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的話語落下,上官泠嵐清楚的看到,從秦白的身後緩緩邁步走出了一位女子,那女子的後背背著一張長琴,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靜靜的在一邊空地之上直接盤腿坐下。
那背著的琴就這麼架在腿上,微微垂下眼眸,揚手之時便是琴音傾斜而出。
「啊……」荊月在聽到這琴音的一瞬間,雙膝一軟驟然跪在了地上。
「荊月!!」上官泠嵐一點都沒聽出這琴音的不對,但是卻沒想到荊月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大。
「不要過來……」荊月臉色發白,死死的咬緊了牙關,似乎在拿著自己的全部力氣在掙扎抵抗,手死死的捂主自己的耳朵,想要阻絕那些鑽入耳中的樂聲。
「啊……」難受壓抑的喚聲在荊月的口中溢出,上官泠嵐和夜雪兩人在一邊乾著急,一邊想著要去幫荊月,一邊卻又被這些難纏的毒物糾纏得完全分不開身。
荊月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腦袋,那彈琴的女子動作越來越快,樂聲如同魔咒一般鑽入了自己的耳朵裡,荊月的大腦越來越眩暈,手在微微顫抖,竟然那麼不受控制的撿起了地上的長劍。
「荊月!回來!」上官泠嵐心中一狠,看著走得越來越遠的荊月,再也不能忍住了,不管那些毒物,直接大步朝著荊月衝了過去,完全沒注意到,一隻蠍子爬上了自己的褲腳。
上官泠嵐焦急的朝著荊月衝了過去,伸手想要將蹲在地上的荊月拉起來。
「呲!」就在上官泠嵐靠近荊月的這一瞬間,那原本蹲坐在地上的荊月竟然猛然起身,幾乎是用這無比迅速的速度站起身來,送出了手中的長劍。
那長劍沒入身體的聲音是如此的清晰。
那刺骨的痛意,讓上官泠嵐的身軀驟然僵硬,一雙眼眸一點點睜大,臉上那焦急擔心的神色甚至都還未害的及散開,看著眼前荊月那面無表情的臉,上官泠嵐緩緩垂下了頭。
親眼看到了那一柄長劍,刺進了她的胸口,那鮮紅的血從上官泠嵐的衣裳之中醞釀開。
「呲啦!」長劍毫不猶豫的抽離,上官泠嵐的身形踉蹌了一下,仰頭看著荊月那睜著一雙眼眸,面無表情的看著上官泠嵐,那一雙眼眸看著上官泠嵐沒有半點的溫度。
「荊月……」上官泠嵐的眼眸之中滿是驚恐之色,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荊月那緩緩轉身的身形,滿目的驚愕。
荊月就像是沒聽到上官泠嵐的呼喚一般,如同失去了生氣的娃娃,邁著僵硬的腳步,一點一點,一步一步的朝著秦白的方向走去,秦白看著走來的荊月,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乖……」荊月在秦白的面前站定,秦白緩緩伸手,輕柔無比的將荊月臉上的一滴血漬擦掉。
「睡吧。」秦白垂首看了一眼荊月手中的長劍,眼眸微微眯起,看著一側那些垂著笛子的人和撫琴的人,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許多,這才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