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傅五金早早的起來,不是他情願起的,是被田桂花給拽起來的。
雖然這幾天她都沒怎麽管,可是真的到了日子,她比誰都緊張。
傅五金梳洗過後,打了個哈欠,傅百萬已經端坐在椅子上了,“腰杆挺直些,背別駝,嗯,不錯,像我年輕那會了。”
傅啾啾也被一早就抓起來打扮,這次她堅決不讓老娘把她打扮成大紅燈籠也拒絕當花蝴蝶。
她自己選了素淨又不失活潑的裝扮,人家過生辰是高興的事兒,死氣沉沉可不好,但是打扮的太亮眼也不好,會搶了壽星的風頭的。
田桂花聽了小奶團子的話,覺得有道理,是她考慮不周。
吃了早飯,兄妹兩個帶著各自的禮物出發。
馬車上,傅五金忍不住的緊張,“啾啾,你說你謝姐姐會喜歡嗎?”
“喜歡,為什麽不喜歡呢?”
在傅啾啾看來,以謝盈對五哥喜歡的程度,就算真的送塊木頭她也當寶貝。
而他們這個可比木頭要好太多了。
謝家門口很熱鬧,陳龍帶著車馬找地方去停放了,作為車夫,他也有他的去處。
不論是衝著謝光文的面子還是佟家的面子,來的人都不會少,就連薑雙月都來了。
佟旭陽在門口本來是迎接客人的,作為小表弟,也算半個主家,何況謝盈沒有親兄弟,這種事兒就只能佟旭陽代勞了。
“啾啾妹妹。”佟旭陽看到小奶團子,眼睛笑成了星星眼,再也看不到別人了。
什麽迎客的事兒,他早就忘了。
“旭陽哥哥好。”小奶團子裝嫩已經習慣了,哥哥,哥哥的已經叫的很順口了。
佟旭陽搔搔頭,“我聽表姐說你會來,我就在這兒等你了。”
“我帶你們進去。”
佟旭陽一路上說個不停,“月姑姑也在,我帶你去找她還是你要跟五哥一起?”
男女賓客是分開的,不過小奶團子年紀小,有沒有年長的女眷帶著,倒也無妨。
傅啾啾看緊張的手心冒汗的五哥,決定還是不跟他分開了,反正乾娘又不是見不到。
“不去也行,元松和仲柏也在等你呢。”
天氣不冷不熱,男賓們都在亭子裡,傅啾啾掃了眼,年輕男子居多,一個個意氣風發,高談闊論。
雖然謝盈不在這裡,但是那個頑固院長在啊,這些男人們盡情的展示著自己的才華。
傅五金想去跟謝光文打招呼,可是謝光文被一眾風流才子簇擁著,他根本就湊不到跟前去。
鄒家兩兄弟看到他們,立刻走了過來,在他們眼裡,什麽都比不上小妹妹。
傅五金知道人不會少,但是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還有他曾經的同窗好友,不過來的有舉人老爺,最差的也是秀才了。
只有他,毫無功名,半途而廢。
傅啾啾拉了下他的手,示意那些人終於不再圍著謝光文了,來了總要去打個招呼吧。
傅啾啾也納悶,世家小姐過生辰,一般都是請年歲相當玩到一塊的小姐們,頂多有些交好的家族的女眷長輩過來。
這麽多男人過來,這場面不像是過生辰,到像是選婿。
這個大膽的猜測在她腦海裡盤旋了一會兒後更加的堅定。
謝老頭這是幾個意思?
“傅兄,真的是你啊,我可真沒想到,你離開書院後,我們還能見面。”男人挺直了腰杆,言笑晏晏。
“莊兄,許久不見。”傅五金推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聽說你去當郎中了,學的怎麽樣?能不能看病了?我最近讀書讀的總是背疼,雖然我中了秀才,可是路還遠著呢。”
秀才?
很了不起嗎?
傅啾啾看了眼男人,肥頭大耳的,想屁吃呢?
“讀書是很辛苦的。”
“羨慕你啊,不用再熬著了,當個郎中多好,將來一輩子不愁,不像我們,要是日後為官了,操心的事兒更多。”
男人得意的笑著,“你今天這是來瞧病的還是……你該不會也是來給謝小姐過生辰的吧?”
傅五金點了點頭,他一向不在意這些。
不過小奶團子卻不高興了,有她在,任何人都別想給她哥哥難堪。
“五哥,你好好看看,這個哥哥好像有什麽大病?”
莊志誠瞬間變臉,這哪兒冒出來的小丫頭敢這麽說他?
“傅五金,這是你妹妹?呵呵。”莊志誠冷笑兩聲,看小奶團子的眼神很是不屑。
傅五金是脾氣很好,但是小奶攤子是傅家的人的逆鱗,誰都不能碰。
“我妹妹說的對,瞧你這氣色,莊兄,小心身體啊,切莫貪戀女色。”傅五金正色道。
莊志誠嚇得趕緊回頭,還好院長沒有聽見,來這的男子,多多少少有那麽點心思的。
“胡說八道什麽,哪來的女色,我看你這醫術學的不怎麽樣。”
傅五金銳利的還擊,“莊兄,看在同窗一場的份上,有什麽難言之隱盡管來濟世堂找我。”
傅五金要不是怕說的太多,汙了小妹妹和鄒家兩位小兄弟的耳朵,一定多說些。
莊志誠冷哼一聲,去別的地方找優越感了,畢竟他怕傅五金再說下去,自己就沒臉見人了。
因為他說的都對,而且,他最近真的有這方面的困擾。
濟世堂三個字,他牢牢的記在心裡。
“五金哥,不用理他,他是不請自來的,每年謝姐姐生辰這些人都會厚著臉皮來。”
鄒仲柏附和,“就是,旭陽說過,他們說是要來拜會院長,其實就是故意趕在這一天的。”
難怪會有這麽多人的,謝姐姐就算有異性好友,可也不至於有這麽十幾個吧。
而且要知道,這個時代女子和男子的諸多忌諱,是他們厚著臉皮來的,就說的過去了。
人家上門,謝家自然不好趕出去。
“妹妹,這裡都是男人,我帶你去找我娘吧!”
傅啾啾看著鄒元松點點頭,本來她是怕五哥被欺負,現在看來,倒也不用擔心了,而且還有鄒家兩個哥哥在。
這裡一群男人,尤其是一個個不可一世的德行,她也懶得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