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胡言亂語!」容世子低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如今已經嫁人了!我不准你胡說八道壞她的名聲!」
「怎麼?心疼了?」徐亦珍眸底火樣燃燒起來,因為嫉妒怨恨和興奮,臉上漲得通紅,尖聲道:「我偏要胡說八道!我偏要壞她名聲,你待如何!」
「不知所謂!」容世子大怒,衝徐亦珍揚起了手又恨恨拂袖放下。
徐亦珍心中立刻酸得天翻地覆,他竟然真的維護那個小賤人!竟然真的心裡還有她!而自己呢?曾經的未婚妻,卻被他鄙成了腳下的泥!
喜歡她?哈哈,喜歡好,喜歡就好啊!
徐亦珍心中越恨越妒,臉上的笑容卻越燦爛,燦爛得近乎扭曲,她咯咯笑道:「世子爺,既然有心何不付諸行動?我會幫你的,幫你達成心願!世子爺,難道你不想嗎?」
「閉嘴!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污言穢語!」容世子猛的站了起來抬腳就要離開。
「慢著!」徐亦珍冷哼,道:「我就是要世子爺你與她破鏡重圓,世子爺如果不願意,哼,我就把你和她的過往統統捅出去、我還會把孟婷婷那小婦養的是如何成為你的姨娘的事兒細細的說出去,我看你到時候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你!」容世子眼中布滿陰鷙,氣得臉紅脖子粗。
如果徐亦珍真的這麼做了,他——
名聲掃地是必然的!連帶著整個信陽候府都會名聲掃地!
與徐亦雲的從前也就罷了,畢竟從前也沒有逾禮過,可是,跟孟婷婷……
當時徐亦珍還頂著自己未婚妻的名頭,而自己跟她嫡親的表姐在她的家裡情不自禁做了那樣事兒,豈是正人君子所為?傳了出去誰還瞧得起自己?
容世子盯著徐亦珍,目光冷得像冰。
徐亦珍心中卻是暢快得興奮,咯咯笑道:「別妄想軟禁我或者怎麼樣我,我敢——哦,你瞧,我又忘記了!是婢妾!婢妾既然敢當著世子爺的面說這話,就有了萬全之策!世子爺不信,咱們可以拼個魚死網破!就不知道世子爺覺得值不值了!」
容世子眼中恨不得噴出火來,恨不得殺了她。
「你這樣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我樂意!我高興!」徐亦珍哈哈笑道:「婢妾也不同世子爺繞圈子了,我恨徐亦雲,我要她倒霉!我要她這輩子心裡永遠受著煎熬!世子爺,我也是為了你好啊!只要你勾上了她,連家的錢財那麼多——」
「閉嘴!」
徐亦珍嘻嘻笑道:「好,好,閉嘴就閉嘴!只不過世子爺您可得考慮快一點哦!眼下就有一個絕妙的大好機會,加上連澤又不在京城,嘻嘻,這可是天賜良機呢!」
「哼!」容世子恨恨冷哼,只覺得多看徐亦珍一眼都嫌惡心,轉身忿忿的離開了。
柏嬤嬤和含珠、含巧隱約聽到裡頭的吵鬧爭執,一個個的心都揪了起來,就怕又會出什麼意外。
看見容世子怒氣衝衝的離開,三個人的心瞬間「唰」的冰涼了透。
「姨娘!您這是——世子爺好好的怎麼又走了呢!」柏嬤嬤苦著臉,欲哭無淚。
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徐亦珍卻是半點兒也沒當回事的樣子,淡淡的道:「走了就走了唄!我怎知他要走?我累了,要歇下了,你們都下去吧!」
說畢轉身,自己進了臥室。丟下柏嬤嬤三人面面相覷。
柏嬤嬤嘆了口氣,瞟了驚惶不安的含珠、含巧一眼,什麼都沒有說,也轉身出去了。
看來,她得另外投個主子了……
徐亦珍得心情卻是十分愉悅,她就知道,容世子絕對沒辦法拒絕得了!
哼,徐亦雲,我要親眼看著你身敗名裂,看著你被所有人唾棄,看著你被浸豬籠沉塘!
那時,才消我心頭之恨!
徐亦珍不知道的是,離了她這裡的容世子,笑了,笑得冷漠而嘲諷,而他的心裡,比她還要愉悅!
徐亦珍還真以為她能威脅得了自己嗎?真是天大的笑話!
若連一個內宅婦人都整治不了,他也白活了!
正好,他正想要接近徐亦雲,正缺少一個機會、一個借口,不想居然這麼巧,恰好徐亦珍送上了門來!
想到主子交代的話,設法通過徐亦雲將連家的財產挪弄過來,容世子原本還有些煩躁,此刻,信心卻是滿滿!
沒有什麼東西比他的前程、比建功立業創一份天大的榮華富貴來得更加重要,與之相比,女人算的了什麼?徐亦珍連一粒灰塵都不是,徐亦雲也就那麼回事!
主子說了,醉紅樓已經被毀,如今需要急用一大筆錢,既然醉紅樓是連家所毀,那麼,這筆錢活該他們家出!
容世子眸光凜凜,自信冷笑。
三月二十二,這日是徐亦雲的母親去世之日,每年的這一天,徐亦雲都會上雲香寺為母親上香拜祭。
今年也不例外。
一大早,徐亦雲素衣素服上了馬車,呂嬤嬤和冰綠、冰梅帶著准備好的香燭錢紙果酒祭品一同上車,往雲香寺去。
祭拜完畢,徐亦雲正想離開,誰知突然有人求見,說是信陽候府徐姨娘想見夫人。
徐亦雲一聽是徐亦珍便皺了皺眉,她與徐亦珍有什麼好說的?更沒有必要見面,便推說要回家改日再見。
誰知徐亦珍已經強行闖了進來。
她畢竟是徐亦雲的妹妹,端起架子呵斥硬闖,跟來的家僕還真是不好阻攔。
「你見我有事?」徐亦雲淡淡道。
徐亦珍睜大眼睛冷冷的打量著徐亦雲,見她雖然素衣素服,顏色卻更勝從前,氣色也好許多,顯然,與從前比起來,她的日子過的很好啊!
徐亦珍心中越發嫉恨起來,冷笑一聲,懶洋洋道:「我跟你有什麼話好說?我就單獨跟你說兩句話,讓不相干的人走開!」
呂嬤嬤等都一眨不眨的看著徐亦珍,並沒有走開。
徐亦雲見徐亦珍擺明了不達目的糾纏著自己絕不肯離開的架勢,實實不想同她在這佛門淨地起什麼衝突爭執,便命呂嬤嬤等退下。