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仔細找找還是能發現有的拚一拚還是能拚出一套家具來的,就是不知道是誰家的,為什麽會被打砸成這樣,丟在廢品站這裡。
“閨女,怎麽不走了?”王建黨在前面走著走著突然發現寶琳沒跟上來,不由得好奇問道。
寶琳瞬間回過神來:“爸,我沒事。”
說完便緊了緊背上背簍,向著她爸走去,在經過那堆質地不錯的破爛家具時,突然看到裡面有一個兩個巴掌大的小巧黑色木盒,四四方方,隻邊角處有一些花紋,造型古樸看起來很是簡潔大方。
寶琳蹲下去撿了起來,盒子邊角處有劃痕,其中兩道特別深,劃開了表面黑色的漆,露出了裡面的原木色,看起來顯得有些磕磣。
拿在手上顛了顛,感覺有點沉,木盒頂部最左邊中間位置有兩個同質的木環,勾著右邊的木環往右輕輕一拉,盒子便開了,裡面沒有東西是空的,拿起來左右翻看,寶琳是越看越喜歡。
寶琳現在明面上在屋子裡還沒有一個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儲物盒子,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遇到一個,還完完全全是寶琳喜歡的那種類型。
到時候買把小鎖,往那兩個小環裡一扣,往床上一放,明面上的小錢或者重要東西就都能放裡面了。
“爸,我在家還沒個裝東西的盒子呢,我喜歡這個,把它帶著吧。”寶琳抓著盒子,眼帶哀求渴望的看著王建黨。
王建黨那受得了這眼神,自然是忙不迭的答應:“行行行,咱把這盒子一起帶著。”
到了小院門口,就見原先那大爺還是拿著張報紙坐在那津津有味讀著,一副有報萬事足的模樣,對於其他的事物那叫一個漠不關心。
直到寶琳父女倆走到他桌子面前,大爺才反應過來,抬頭望向這倆人。
王建黨輕輕的放下背後背簍,拿出書本字典來給大爺過秤。
“一共十四斤七兩,每斤三分錢。”大爺看了看寶琳手上拿著的木盒子,想了想,說道:“算上那女娃手裡拿的木盒,一共算你們五毛吧!”
“哎,好好。”王建黨一邊應好,一邊從褲兜掏出鄒巴巴的毛票,數了五張一毛的出來,付了錢。
走出廢品站,就徑直往供銷社方向走去,父女倆在廢品站呆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沒有手表,不知道時間的倆人,現在一刻不敢耽誤,怕遲了誤了隊裡的事。
剛到供銷社,就見大樹底下乘涼的另外兩名村裡隊員,王春生和徐濤。
另外一個徐子強去縣城他妹夫家裡,他妹妹長的好,還上了個小學,找了個城裡人。
“建黨,快來這裡坐著,涼快涼快。”王春生看見父女倆招手說道。
王春生長的不高,但為人很是健談,在村裡和誰都能說上兩句,是王建黨還沒出五福的堂兄,據說兩人的太爺爺是親兄弟,自小一起玩鬧長大,關系不錯。
“哎,好,要得。”王建黨邊應邊拉著寶琳的手朝兩人走去。
“哪來這麽多書啊?”徐濤看著王建黨背簍問道。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寶琳的唄,怪不得村裡說寶琳最聰明愛讀書呢。”王春生看著背簍裡大大小小的書本,羨慕的看著王建黨:“我說你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啊,寶琳這麽聰明,
怎麽就不是我閨女呢。” “家裡三個臭小子,兩個閨女,沒一個讀書的料,你看你家寶琳小小年紀就跳級拿獎學金,讀書爭氣啊,以後你有的福享嘍。”
“哈哈,哪裡哪裡,寶琳就愛看書,這不是來了縣城,就到廢品站那裡找了幾本高中的書,想著提前預習下嗎,你家孩子現在也是活潑愛玩了點,等年紀再大點,就懂事開竅了。”王建黨一邊否認一邊笑的嘴都合不攏,心裡那叫一個暢快。
早些年,他就一個閨女的時候,誰見了他不是眼帶輕視,農村沒兒子就是受人輕視,勢小軟弱點的還會被人隱隱欺負,但現在,他閨女讀書出息,誰不是羨慕他生了個好閨女,誰還敢看不起他。
寶琳就在一旁微笑而不失禮貌的坐著聽旁邊三個大男人侃大山,偶爾說到自己的時候會笑著應和兩句,但並不多話。
三人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寶琳在外面一直很少跟別人交流說話, 特別是男性,隻偶爾跟熟悉的兩三個同齡人或女性長輩話多點,其他的人一般都是笑著叫個嬸子叔,偶爾應和兩句,並不多話。
小的時候村裡多舌的婦人就這說過不少閑話,什麽不討喜啦,不理人啦,不懂事啦就,不愛說話靦腆點有點社交障礙怎麽了,又沒吃她家飯。
小時候,蘇紅英為這沒少和別人吵架,有時候吵出火來,打起來的也不是沒有。
為這,寶琳很是厭惡村裡一些人,平時都不稀和這些人以及她們孩子說話,那更是顯得不合群了,說閑話的人更是起勁。
以前,寶琳小時候蘇紅英脾氣是很爆的,為了寶琳沒少吵也沒少打,就這幾年,寶琳讀書好,爭氣,她舒心,外加小家也存了點錢,王家能光明正大存私房,全家都想著怎麽增加私房錢,哪有那麽多時間在家吵吵鬧鬧,在家和妯娌摩擦也就少了,蘇紅英脾氣看著才和順起來,平時說話也是和和氣氣的。
過了好一會,肚子餓的咕咕叫的眾人紛紛拿出餅子啃了,王建黨分了一個餅子給寶琳。
餅子很硬,吃起來口感粗糙,很是難嚼難下咽,但眾人還是就著冷水吃的津津有味。
畢竟這可是乾糧。
寶琳吃了半個就吃不下了,剩下半個讓她爸吃了。
剛吃完,隊長就拿著條子來供銷社買肥料石灰,等買好東西,隊員全部集合在一起,歇息好了,牛車裝著,四個人挑著,在大中午迎著太陽就往回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到了村裡太陽都快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