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的人連芳洲見過多了,這孟氏反咬一口連芳洲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哈!」的仰頭一聲冷笑,瞟了孟氏一眼,不緊不慢的道:「你確定不交人嗎?人是從你們府上接走的沒錯,只不過當時蓋著蓋頭,誰也沒瞧見接走的是誰,憑這個你賴我真賴不上!你要是不交人,可以,我這就把你這不要臉的好義女和這幾個陪嫁丫頭送到順天府衙門去,哦對了,還有呂嬤嬤、冰梅、冰綠呢,都是證人!而從這一刻起,徐夫人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半步都不會離開你,你上茅廁我就在外頭等著,你跟你家男人回房睡覺,我就在房外候著,總而言之,我跟定你了,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休想背著我做任何的小動作!」
連芳洲說著又喝道:「紅玉,林媽媽,你們也都聽見了?主子我跟著徐夫人,這府上的其他管事媽媽、大丫環啊什麼的就靠你們跟著了!人要是不夠,就回去叫!」
紅玉、林媽媽等齊齊響亮答應。
孟氏氣得險險要暈過去,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李夫人簡直就是個怪胎!
連解釋都不聽,一上來就如此橫蠻!
「你簡直欺人太甚!」孟氏半響才哆嗦出一句話來,氣急敗壞道:「我們這兒是國公府,容不得你放肆!」
連芳洲抓起身旁的茶杯狠狠的就往地上砸去,厲聲道:「你們國公府容不得人放肆,我們連家就是隨意你們拿捏的軟柿子?你也不打聽打聽,就敢算計姑奶奶我!這會兒還好意思賊喊捉賊!哼,若順天府判了我冤枉了你們,我連芳洲帶著一家子給你當眾磕頭自己掌嘴賠罪,同樣的懲罰,你敢應嗎?」
說著又冷笑道:「徐夫人,做事別衝動呀!面子、裡子都想要,最終只會一無所得!這人要是送進了衙門,嘿嘿,官府有的是手段令她們實話實說,你要是再不去把徐大小姐送出來,我可就真的送去了!」
「你、你……」孟氏臉色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顫抖個不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又氣又急、又惱又恨、又驚又怕,這輩子都沒有過的感覺這會兒一股腦兒都齊活了!
這邊鬧成這樣,早有機靈的飛奔去請徐國公了。
徐國公急急來到門口,正好聽到連芳洲後邊的話,不由大驚,忙進來道:「李夫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兩家都是有臉面的人,你看這——」
「國公爺來的正好!趕緊把徐大小姐送來吧!我這個人耐心有限!也別跟我提臉面不臉面的,真正要臉面的人家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這會兒我把人帶回去,神不知鬼不覺,大家彼此都好!如果人真的送到了順天府衙門,呵呵!國公爺是個聰明人,自己想吧!」
孟氏氣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不知道是活還是死,看見徐國公來了,心中稍稍緩過了神,便忿忿道:「不管怎麼樣大家都住在京城裡,低頭不見抬頭見,李夫人又何必把話說得那麼絕!」
連芳洲毫不客氣的瞪她,冷笑道:「喲,你還好意思抱怨上了!你們徐家這麼坑我弟弟,還不興我抱怨、不興我出這口氣!我是得有多賤我還來跟你們講道理!我看徐夫人這樣倒是怨上我了?倒是我的不是了?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占別人的便宜,既然如此,咱們就上順天府衙門好了,由官府來判個是非對錯!我們走!」
「你還不給我閉嘴!」徐國公喝斥孟氏,忙又勸連芳洲坐下消氣,勉強笑道:「這件事有誤會,都是這賤丫頭弄的鬼,我見她有幾分聰明伶俐,就想著收為義女也沒什麼,誰知她竟算計了我女兒!若不是李夫人,我們現在換蒙在骨裡呢!也不知我那可憐的女兒這會兒在哪,我這就叫人去找,這就去找,李夫人請稍候!」
又瞪孟氏怒道:「你這個侄女太不像話了,你要是再護著,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又怕連芳洲再說出什麼令自己更加難堪的話來,徐國公忙命柏嬤嬤去傳令闔府找人。
連芳洲對他這種自己給自己台階下、拾遮羞布的行為沒有半點興趣,當下哼了一聲不語,等著把徐大小姐找來了再說。
連芳洲又瞟了地上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的四個陪嫁丫頭冷冷道:「這幾個小賤人都是同謀,徐國公、徐夫人,是不是應該給我個交代!」
孟氏冷冷道:「你說她們是同謀就是同謀了?」
連芳洲不由撫掌,笑道:「這話很是!不如取了她們嘴裡的布團,請徐國公和徐夫人親自審一審如何?」
孟氏又是一滯。
審?怎麼可能審?
這會兒若是把她們嘴裡的布團取下來,天知道會嚷嚷出什麼來!
徐國公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立刻臉色一沉,喝道:「你還不閉嘴!李夫人說是自然就是,難不成李夫人還會亂說話!這幾個賤人,吃裡扒外,來人,給我拖下去,就在這院子裡給我杖斃!」
幾個失魂落魄軟在地上軟成了一團的丫鬟聽了這話仿佛打了雞血,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拼命的掙扎著,一個個抬頭瞪向孟氏,嘴裡嗚嗚有聲,把孟氏唬得心驚膽顫,垂了眼眸故作鎮定不去看。
很快,就被人拖了下去。
跟著院子裡就響起了清脆的板子打在皮肉上的清脆聲和壓抑的悶哼聲。
連芳洲又瞟了孟婷婷一眼,無不譏誚的道:「那幾個合謀的小賤人杖斃,這個主謀,不知徐國公和徐夫人打算如何處置呢?」
孟婷婷眼前一陣陣發黑,艱難的抬起頭望向孟氏,眼眸中滿是驚懼,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她怕了,是真的怕了!
她不像死啊!
「婷兒她是我們的義女,也是我嫡親的侄女——」孟氏一口血差點噴出來卻不得不硬生生的吞咽了下去,一咬牙,起身向連芳洲福身道:「請李夫人高抬貴手,饒了她吧!」
連芳洲冷冷道:「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你們徐家,不知道徐夫人會不會這麼輕輕的就揭過去呢?」
「那麼李夫人你想怎麼樣才能放過婷兒?」孟氏五髒六腑揉搓了不知道多少次,只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