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遭受追殺,為引開追兵保住她的性命,不得不將她藏起來。」荊朗微微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
「真是不可原諒啊……丟下自己的孩子。」荊月緩緩站起身來淡淡的開口說道:「哪怕是一起死也不能丟下自己的孩子……」
「你怎麼能這麼說,那是為了保住她的性命!」荊朗臉色微微冷了下來,定定的看著荊月說道。
「保住了性命又如何?讓她在外自生自滅十四年?不知父母被被別人笑談為野種?悲傷難過無人傾訴?苦難嚴寒獨自度過?受傷流淚自己承受?這樣的保住了性命要之何用?倒不如隨著自己父母一同上黃泉路!」
荊月話語落下,荊朗心口猛然一痛,抬眸對上了荊月那一雙冰冷無波泛著疏離之意的眼眸,眼中劃過驚慌之色。
「你不用找了,若我是她,便是永永遠遠一個人,也不會去承認突然多出來的父親和哥哥。」荊月轉身朝著雅閣門口走去,毫不猶豫的拉開了大門大步離去。
刑二眼神微微一閃,看了荊朗一眼,追隨這荊月的腳步快步下了樓。
雅閣之內,荊朗沉默了下來,荊月的話語在他耳邊迴蕩著,讓他心中悶悶的疼痛,他一心想著將妹妹找回來,卻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是啊,這十四年若是她真的活了下來……
又該是怎樣度過的?
她是否心中一度的認為自己的父母拋棄了她,心中已有怨恨之意。
她……
「子澄,我該怎麼辦……」荊朗頹然的垂下了腦袋,眼睛無神的看著桌面呆呆的問道。
「興許荊月說的很對……」方子澄默默嘆息了一口氣,心中想著荊月怎麼一聽到了這個事情反應這麼大?一邊低聲安慰荊朗,叫來幾罈美酒,與荊朗兩人不醉不歸。
荊月從走回王府這一路上都變得格外的沉默了,刑二默默的跟隨在荊月的身邊,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開口說話,但是終究是沒開口,就這樣看著荊月一路低著頭走回了王府蓮苑之中。
荊月走進自己的房內,刑二微微張口,正想對荊月說有事便喚他,沒想到荊月一個轉身就把門給關了,悶悶的聲音傳來道:「我不吃晚飯了,別來吵我。」
刑二眨了眨眼,看著緊閉的房門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這種情況……是不是應該報告給主子?
荊月蜷縮著躺在床上,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大腦無數紛亂的思緒在翻滾著,前世的一切劃過腦海,她被父母遺棄街頭,流浪睡在垃圾堆之中,吃著變質發霉的食物。
遭人毒打,與惡狗爭食,她哭泣過,吶喊過,祈求過,最後依舊是一個人。
一次意外讓她遇到了一個警察,將她送進了孤兒院之中,也是在那之後,她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荊月狠狠的將眼眸閉起,這些思想被她永久的封存於記憶之中,不願再去回想,她以為她這一世與上一世大約是一樣的,都是被遺棄,都是沒有了父母,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