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師交給她的任務實在是光榮而艱巨, 阮溪一臉沉重的從老師辦公室回到教室,引起了不少人的關心。
陳蘭清立馬湊了過來, 問道「**發現了」
周澄也在看她。
阮溪悲壯的打開水杯喝了一口, 在他們緊張的眼神中搖了搖頭,「沒有。」
「嚇死人。」陳蘭清鬆了一口氣, 「那你幹嘛一副要上刑場的表情啊搞得我以為**發現了,要請家長呢。」
阮溪趴在課桌上,生無可戀的說道「的確是要上刑場。」
早知道有這麼一出, 她就不那麼罵江易寒了。
果然是嘴快一時爽,事後火葬場啊。現在再將他重新加回來, 顯然不符合她的作風。
周澄跟阮溪的關係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不過在學校在教室裡還是要保持適當的距離, 因為**經常會動不動就要突擊檢查, 周澄借著跟阮溪請教題目的機會, 低聲道「**找你是什麼事」
阮溪私心裡不願意將江易寒的事情說給周澄聽。
倒不是因為別的,她跟江易寒本身就不是什麼表兄妹, 不過是她當時找的理由罷了,她跟周澄這以後肯定是要走到最後一步的,到時候他也會發現江易寒不是她的表哥。那個時候他再回想起今天的一切, 會不會在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呢
她現在是很想告訴周澄, 江易寒根本就不是她的表哥, 可關鍵是, 這會兒不是最好的時機。
畢竟她媽收了王美芝的錢, 江易寒一直到高考前, 午飯跟晚飯都得在他家吃。
江易寒還住在她家隔壁,也得住到高考前。
反正將心比心,如果周澄身邊有這麼一個女同學,她肯定會不爽,還會覺得很膈應。
如此一來,她跟周澄本身沒有什麼矛盾的,撇清了跟江易寒的關係,對現在的她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阮溪看了周澄一眼,決定等高考結束之後她再將一切坦白,到時候江易寒也拍拍屁股走人了,搞不好她跟他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交集,就算周澄心裡有隔閡,她也有自信能消除。
「還能有什麼事。」阮溪嬌俏的歪頭一笑,「還不是跟我上思想教育課,我這次月考成績的總分比上次可是低了兩分,**說,兩分是天跟地的區別,一分就能壓死不少人了。」
周澄心疼她,「**也太喪心病狂了。」
每次考試難度不一樣,怎麼可能會保證每一次的總分都會比上一次要高。想到阮溪去的時候那擔驚受怕的樣子,還有回來時疲憊又無奈的神情,周澄就忍不住在心裡又要罵**幾句,太喪心病狂了,分數狂考試狂
阮溪一點兒都不心虛,「就是說啊。」
她還在為這個任務煩心。
周澄從衛衣口袋裡掏出三顆巧克力給她。
「吃點甜的,心情會好些。」雖然知道阮溪不愛吃甜的,但看到家裡茶几上有巧克力,他還是忍不住拿了幾顆。
阮溪接了過來,她不是很愛吃巧克力,便道「我能給一顆別人吃嗎」
周澄笑,「當然可以。」
阮溪等周澄回到座位之後,便將一顆巧克力遞給陳蘭清,陳蘭清仔細辨認這巧克力的牌子,咦了一聲「這牌子我正好知道,就這麼一顆巧克力球,好像都要十幾塊。」
「哦。」阮溪當然也認識這牌子,反應很平淡。
陳蘭清壓低聲音,試探著問道「周澄家真的蠻有錢嗎」
以前陳蘭清也只是聽說過,現在這顆還沒有拆開包裝紙的巧克力,讓她有了那麼一點實感。
本市只是個二線城市,在全國都沒什麼名氣,本地的經濟也一般,同學們的家境好像也不會有天壤之別的差距。
學生之間,就算送巧克力也都是送德芙居多,費列羅也有,不過不算多,像周澄這巧克力的牌子,不少學生連聽都沒聽過,就是本市的超市裡都沒賣的。
阮溪眼瞼低垂「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陳蘭清一手托腮,「不過說真的,周澄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富二代,倒是你表哥」她頓了頓,「他看起來就很像富二代。」
這是實話,江易寒畢竟過去是京市江家的獨子,被眾星捧月著長大,自身的氣場就很足,哪怕他穿著最為普通的校服,但在人群中就是能第一眼就看到他。
「啊,是嗎」阮溪對這個話題表現得興致缺缺。
「不過話說回來,我現在有點理解你為什麼會喜歡周澄了。他對你還真的蠻好。」
阮溪這才提起興趣來,眼睛裡滿是溫柔的笑意,「是啊,他超好的。」
在學校裡知道周澄家有錢的人並不算少,不過到底怎麼有錢,大家也不是很清楚。在這群認知有限的高中生心裡,有錢應該就只是比自己家裡要富裕一點吧,他們對「豪門」「幾個億」並沒有很具體的概念,更何況周澄一向都很低調,所以,哪怕是陳蘭清在不理解阮溪為什麼會喜歡周澄時,也沒想過她是看上了周澄家的錢。
中午,阮溪坐公車回到家時,阮媽媽已經做好飯菜去公司上班了。
阮溪剛去洗手間洗了手,就聽到敲門聲,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江易寒。
她去開門的時候,路過客廳的落地鏡,順便看了一眼,露出無可挑剔的溫婉笑容。
哪知道打開門,江易寒還是一臉別人欠了他幾百萬沒還的表情,他看都沒看阮溪一眼,就擠開她,走進了屋子裡。
飯桌上是阮媽媽做好的三菜一湯。
青椒牛肉絲、清蒸魚還有香菇油菜以及蘑菇雞蛋湯,有葷有素,營養搭配。
江易寒輕車熟路的去廚房給自己盛了一大碗米飯,也沒跟阮溪說話,自己就坐下來吃飯。
好吧,看來他單方面跟自己冷戰了。阮溪先給自己盛了一碗湯,斟酌了片刻,問道「這次月考成績下來,你考得怎麼樣」
江易寒沒有想到阮溪的臉皮會這麼厚。
早上那條微信是誰發給他的又是誰單方面刪除了他
現在她跟沒事人一樣,居然還好意思問他考得怎麼樣。
這個人不僅愛慕虛榮還很擅長做戲,虛偽至極簡直就是江易寒最討厭的類型了。
他本身是不想搭理她的,不過想到今天早上她罵了他還把他刪除,讓他連跟她對罵的機會都沒有,江易寒就冷聲道「跟你有關係嗎」
當然,他更想說的是「關你屁事」,但他認為,在阮溪那麼沒素質的前提下,他越有素質越有禮貌越冷靜淡定,就越是能顯出她的蠻橫不講理。
聽到江易寒陰陽怪氣的說這麼一句話,阮溪差點被哽到,不過她也不是一般人,早就預想到會有這樣的場面,便笑得越發甜美,「表哥,我也是關心你啊。」
她當然也可以跟**還有梅梅隨便胡謅,要嘛說他沒作弊,要嘛說他作弊了但知道悔改了。可問題是,梅梅這個人的腦回路不是尋常人能理解的,到時候真要發生什麼不可控制的事,她豈不是會被牽連進去,反正她就是走個過場,江易寒要是願意說,那就最好,如果他不願意說,那她對梅梅跟**也有了交待,算是完成了他們的任務。
阮溪還是有些瞭解江易寒的,她笑眯眯的看他露出欲作嘔的表情,說道「就算考了倒數也沒關係,下次努力就是了,表哥你不要氣餒,要繼續加油。」
江易寒果然就被刺激到了,他瞪了她一眼,「誰告訴你我考倒數了你聽好,老子考了全班第二十五名,我這是隨隨便便複習了幾天,是的,我隨隨便便就能考第二十五名,要是認真起來」
他本來想吹牛「碾壓你是沒什麼問題」,但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這牛吹太過,太裝逼了。
阮溪故作詫異,「第二十五名,這麼厲害啊」
雖然不想承認,但江易寒看著她這眼神還有聽她說這話,心裡還是有點小爽。
哪知道阮溪接下來的一句話,瞬間就讓他憤怒了。
「是你的實力嗎」
江易寒猛地放下筷子,發出聲響,「你什麼意思哦,我就只配考倒數嗎我告訴你,老子最不屑做的事就是作弊,就是高考,有正確答案放在我面前,我也絕對不往那上面瞟一眼」
阮溪知道,他沒有說謊,他真的不屑作弊,那麼這次的任務她完成了,他沒有作弊。
見江易寒還處於盛怒中,阮溪給魚籽從盤子裡夾到他碗裡,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說道「表哥,你誤會我了,我沒懷疑你作弊,這種事情我也知道你是不屑做的,我剛才想問的是,第二十五名是你的實力嗎我覺得,你要是好好努力的話,考全班前十才是你真正的實力。你誤會我了。」
江易寒的胸膛還在劇烈起伏,顯然還沒平靜下來,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碗裡的魚籽,「你真是這麼想的」
阮溪點頭,「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