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的確是散打冠軍, 這件事她沒說謊,當然也沒幾個人知道。
一張漂亮的臉蛋的確是老天爺給開的金手指, 但因此也會惹來不少的麻煩。阮溪上輩子就在這上面吃過虧, 那時候她剛上大學,參加社會活動, 當時只顧著朝著目標人物奮進,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別人那猥瑣的視線,那天她走小路回宿舍, 結果有學長尾隨,要不是當時有路人經過, 肯定會被這學長佔便宜。那件事之後她就去報了跆拳道,人最起碼也要有自保的能力, 不是嗎
這輩子在發現自己有著跟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臉蛋時, 她就主動跟爸媽說她要報班, 那時候學業並不緊張,每天都有很多時間, 她說要去學散打,把阮媽媽給嚇壞了,畢竟當媽媽得的, 就希望女兒培養跳舞啊畫畫之類的興趣愛好。
只不過夫妻倆沒能拗得過女兒, 只能含淚給女兒報了散打班。一到班裡, 發現一群小蘿蔔頭裡就自家女兒一個女生, 更想哭了。
阮溪學得很認真, 後來還代表武館的初級班去參加過比賽, 得到過冠軍,獎盃還在書櫃裡擺著。
後來大一點以後,要面臨考重點初中的問題,她便沒再去學散打了,開始專注在學習上花心思,不過每逢暑假或者寒假,她都會去武館裡找師父練練找找手感。
學散打並不會像武俠小說中那樣天下無敵,只不過比普通人更懂得技巧,至少在遇到問題的時候,不會那麼被動,也會給自己爭取更多時間。
當然也有提前派得上用場的時候,比如現在,江易寒要是還敢比比,她就直接開打了。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沒用,那就用拳頭。
哪怕他比她高,哪怕他的武力值比她高,但他有致命的部位,她沒有啊。
江易寒聽到阮溪這話,一時半會兒還沒回過神來。
「小子,你給我聽好了,別管我的事,我禍害周澄,又沒禍害你。」阮溪雙手抱胸,瞥了他一眼,「今天我就跟你說明白了,聽懂我的話了嗎如果再伸手管我的事,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最毒婦人心。」
說完這話之後,阮溪就站起身子往小巷出口走去。
江易寒愣在原地,半天都呆呆的。
剛才那個人是誰是阮溪的雙胞胎姐妹吧
不怪江易寒如此震撼,實在是阮溪平常的人設太深入人心,乖巧懂事大學霸,漂亮清純美校花,人美心善不裝逼,現在她突然說自己是散打冠軍,還說出那樣一番威脅的話來,如果再配上一根香煙,那一中的校霸就該是她啊還有他什麼事
解決完這件事之後,阮溪也輕鬆了很多。
果然第二天早上出門碰到江易寒,這小子連看都沒看她,就騎單車走了。
阮溪坐在公車上歎息,如果不是情況特殊,她也不願意在江易寒面前展示真實的自我啊。幸好江易寒不是她的目標人物,不然就這段時間她的所作所為,人設都不知道崩到哪裡去了。
真的,她兩輩子加起來,遇到過那麼多的人,周澄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男友老公物件
也不是沒有遇到比周澄更有錢的人,但都有這樣或者那樣她沒辦法忍受的缺點,正是因為遇到周澄太難得,所以,阮溪無法忍受她跟周澄之間有任何人來破壞。
月考之後,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沒有輕鬆,反而更加緊張起來了,**喪心病狂,跟學校提議以後他們班退出競選黑板報的活動,後面的黑板上用粉筆加粗、殘忍標明離高考還有多少天。
**找到阮溪,將一張紙遞給她,說道「這是一些大學的錄取分數線,你這幾天有空就在後面壁報抄上去。」
阮溪寫得一手好字,以往如果不是**怕她沒時間學習,估計每一期的壁報她都得參加。
下課的時候,阮溪認命的拿著紙跟粉筆還有板凳來到後面。
在教室裡休息的學生紛紛看向她。
當阮溪站在板凳上寫上去年清華大學的錄取分數線時,幾個學生都開始哀嚎了「**沒有人性」
「**喪心病狂」
在距離高考多少天的兩邊,都依次寫上了一些大學的錄取分數線,那個分數還是用紅粉筆加粗。
雖然教室裡大家都在哀嚎,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一招實在太有用,跟金剛錘一樣,捶得大家眼暈之後又更加振奮了。
啊,為未來奮鬥
不苦不累,高三無味不拼不博,等於白活
高三這一屆的班主任跟**關係都不錯,有**帶頭,高三正大光明的退出黑板報的活動,這讓老師跟學生都同時鬆一口氣,其他班也是有學有樣,跟**要了那學校的錄取分數線的單子,讓班上的學生抄在黑板上。
雖然現在還只是十月中旬,明年六月份才高考,可這樣算起來,也就才半年多的時間了,必須得開始緊張起來了。
梅益川倒是不想給學生們太大的壓力,只不過十班的班長倒是主動提起來,他這個做班主任的見學生們都這麼上進,硬是感動得不行,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江易寒。
坦白說,他對這個學生還是有愧的,他特意問過各科的老師,都說他底子還不錯,再加上有阮溪的保證,他想,他真的誤會江易寒了,雖然他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但作為老師,光是不信任自己的學生,就已經是很大的過錯了。
梅益川在下課時間特意找江易寒來辦公室談心,順便賠禮道歉,當然在此之前,他已經將辦公室進行清場,這會兒辦公室裡都沒其他的老師。
「渴了吧,這個給你喝。」梅益川特意叫了外賣,訂了幾杯奶茶還有雞蛋仔。
這也是跟**學的。
江易寒搖了搖頭,「老師,我不渴。」
梅益川又指了指有紙袋子包著的蔓越莓雞蛋仔,「餓嗎,這個給你吃。」
「老師,我不餓,您找我有什麼事」
江易寒越禮貌,梅益川就越是難以啟齒,最後只能咬咬牙說道「江易寒,每次月考之後都要調整座位,你想坐哪裡可以跟老師說。」
「我都可以。」
「那好,老師就給你排到中間,離黑板更近一點,這樣筆記你也能看得清晰些。」
江易寒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這個明顯敏感跟感情豐富的班主任搞這麼一出是為什麼。
梅益川鋪墊夠了之後這才羞愧地說道「你這次考試成績不錯,老師之前還誤會了你,真的對不起,作為老師,應該信任自己的學生,這一點我沒有做到,江易寒,你放心,以後這種事不會發生了。」
哦,就因為這個啊,他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
江易寒不甚在意的回道「沒關係啊。老師您也不用放在心上。」
他剛轉學過來就打架,還當上了校霸,旁觀者只會認為他不學無術,是個差生,突然之間考到班級第二十五名,老師心裡有懷疑那是正常的,他真不會在意。
不過因為梅益川這話,他又想到了阮溪,別人質疑他,他可以理解,也不會生氣,但她當時那樣問他,他真的火冒三丈,心裡的火氣一波接著一波的。
「那謝謝你,江易寒,以後你在學習上跟生活上有困難,都可以找老師,老師也會盡自己的所能幫助你。」
江易寒想到阮溪,就想到她那讓人一言難盡的所作所為。
他知道,阮溪的目標是清北,她如果在高考的時候正常發揮,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鬼使神差的問道「老師,像我這種成績,考清北」
他話還沒說完,梅益川就黑人問號臉看他,「恩」
好吧,剩下的話就是江易寒都不好意思問出口了。
他都覺得自己剛才那念頭是異想天開。
清北之所以遙不可及,那是因為一所學校裡每年考取的人那是少之又少,而這些人就是學霸中的學神。
他以前成績的確還可以,不過跟清北基本上也是絕緣的。這種差距絕對不是他頭懸樑錐刺股努力個半載就能消除的。
江易寒想了想又說「老師,要不您幫我看看,以我現在的成績跟努力的前景,有希望報考哪些大學。」
梅益川沒想到江易寒這麼有上進心,立馬就應了下來,「好,沒問題我明天就整理給你」
江易寒補充了一句,「不要其他省其他市的,就京市。」
最好離清北距離近一點的。
梅益川一口答應「好,沒問題。」
等從老師辦公室出來以後,江易寒被風一吹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又傻逼了。
他根本就不想回京市,明明當初的想法是上大學也要在離京市遠一點的地方去念,現在是怎麼搞的跟魔怔了一樣。
江易寒察覺到什麼,後又立馬安慰自己,他從小生長在京市,真的熟得不能再熟,所以他真實想法想回到京市,這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樣安慰自己一番之後,江易寒又覺得,他一點兒都不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