義,是個十足的小人。
對於這種人不用留什麽面子,錢佳寧冷哼一聲,學著他的樣子抬起了下巴倨傲地看了回去:“是啊!你是哪位呀?”
“喲,我說你開飯館的居然不知道我們金爺?”另外一個瘦子立馬一副“真沒見識”的表情看著錢佳寧:“我們金爺可是帝都有名的美食評論家,在帝都每周雜談上開辟了美食專欄。我和你說,咱金爺號稱有著帝都最挑剔的舌頭,這館子到底是真有實力還是空有名頭金爺一嘗便知。要是味道確實好呢,金爺也會在帝都每周雜談上給你宣傳宣傳的。”
那位號稱“金爺”的胖子背著手昂著腦袋,一副“我很牛逼”的樣子,眼睛都快斜到天花板上去了。
錢佳寧輕笑了一聲:“這金爺怎麽稱呼呀?還有你叫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