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蘭在人牆外就聽到了李春花的罵聲,特別是那老貨扯著大嗓門編排她閨女的誅心惡語,氣得她渾身發顫,含淚的眼眶一片通紅。
蘇軍一副措手不及的反應,他錯愕的看著娘和妹妹,不知道他那後奶奶在院裡大罵大妹蘇顏和自個兒爹,究竟是因為什麽事兒?
蘇顏咬了咬牙,怒極反笑,她就知道蘇家新屋那邊的人坐不住,這不,聽到她掙了點兒小錢就跟頭餓狼似的張牙舞爪的撲上來,想要分一杯羹。
趁早來了也好,她心頭有了主意,沒有當即就進去找李春花理論,轉頭在牛叔耳邊囑咐了一句話,隨後拉著劉桂蘭的手,喊著圍觀的鄰居讓一讓。
“呀,是顏顏和桂蘭回來了......”
牛嬸兒正看熱鬧看的起勁兒呢,看到李春花口中罵著的正主兒蘇顏回來了,眼神一亮,這下可要越發熱鬧了,趕忙往邊上讓了讓,眼神往後一錯,這才發現二人身後跟著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哎呀,這不是蘇軍麽?蘇軍回來了......”
這一喊,院裡的吵鬧聲也安靜了下來,街坊鄰居們紛紛看著蘇軍。
三年未見過蘇軍這人了,他們都覺得有些陌生,可蘇軍是上了前線又活著回來的戰鬥英雄,將來的前程肯定不可限量,而蘇軍可是他們蘇家灣的農民子弟,這讓他們感到與有榮焉,忍不住想要跟英雄親近。
“蘇軍從部隊回來的?”
“哎呀,我們的戰鬥英雄回來了,蘇軍呐,你是我們村的驕傲!”
“軍子啊,你得老些日子沒有回來了吧?在部隊辛苦不?你爹娘可一直盼著你呢!”
“軍子,你在前線受傷沒?哎呀,得虧老天保佑啊,讓你平平安安回來了......”
鄰裡們湊上前七嘴八舌的跟蘇軍打招呼,可蘇軍這會兒真沒有心情應付他們,只能說著‘嗯呐’‘啊’之類的音。
而在這個當口,蘇顏已經走進了院裡,冷眼看著李春花,問道:
“我倒是問問奶你,我自己掙的錢,我怎麽就不能自個兒揣著了?我又怎麽個不要臉法了?
我一沒搶二沒偷,我靠我的雙手,靠我的勤奮去掙到我應該得到的回報,怎麽就不要臉了?
難道我得將最後的勞動成果雙手奉上供你們予取予求才叫要臉?
M主席都說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你們打著孝道的旗號,肆意奪取別人的血汗成果,才是不要臉,你這是違背領導人的口號,是強盜行為。”
見蘇顏居然搬出領導人的口號說事,李春花的臉色霎時白了幾分,色厲內荏的嚷嚷道:“你別瞎咧咧,主席啥時候說這話?我只聽說主席說要尊老愛幼。”
“尊老愛幼?對,但這個也分人,若是對方為老不尊,我們還要怎麽尊敬她?”
蘇顏冷笑著看李春花,“蘇慧玲推我下池塘差點兒害死我,而你,卻只會自私袒護她,將錯處都推到別人身上。在不經由我的同意,甚至在連知會一聲也沒有的情況下,撕掉了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斷了我上大學的夢想,你們的這些所做作為,別說是親人,就是仇人也不過如此。
這樣傷我踐踏我,還要我尊重孝敬?那您可不是一句臉大就能含括了,應該用恬不知恥老不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