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來御醫的人正是齊文浩,自從齊文宇的宅子裡挖出前朝寶藏以後,他對自己身邊的那些前些日子來依附他的人倒是冷淡了不少,同時又開始關心起齊文宇這個弟弟來。
只是,齊文宇如今已經有差事了,整天往外跑,他自從被封太子以後,也有很多差事要忙,於是兩人一時間倒是完全沒機會好好聯絡一下感情。
正因為這樣,在聽說了齊文宇的事情以後,他立刻就帶了一個一直幫繼皇后診治,口風很緊的太醫來到了齊文宇這裡——若是齊文宇沒事,那就皆大歡喜,要是齊文宇真的有事,他總要讓對方不要諱疾忌醫才行。
對於男人來說,這絕對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了。
「大哥,你怎麼過來了?」齊文宇看到齊文浩,驚訝地問道。
「文宇,聽說你今天提早回宮了,我就過來看看。」齊文浩開口,然後又把身後的御醫拉到了齊文宇面前:「文宇,你去年冬天受了寒,現在天又冷,我就帶了個御醫過來幫你看看,冬天最適合進補,看過以後,就讓他給你開個滋補的方子吧。」
去年這個時候,齊文宇在城外摔斷了腿,還在冰天雪地裡躺了許久,後來養了好久才恢復過來,就算已經行走無礙,如今天氣濕冷的時候,他的腿還是會隱隱作痛,齊文浩會找人給他看看倒也是正常的。可是他的這傷,一直是另一位御醫幫他治療的:「大哥,我的腿黃御醫昨天才幫我看過……」
「所以我就換了個大夫,蔣御醫還是很有本事的。」齊文浩故作豪爽地大笑,但到底笑得有些尷尬。
齊文宇斷腿之後,一度太醫院擅長治療跌打損傷的御醫整天圍在他身邊,但他卻沒怎麼見過這個蔣御醫,單憑這點,就能確定這個蔣御醫恐怕並不擅長治療這個了……齊文宇突然就想起了鐘嬤嬤之前說過的宮裡的流言,一時間漲紅了臉:「大哥,蔣御醫是治療那個……那個的?」
「你知道就好了,文宇,來,讓蔣御醫給你看看,然後開個補養的方子……男人嘛,有點這樣那樣的小毛病再正常不過了,父……我有時候還專門燉個補湯喝喝……男人嘛,總要養好了身體應付的了後院的那群人。」齊文浩開口,為了讓齊文宇放寬心,他差點就要把明德帝喝壯陽湯的事情說出來了,幸好話還沒出口他就感覺到了不對,然後及時「委屈」了自己。
等齊文宇好了,他一定不能忘了要告訴他,自己就算不喝補湯也是能應付的了自己後院的女人的!
齊文宇驚奇地看了自己的大哥一眼,他知道齊文浩除了太子妃以外還養了很多美人,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我真的沒事……」雖然不想碰自己身邊的那兩個侍寢宮女,但他也不是從來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不僅偶爾會做很香豔的夢,每天也都會有點反應,他甚至還自己解決過幾次。
「四殿下,不如先讓我給你把把脈吧。」蔣御醫開口,有毛病的人,他已經見得多了,四皇子就算真有點也正常。
齊文宇看了一眼正虎視眈眈的齊文浩和鐘嬤嬤,不好拒絕,到底還是坐了下來,伸出一隻手給蔣御醫把脈,然後又回答了蔣御醫提出的各種讓他聽了會臉紅耳熱的問題。
「四殿下的身體很好,按理沒有什麼問題。」蔣御醫折騰了很久以後,才道。齊文宇現在就算因為身體不強健的緣故沒有某些年輕人那麼火氣旺,但也並沒有大問題……當然,男人這方面要是不太行,原因是方方面面的,所以他一時間也不敢確定:「這樣吧,我給殿下開個滋補方子吃上幾天怎麼樣?」
「我說了我沒事,也不用吃什麼滋補的方子……」齊文宇無奈地開口。
「還是吃一點好,殿下,吃點滋補的藥對身體沒壞處。」鐘嬤嬤開口,其實現在她都覺得只吃滋補的不夠分量了……她家殿下應該是沒病的,就只是不開竅而已,就應該下一劑猛藥讓他嘗上一回……
等他嘗到了女人的滋味,以後自然就愛上了。
鐘嬤嬤齊文浩還有蔣御醫一起到外面說話去了,齊文宇也就不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拿出自己的府邸的圖紙看了起來,同時開始琢磨著要添置點什麼東西好——他如今可不缺錢。
蔣御醫給齊文宇開了方子,鐘嬤嬤親自跟著御醫去了太醫院拿藥,又親自熬了,琢磨著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讓這流言消失的乾乾淨淨的,而與此同時,也已經有人將這個流言告知了明德帝。
明德帝一直以來雖說對自己的幾個孩子非常關心,但也沒到連房裡的事情都關心的地步,突然間聽到這個流言,不免就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看向了賀喜:「小四過了這麼久了,都沒碰那兩個宮女?」
「陛下,這事老奴並不清楚……不過四殿下許是還沒開竅。」賀喜笑著回答,卻暗地裡抹了一把汗。
齊文宇會一直沒碰那兩個宮女,多半是因為駱尋瑤用了點手段,可是這樣的事情,他卻是不能跟明德帝說的……當然,他就算說了明德帝恐怕也不會相信,在明德帝眼裡,駱尋瑤就是個單純害羞的小女孩,因為如今找到了寶藏的緣故,明德帝對她的印象還非常好,自然不會認為她會耍心機讓齊文宇不碰別的女人。
事實上,就連他,對駱尋瑤的做法也是有些驚訝的,試問有哪個還沒成親的女孩子,會連未來丈夫房裡的事情都管?大部分這個年紀的少女,對這樣的事情可是羞於啟齒的。
明德帝的確沒有想到這一層,畢竟這世上男人有好幾個女人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對駱尋瑤很喜歡,但也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會因為這份喜歡而不碰別的女子。
事實上,為了一個女人守身如玉這樣的想法,即便是齊文宇也是沒有的——他不去碰別的女人,只是不想讓駱尋瑤傷心而已。
「也許就是沒開竅吧,等開了竅就沒事了……」明德帝開口,但到底有些擔憂,要知道,齊文宇的身體從小就不太好,一年前還受了一次重傷險些死去……他要是真的沒問題,又怎麼會不碰身邊貼身伺候的侍寢宮女?
「陛下說的是。」賀喜笑著開口。
「這件事……你去找找這流言的源頭,再把這流言壓下去,有什麼不聽話的宮女太監直接打殺了就行了。」明德帝的眼裡閃過了一絲冷光,那些人竟然敢議論他的兒子……
就算齊文宇的身體真的有問題,他也決不許別人說三道四的。
賀喜領命下去了,這個流言如今也就在宮裡傳傳,想要解決掉並不難,可惜他現在沒辦法給駱尋瑤傳消息,而且就算傳了,駱尋瑤在宮外,也是管不了宮裡的事情的……
賀喜走了沒多久,蔣御醫就被叫到了御前。
「陛下,四殿下在脈象上並未問題,按照四殿下所言,他身體也並無大礙。」蔣御醫雖說是繼皇后的人,但這時候又哪敢隱瞞明德帝?當下一五一十地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說了。
「當真如此?那流言又是怎麼回事?」明德帝微微皺眉,問道。
「臣不敢隱瞞,」蔣御醫跪在地上,「陛下,此事有多種原因,臣也不能確定……」蔣御醫立刻就道,雖說大部分男人不行是因為腎虛,但也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如此……想到這裡,蔣御醫又想起來一件事:「陛下,四殿下身邊的嬤嬤讓臣開了一劑猛藥……」
「不是虎狼之藥吧?」明德帝皺起了眉頭,有些藥可是會傷身的。
「臣絕不敢給四殿下開虎狼之藥,那藥對身體絕對是無礙的。」蔣御醫立刻就道。
「你把方子寫下來給我看看。」明德帝遲疑了一下,開口,決定等一等看看情況再說——過了今夜,到底是怎麼回事應該也就能弄清楚了吧?
齊文宇並不知道鐘嬤嬤讓蔣御醫開的是猛藥而不是溫補的藥,在他看來,自己就算沒有問題,補補也是可以的,說不定好好補補之後,等成了親他能變得很厲害……
不過就算有著這樣的想法,等鐘嬤嬤給他端來了那碗黑乎乎散發著古怪的味道的補湯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遲疑:「這真的能吃?這就是蔣御醫說的溫補的方子?」他常常喝藥,但如今這藥似乎特別地怪。
「殿下,這就是蔣御醫開的溫補的藥。」鐘嬤嬤肯定地開口。
齊文宇對自己的這個奶娘還是很信任的,當下一咬牙將藥全都喝了下去。
「殿下,你喝了藥了,好好去休息一下吧,我讓翡兒翠兒來伺候你。」鐘嬤嬤看到齊文宇將藥全都喝了,喜形於色,轉身離開以後,立刻就叫來了那兩個侍寢的宮女。
兩個宮女之都是剛入宮的,之前並未伺候過其他人,到了四皇子這裡以後,本該要齊文宇取個好名字,可是齊文宇懶得取,最後就非常隨意地將「翡翠」這個詞拆開給她們做了名字。
不管是翡兒還是翠兒,都知道她們以後的主子就是齊文宇了,更知道她們只要能生下一兒半女的,以後就能在齊文宇的後院裡站穩腳跟了……只是,雖然知道這些,但她們畢竟年紀小性子羞怯,倒是做不來像執導過他們一天的嬤嬤說的那樣去誘惑四皇子,頂多也就是稍稍暗示下而已,偏偏齊文宇還是個不開竅的,她們雖然暗示了,卻完全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如今在四皇子這裡有著絕對的權威的鐘嬤嬤將她們叫去,傳授了不少東西,她們雖然聽得面紅耳赤的,卻也因此鼓起了勇氣了——只要有個孩子,運氣好點生了個男孩的話,她們也就一步登天下半輩子也有依靠了!
就在齊文宇覺得燥熱難耐,因此早早地上了床寬衣解帶打算自己偷偷地解決一下的時候,突然卻有兩個只穿著中衣的女子靜悄悄地走了進來……
如今外面雖然是冰天雪地的,但屋子裡卻點燃了很多個火盆,完全可以舒舒服服地來一個「芙蓉帳暖度**」,對於很多男人來說,吃點藥夜禦兩女,這絕對是一件讓人非常舒服的事情,但這,也是要看情況的。
被下了藥,兩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還爬上了床……這也就罷了,不管是齊文宇還是那兩個小宮女,都是沒有經驗的。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第一次總會有點困難,若是其中一方有點經驗還好,若是兩人都沒經驗還不怎麼曉事……
鐘嬤嬤在門外候著,已經開始幻想明年能抱到小殿下了,卻不想正在這個時候,屋子裡竟然傳出了齊文宇的慘叫聲,很快又響起了女孩子的哭聲,鐘嬤嬤遲疑了一會兒沒有推門進去,然後,就發現門被打開了。
兩個草草裹了身上的衣服的女孩子就從屋子裡跑了出來,她們都沒顧得上外面冰天雪地的,直接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而這個時候,衣衫不整的齊文宇也臉色難看地出來了。
「殿下……」鐘嬤嬤的嘴張了張,臉上出現了絕望的表情,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齊文宇吃了那樣的藥,面對兩個千嬌百媚的女人都能無動於衷,恐怕是真的有問題的吧?
「鐘嬤嬤!」齊文宇難得地嚴厲,他脾氣一向很好,而鐘嬤嬤是他的奶娘,從小將他帶大,他對鐘嬤嬤的感情也非常之深,正因為這樣,他明明沒病卻還是讓御醫給自己治了病,並且喝下了他本來不想喝的藥……
他很信任鐘嬤嬤,可是鐘嬤嬤呢?明明不是溫補的藥,卻騙了他,還在他說了別讓人進來的時候把兩個女人送到了他房裡。
「鐘嬤嬤,你好大的膽子!」齊文宇第一次這樣生氣,也第一次發現,自己真的不能脾氣太好了以至於讓別人爬到了自己頭上來。
沒錯,這次鐘嬤嬤可能是為了他好,但這樣的做法對他來說卻絕對是奇恥大辱!就說現在,他下面又酸又漲,卻偏偏還痛得厲害……
鐘嬤嬤被齊文宇的的嚴厲嚇了一跳,本來想說的讓齊文宇叫御醫來詳細看看的話竟然說不出來了。
「鐘嬤嬤,你最好守好你的本分,我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下次你若是還敢這樣自作主張,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齊文宇完全沒去聽鐘嬤嬤的話,用出了自己在外面做事時的氣勢。
有時候,從不發火的人突然發火,比整天發火的人又一次發火來的可怕多了,被齊文宇身上的氣勢嚇到的鐘嬤嬤突然有點腿軟,這才想到齊文宇是一位皇子,可她竟然騙他喝藥……
鐘嬤嬤跪倒在了地上,齊文宇卻完全沒有像以往一樣去扶,而是一甩手直接關上了房門,然後夾著腿窩回了床上,齜牙咧嘴起來。
他現在特別地想駱尋瑤,偏偏駱尋瑤卻根本不在他身邊……明天他一定要去找駱尋瑤,讓駱尋瑤好好安慰一下他!
齊文宇這邊的消息,明德帝是第一個知道的,他已經看過了蔣御醫的方子,也知道了鐘嬤嬤的打算,本來是打算靜觀其變的,卻沒想到事情根本沒朝著他期待的方向發展。
齊文宇能知道不能縱容了身邊人,這當然是一個不錯的開端,但他到了那種地步還能將兩個宮女趕出去……
想也不想,明德帝立刻就吩咐了賀喜去將這件事處理乾淨,務必不讓任何消息傳出去,又讓賀喜去敲打一下鐘嬤嬤,決不能讓她爬到主子頭上去。
雖然明德帝和賀喜在這個消息還沒傳出去之前就將之壓了下去,但是該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還是知道了這個消息。
齊文浩帶著蔣御醫去看過齊文宇以後就出了宮,本以為自己的弟弟能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一時間無比同情——他的弟弟竟然這麼慘,他以後真的應該對自己的這個弟弟好一點。
而動手炮製了這件事的吳妃……
「齊文宇竟然在喝了大補的藥,還把侍寢的宮女趕了出去?」齊文俊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確實如此,可惜具體的事情查不到,你父皇派了賀喜過去,把這件事完全壓下去了。」吳妃有些可惜地開口,不過明德帝這樣的做法,倒是讓她更加確信齊文宇有問題了,說不定就是去年凍壞的,要不然,哪個男人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忍著不碰送上門的女人?
「他到底怎麼想的?那種時候,就算真的不行也不能把人趕出去……不過這也的確是齊文宇會做的事情。」齊文俊嗤笑道:「他竟然不知道隱藏一下。」
「你這個四弟一直都是這樣的,你難道到現在才知道?」吳妃開口,心情非常之好:「若他真的不行,以後倒是不用再擔心什麼了……還有那個駱尋瑤,她今後的日子恐怕會不好過……」她現在,就盼著齊文宇的問題越嚴重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