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躺在浴缸裡, 舒服的歎了一口氣。
雖然早就做好第一次時普遍都不會有太好的感覺這種心理準備, 但她也沒想到會這麼的不舒服。
就在她舒服的泡澡時, 突然聽到有人在敲門。她眼皮都沒抬一下,恩了一聲,算是回應在門外的某人她還沒死。
江易寒下身隨意套了睡褲, 他耷拉著腦袋站在門口,問道:「我能進去嗎?」
阮溪想起在家裡各個角落找到的安全套,一時半會兒也拿捏不准這貨是什麼心思,便道:「不能。」
她現在真的沒什麼力氣應付他了。
現在腿都在發抖呢。
江易寒更加確定阮溪是真的在嫌棄他了, 她現在對他說話都冷淡了很多。
他沒再出聲, 但還是在門口站著,跟門神似的。
洗手間的門是磨砂的, 阮溪抬頭看了一眼, 還能隱約看到他的身影, 頓時感到非常的頭疼,她只能說道:「好吧,你是不是要進來洗澡,進來吧。」
她真是怕了他了。
話音剛落,江易寒就打開門進來了。他進來也不是洗澡的,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背對著牆站著, 也不敢看她。
阮溪瞥了他一眼, 覺得他現在很奇怪。
本來她稍微動下腦子就能猜得到江易寒這是為了什麼,只不過現在她真的不願意再去思考, 便閉著眼睛,感受著水裡的溫度,連帶著腰都舒服了很多,她不緊不慢地問道:「怎麼了?」
江易寒不願意這樣,這本身就是很傷男人尊嚴的一件事,現在他又不知道阮溪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就想告訴她,他這樣是正常的,以後他會越來越好的,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嫌棄他……
本來這種話是打死他他都不願意說的,不過現在他不願意跟阮溪之間有這種矛盾,於是,他咬咬牙,一狠心,便道:「我不是個天天總想那種事的人,就是今天之前,我都不經常想,因為我工作忙,資料上都說了,頭一次這樣是正常的,我沒什麼問題,不過你放心,我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阮溪被這一番沒頭沒腦毫無邏輯的話也搞得一頭霧水,等她稍稍回過神來,仔細回味他這番話,終於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她沒能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聽到阮溪笑的時候,江易寒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下一秒,就聽到阮溪懶洋洋地說道:「你可別越來越好了,我是受不了的。」
江易寒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他一向愛腦補,要是擱平常,他早就因為阮溪這話自信心爆棚了,可今天他有點心虛。
他心裡計算過時間,雖然不能說是秒,但也不過幾分鐘,最多不超過五分鐘這樣子……
其實江易寒也知道,就大資料統計,他這一次的表現算是可以的了。但表現好不好,不是大資料說了算,也不是他說了算,而是阮溪決定。
她要是說他不好,他就是堅持半小時也沒用啊。
「你不用安慰我……」
阮溪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安慰你什麼,我現在腿都在發軟,你知道那種自己都控制不住腿發抖是什麼感覺嗎?不知道你天天都在想些什麼,還越來越好,在我沒有適應之前,你就別好了吧。」
江易寒仔細地分辨她這番話有沒有虛假的成分,最後發現沒有,他又開心起來了,頓時就沒皮沒臉的湊上前來,來到她身後,十分殷勤地給她按摩捏肩膀,「你真覺得我表現很好嗎?真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阮溪很真誠地回,「沒有參照物進行對比啊,我怎麼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江易寒這算是好還是不好。
雖然有大資料作為資料,但畢竟沒有實戰經驗,所以她只能以自己的感覺來判斷了。
不知道江易寒算不算好,不過她想應該是不差啦。
江易寒直接湊過去,低下頭,在她後脖子那裡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那你就沒機會了。」
他頓了頓,又問道:「你剛才為什麼要我離你遠一點啊?」
「為什麼?」 阮溪活動了一下脖子,「因為我明天要上班,因為你現在還很蕩漾,懂了嗎?」
江易寒被她這話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剛才他的確是有那個想法,想試試看自己第二次會不會表現更好一點。
原本他的心情也跟天氣一樣的,但這會兒跟阮溪敞開談了,他瞬間又找回了自信,跟小蜜蜂似的,又是幫阮溪拿睡衣,又是幫她拿浴巾,不過他想幫她擦身子,被她趕了出來,他回頭看了一眼,阮溪那張白瓷似的小臉現在也是粉撲撲的,不知道是泡了熱水澡,還是害羞的,總之好看極啦。
晚上,江易寒一直抱著阮溪睡,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他今天很興奮,睡也睡不安穩,最多一個小時就會醒來一次,醒來他就會盯著阮溪的睡顏,然後怎麼也愛不夠,親親額頭,親親嘴巴,直到阮溪在睡夢中不耐煩的皺眉,他才趕緊閉上眼睛裝死,怕把她吵醒了自己會挨駡。
***
阮溪負責的第一個案子算是漂亮圓滿的打贏了。就是師父屈銳都對她讚賞有加,業界都在傳,屈銳的徒弟能力比他當年更出色,人看著挺溫柔挺和善的,但上了法庭到辯護的時候,那是氣場全開,逼得對方從業好幾年的律師也是節節敗退。劉太對她的表現非常滿意,給酬金的時候也是絲毫沒有手軟,並且還額外送了阮溪一個包。
以前她雖然也有存款,都是大學四年下來當家教存的,可這一次接的案子賺的錢就相當於她給人當好幾年家教了。
阮溪給父母爺爺奶奶都買了禮物,甚至還沒忘記給江爸爸江媽媽發一個紅包,雖然他們也不缺錢,不過她也不能不表達自己的心意。就是江媽媽好幾次都在跟丈夫感慨,說阮溪其實比她更會當兒媳婦,比她以前當豪門媳婦的時候是強多了。
江易寒的生日馬上也就到了,阮溪也在糾結,不知道要給他準備什麼禮物合適。
手錶吧,去年已經送了一塊,他天天都在戴,當時找的代購,也是花了幾萬塊,現在如果再送表的話,只能價格往上走了,可阮溪也覺得沒有必要,江易寒對手錶也沒有特別喜歡。
問他想要什麼,他也說不上來,江易寒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缺了,最後想破了腦袋,才慢吞吞地說,「要不,你給我多買幾雙襪子幾條內褲吧。」
阮溪:「……」
屈銳現在明顯要培養阮溪了,律師事務所其他幾個律師也經常會說些酸話,都說阮溪運氣好,誰不知道光是頂著屈銳徒弟的稱號,她以後接案子都會接到手軟,而且還都是娛樂圈跟豪門找,這兩個圈子的人出手最是大方。
正是因為阮溪的第一個案子贏得很漂亮,所以越來越多的人找上門來,大家都知道現在請屈銳很難,那就退而求其次請他的徒弟,所以剛休息沒兩天,阮溪又開始為新的案子著手做準備了。
就在阮溪一邊忙工作一邊又要糾結該給江易寒準備什麼生日禮物的時候,她發現了一件事。
江易寒自以為做得很隱蔽,他上網查資料,看別人求婚鑽戒都會選擇哪個品牌,有時候也會裝作不經意地問阮溪喜歡哪些珠寶品牌啦,還自己去試著聯繫珠寶設計師,還托朋友去問問鑽石的事,其實他幾次接電話偷偷摸摸去陽臺時,阮溪都注意到了,他很少這樣,她便起了疑心,有一回趁他不注意還去偷聽過,隱約聽到求婚鑽戒這幾個字,她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還會帶著她一起看小視頻,十個裡面就有五六個是男方求婚時準備的創意驚喜,然後他就會注意著她的表情,猜測她喜歡哪一種求婚方式。
直男們總是這樣,以為自己藏得很小心,其實只要留個心眼,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主意。
要說阮溪沒有想到江易寒會求婚,那是不可能的,兩個人認識這麼長時間了,又在一起這麼久了,他是什麼性子,恐怕她比他自己都更瞭解,從兩個人正式突破最後一步,每天晚上同床共枕開始,江易寒在心裡就已經把她當成妻子了,他很羡慕霍聞達跟陳蘭清畢業就領證,他自己也想這麼做,之所以之前沒求婚,是他心裡沒什麼把握,因為他覺得還差了點什麼,現在什麼都不差了,他也很清楚她對他的感情,所以這時候求婚,真的一點都不令人意外。
與此同時,江易寒也在跟言庭他們幾個商量準備求婚的事情。
幾個人拿著電腦拿著手機翻求婚的點子。
言庭抓了抓頭髮,一臉痛苦,「這種事為什麼要我們出主意,頭都想禿了。」
江易寒的理由非常充分,「好像只有你們最有空了,而且你們也沒她的聯繫方式,我不用擔心你們告密。」
就在這時候,江易寒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是阮溪發來的微信。
阮溪說,「星期五是你生日,別忘記了,那天一起去吃個飯,我已經訂了 N 餐廳,那天穿正式一點啊。」
江易寒將這件事說給言庭他們聽,主要是想炫耀一下自己有女朋友陪著過生日啦。
他們在羡慕嫉妒恨之時,徐棟突然腦洞大開,問道:「該不會是阮溪想跟你求婚吧?N 餐廳誒,人均一兩千的地方,光是預約都需要好長時間,她還要你穿正式一點,如果只是過個生日,會這麼要求嗎?江啊,搞不好這婚你都不用求了,是她跟你求!」
「真的假的?」 江易寒有點懵。
言庭毫不留情的潑冷水,「現在是白天,不要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